所以,青年男人就是个跟踪男喽?
宁黛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爵士先生,我不认识你。难道您不做下自我介绍吗?”
青年男人笑了下,说:“其实我们见过面的,卡斯帕小姐。”
宁黛正想问他什么时候见过,他已经给出了答案:“三年前卡斯帕爵士的命名日宴会上,作为前来祝贺的一员,我在觐见卡斯帕爵士时,与您见过。”
顺着他的提醒,宁黛努力想了想。
拓麻哒,但凡一城之主的命名日宴会,向来就跟结婚办酒席一样盛大隆重,来往祝贺的人员众多,一天要见上起码百来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不是有点关系的,谁能记得谁是谁啊。
敢情这位大哥就是三年前在她爹的命名日宴会上跑了个龙套,然后他记住了她。但她根本对他毫无印象!
青年男人说完后,就一直注视着宁黛,见她一点表示也没有,心下一片了然。
又微笑着道:“那时候,我随着我的兄长一块儿出席宴会,一直站在我兄长的身边,可能您对我没有印象。我兄长是杜伊斯堡的格雷诺-霍森。”
宁黛顺势微微一笑。
这位大哥还挺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
没有什么“可能”,而是完全不记得,根本没有印象,你是哪根葱啊!
不过杜伊斯堡的格雷诺-霍森,她有印象。
西境的另一个家族,家族封地的地理位置在西南方向,跟卡斯帕家族的封地挺相近的,不过两家人算不上亲近。
自从这人口里的格雷诺-霍森掌管继承爵位,掌管家族后,两家人才多了那么一点点儿的往来。
她还知道,她爹老卡斯帕和格雷诺-霍森考虑过家族联姻的事儿,具体考虑到哪一步了嘛,反正卡斯帕家就死剩她一个了,也没有机会了。
心里默默开完吐槽大会,宁黛又问他:“那您是霍森家族中的哪一位?”
“滕宁-霍森。”对方总算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下宁黛表示总算知道对方是哪根葱了。
“原来是霍森家最小的少爷,久仰大名。”
滕宁-霍森露齿一笑。
“恕我直言,霍森少爷,您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宁黛徒然换了话锋:“是想将我抓到韦斯特家堡去邀功吗?如果您要这么做,那么不用麻烦您了,我正要去自己去呢。”
滕宁在宁黛质问他跟踪她的目的时,面上表情一怔,有点急促,随后听说她要自己前往韦斯特家堡时,立马皱起了眉,提高声音道:“您要去韦斯特家堡?您难道不知道西境其他家族知道你还活着,路上见到你,会直接将你捉拿住,根本不会让您活着走到韦斯特的家堡领地。”
听他这么说,宁黛快速在心里过了一遍,听他这么说话的语气和意思,好像有点儿不一样的意思嘛。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宁黛不动声色。
“谢谢您的好意,我会记得将自己藏好。”
滕宁的眉毛皱成了八字形,往前跨了一步,道:“卡斯帕小姐,您为什么要去韦斯特家族?您既然躲过一劫,应该走的远远的才是,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当我想回来呐?还不是得回来送外挂啊!
宁黛正想着该如何回答对方时,她挂在马鞍边的木箱子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咚声。宁黛知道,这是爱国弄出来的声响,他不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正在向她询问。
可能他的询问是这样的:带鱼姐,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人要阻挠我们去韦斯特家堡,你能不能应付,情况不对就把我放出去,让我烧死对方!
宁黛轻轻蹬脚,踢了下木箱子,示意爱国安静。
等到真的搞不定的时候,她会把他放出来的。
有爱国这个纵火犯在手里,宁黛表示她还是挺有底气的。
再看向滕宁-霍森时,宁黛干脆直接问他:“霍森少爷,那您会让我活着走进韦斯特的领地吗?据我所知,霍森家族一向是忠臣。”
面对宁黛的提问,滕宁微微松开了眉头,一脸严肃认真的回答:“霍森家族不旦是忠臣家族,也是仁善的家族。我是骑士,不是屠夫,不会对女人和孩子动手。更何况,你是卡斯帕家族的人,韦斯特对卡斯帕的战争,我们无能为力,因为我们不能背叛韦斯特家族,但不代表我们不为卡斯帕家族的遭遇而难过。”
宁黛握着缰绳的力道紧了紧,并不是因为滕宁提到了卡斯帕家族的遭遇,而是因为看出了这人有点唐僧潜质,有点儿难受。
“既然霍森少爷是个仁善的人,那就请当没见过我,我们后会无……有期。”宁黛说完,蹬了下马肚子,拉着缰绳转身就走。
一边往前走,她不忘回头看滕宁,以免他背后偷袭,也随时准备着开箱放爱国。
滕宁看她骑着马跑了,大叫了声“卡斯帕小姐”,很快翻身上马,催促着自己的马追了上来。
宁黛从市集买来的马驹到底比不上霍森家族自家养的精良马,不一会儿的时间,滕宁-霍森就与她齐平了。
不过滕宁-霍森没有要拔剑的意思,宁黛也就没开箱放爱国。
滕宁-霍森只是一脸忧色的力劝着宁黛:“卡斯帕小姐,请您三思而后行,你真的不该前往韦斯特家族的领地。不说韦斯特家族,便是西境的其他封臣家族知道卡斯帕家族还有人尚活人世,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这话之前您已经说过了,霍森少爷。”宁黛说:“很抱歉,我有非去韦斯特家族领地的理由。”
滕宁-霍森不懂:“能有什么理由,比您的命还重要吗?”
“就是因为我的命很重要,所以我才要去韦斯特家族领地啊!”
滕宁-霍森的眉毛形状又变成八字形。
沉默的和宁黛并行骑了一段后,滕宁-霍森做出决定道:“既然如此,卡斯帕小姐若是信得过我的话,就让我护送您前往韦斯特的领地吧!”
宁黛转过头看他,静静地盯了他三秒,然后说:“信不过你。”
滕宁-霍森一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