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中秋快乐!)
翌日。
杜少卿打理完早间杂务,出了紫荷居,一路寻至青洛小铺。
两位师侄在柜前闲叙,见他笑眯眯而来,齐齐动手合上了铺门。
杜少卿笑谈几句,牵着二女到了草市转悠。他向摆摊的诸位道友们招呼不断,知晓了今日行情,便拉着二女转往坊市以西的青山坊。
三人嘀嘀咕咕中,已寻至街中挨连的两间铺面。
铺里有名白面修士,见三人携手进来,忙甩脱磨叽磨叽的主顾,笑着迎了上前,“哈哈,杜道友,冯某可是望眼欲穿啊。”
杜少卿笑容满面,拱手道:“哈哈,冯道友,杜某领两位夫人前来叨扰,还请勿怪啊。”
冯参这才向两名美妇点头致意,练气修士,哄到筑基女修为道侣,必有可取之处。他心中更是有底,笑哈哈道:“两位杜夫人能来,冯某这祥瑞阁实是蓬荜生辉!哈哈,三位,快快请进。”
“哈哈,冯道友,祥瑞阁摆放的各式宝物,已令杜某眼花缭乱……”
杜少卿牵着两位师侄,随在那掌柜身后,进了院中。
四人刚在客厅分宾主落座,就有名貌若三十六七来许的柔媚女修捧来玉盘,含笑奉上了灵茶。
杜少卿连忙起身,拱手道:“杜某惭愧,岂敢有劳道友……”
“杜道友太过多礼!”
那柔媚女修笑着颔首,步至冯参身侧挨着坐了,没有丝毫别扭。
“三位,这是冯某道侣岳澜。”
冯参拉着那女修,亲热道:“杜道友,你我一见如故,到了祥瑞阁也莫要生分……”
杜少卿瞧这厮行事恣意,怕又是一位同道中人,自是笑着点头。
众人安坐厅中,东拉西扯,闲谈了半晌。
杜少卿握着身侧陆师侄的玉手,两眼泛光把玩,叹道:“祥瑞阁,有丹药、灵药、法器、炼器材料、灵符、阵盘……,货品之丰,实让杜某羡慕!杜某三位夫人在东开坊也有间青洛小铺,专做炼器材料一项,哎,颇令人头痛……”
“哈哈,杜道友过誉。冯某在方圆数千里,有些相熟的道友,能筹措寻常货品而已。”
冯参轻搂身侧女修腰肢,喜滋滋道:“现今情形,我等只要有各阶攻防之宝、炼器材料、灵药,可都是大赚的买卖!”
杜少卿暗奇,不明内中之意,附和道:“确实如此!草市的行情,较周边商铺还要高出几分,我等竭力备下的货品,若非想图个长远,几日就能换空……”
冯参点头,右手在那不堪一握的腰间滑移,意味深长道:“杜道友与方掌柜相熟,如能……哈哈,局势瞬间万变,这等好机遇,可惜难以持久啊。”
杜少卿心下一跳,这厮莫非打起了同样的主意,来此絮絮叨叨又有何益?面露遗憾道:“冯道友,大商行虽然底蕴深厚,非是一人……可以做主啊!”
“杜道友所言甚是!”
冯参闻言,两眼一眯,连声大赞。
他探身近前,故作神秘道:“不瞒三位,冯某那些故交手里倒有大把存货,想趁各式修炼用度行情极佳之时脱手。只是祥瑞阁根基太浅,没有本事吃下,若放于铺中代售,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兑出?哎,怕要凭白错过大好时机……”
杜少卿微愣,这厮前后言语相差甚远,一时不敢胡乱应声,斟酌道:“嗯……草市,现今汇聚有四面八方的道友,稍折几分价钱,当可尽数换出。”
岳澜手持玉杯,缓缓饮过一口灵茶,温柔笑道:“杜道友,草市人多眼杂,行事难保周密。”
冯参捏玩着身侧腰肢,喟叹道:“散修身怀大笔财货,为外人得知,必受其害!冯某那些故交没有门路,呆在山中安安分分清修,还能保全性命……”
杜少卿笑了笑,看向左右花容,随又默然少许,诚恳道:“两位,那些道友若有大批灵药或炼器材料,杜某或能寻方掌柜想想办法,定不会露了半点风声!”
冯参立时喜道:“当真?”
杜少卿颇为无语,筑基修士怎会如此喜形于色?面露迟疑道:“世事难料,对家这时盘下大批货品,所担风险甚巨。想以市价换出,绝无可能……”
冯参重重点头:“这是自然,折几分价钱,并无所谓!”
杜少卿心中更是犹豫,强打精神传音商议了半晌,便起身告辞。
冯参夫妇见此,热情相送至铺门前,叮嘱道:“此事,有劳杜道友费心!”
“杜某定当竭力而为。“
杜少卿牵着两位师侄,笑容满面寒暄了几句,抬步而去。
三人出了青山坊,穿过几条小巷,步至了主街。
此时尚早,在街中闲逛、置办修炼用度的各方修士,还未散去,四处语声杂乱。
陆晚雪瞧身侧之人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道:“不回紫荷居?”
杜少卿醒过神来,悄悄把玩各有其妙的两只玉手,笑眯眯道:“夫人在家只顾陪着师娘消遣,哪有闲心与小弟商议大事……”
赵洛柳怎会信他鬼话,娇笑道:“大师姐,夫君又想寻个借口,令咱们……”
陆晚雪脸色微红,已是狠狠瞪去。
赵洛柳连忙收声,知大庭广众之下,此言,不妥!
“小弟最是实诚,并无半句虚言。”
杜少卿大摇其头,牵着二女,一路胡言乱语,步至青洛小铺。
赵洛柳怕有人居心不良,进了后院,轻抖手腕,闪身就要开溜。
杜少卿紧拉着她,去了陆师侄闺房,正经问道:“两位夫人,祥瑞阁之事,心下可有计较?”
陆晚雪微怔,取过三只玉杯,手持玉壶缓缓斟上了清茶,“师弟,冯掌柜提及的那些道友,必是推托之词!祥瑞阁内摆放的货品,可抵万余块灵石,却能拿出近10万块灵石的灵药和炼器材料,于散修来说,太多……内中或许有诈?明日,咱们需谨慎查验……”
“陆师姐所言有理。”
杜少卿立时大赞,歪坐桌旁,看向那妖娆身影。
赵洛柳似若未见,在对面端坐了,娇声道:“姐夫,灵药倒也罢了,咱们铺里的炼器材料从不愁卖。祥瑞阁本该待价而沽、坐地起价,如此,太过主动唉……”
“赵师姐所言有理。”
杜少卿仍是大赞,搂过那紫衣身影,精神奕奕道:“咱们费了许多口舌,拿下德杏林的存货,仅花去7万块灵石,难道庙小,神通还大?又好说话?且冯掌柜与冯夫人故作亲密,不定是道侣还是露水姻缘。咱们夫妇朝夕相对,在外人面前都不会如此……这事,必有蹊跷!”
“姐夫心中有数,小妹回房修行唉。”
赵洛柳见两人叠坐一块,好没正形,起身就走。
陆晚雪看了自家师妹一眼,缓缓饮过清茶,沉吟道:“既然如此,咱们不接这笔买卖便是,利润极薄,莫要折损了本钱。”
杜少卿暗道可惜,大手把玩一处,蠢蠢欲动,“夫人放心,在坊市内,咱们何惧之有!或许他们看中了方掌柜这条门路,怕行事……扭扭捏捏,反失了咱们在其间牵线搭桥。稍后,小弟到紫阳馆问问。”
“可!”
陆晚雪颔首,身形微扭,凑耳道:“去寻赵师妹,昨夜我已耽误了修炼。”
杜少卿大嘴堵去品尝半晌,回味无穷,低声道:“咱们夫妇三人一同修炼,热热闹闹,岂不更妙?”
陆晚雪轻笑出声,使手探了过去,娇羞道:“赵师妹未经……,莫要为难她。”
杜少卿无奈,笑谈几句出了房门,仰头一望,那轮红日仍未高悬
他步至院墙下,观赏小园子里那片花花草草,心绪颇乱。
“陆师侄……,罢了;赵师侄修为不足,在高修面前,总会显露些怯懦,气势便要弱了三五分;家中那婆娘心思深沉,倒是最适合应付这些虚情假意之事,只是她修行刚遇有机缘,绝不能耽搁……”
为了赚取几块灵石,大伤脑筋。
哪似制符,爽利!
杜少卿摸进了西厢房,霎时一愣,笑道:“怎未修炼?”
赵洛柳安坐桌旁,埋首把玩手中玉杯,微有沮丧道:“姐夫,小妹修为甚低,去与筑基高修议事,并无大用唉。”
杜少卿心中一跳,在她身旁挨着坐了,“为夫独自去与筑基修士商讨买卖,如何?”
赵洛柳看了他一眼,直摇头道:“姐夫修为,还不如小妹,怎能孤身前往?恐要遭暗算唉!”
杜少卿拍桌,赞道:“夫人既然也知,那随为夫同行,出力甚大啊!”
赵洛柳静默半晌,摇了摇头,神色迷离道:“当年在采云峰初见师弟时,师弟不过练气期六层,如今修为都快赶上小妹了,再过几年……。现今家中,以小妹修为最低,想要筑得道基,不知需耗费多少年光景……”
杜少卿暗惊,赵师侄平日里言笑晏晏,不料暗地里竟有颇多烦扰!
他将佳人抱坐至怀中,凑耳道:“赵师姐急着筑基,可是想要与小弟……”
赵洛柳紧盯着他,迟疑道:“妾身若是不能筑基,夫君会如何以待唉?”
杜少卿看着那双眼眸,毫不迟疑,坚定道:“你我既然是道侣,自要相互扶持,同修道途!家中情形,远好过陆师姐当年筑基之时,现今周师姐筑基在望,夫人筑基,又有何难?”
赵洛柳木然颔首,依偎在他胸前,闭目久久无语。
杜少卿悄松了口气,大手摸索着把玩,暗道:“赵师侄出门见了几位筑基修士,怎就生了气馁之意?紫荷居也不缺筑基修士啊,莫非……心境有异?此事,需与她家师父商议一二。”
不知过有多久,窗前红芒渐渐斜照,越来越是耀目。
杜少卿双臂微麻,低头看向那张无暇的花容,温声道:“也该归家了,为夫还要准备晚膳。”
“许久未曾这般好睡唉!”
赵洛柳躲在他怀里,就着那异样微微摇晃,悄悄道:“夫君如此,可需修炼一回?“
杜少卿隐隐觉有陷阱,吸了口凉气,大嘴寻去品尝了一番,“夜里,有极多空闲啊……”
赵洛柳娇笑出声,两手伸前缠去,腻声道:“整宿,好生累人唉!”
“夫人多多修炼,待境界高深,自然极……“
杜少卿顿有得意,抱起她,步出了房门。
赵洛柳觉知院墙下静候有一道紫衣身影,脸色娇羞,使手轻推飘身落地。
陆晚雪瞧两人搂搂抱抱也不为意,奇道:“师弟不是要去紫阳馆?”
杜少卿牵着手中之人,步了上前,笑眯眯道:“小弟昨日才拜访了方掌柜,太过频繁,恐会引来紫阳宗门人非议。”
陆晚雪不疑有他,笑着颔首,再未多问。
三人出了青洛小铺,一路闲谈,回了紫荷居。
两位师侄见天色已暮,也未回房,并肩入了正厅观摩棋局。
杜少卿自去火房折腾,与厅中殷勤奉上灵茶,随后准备灵米、灵果,侍奉一众悠闲的姑奶奶享用晚膳,待席面碟碗空空,又得飞快收拾桌面,以免扫了师娘兴致……
如此种种,真是极为繁琐,不得片刻稍歇!
他倒乐在其中,细心打理完一应杂务,回了西厢房,陪笑道:“近半月来,夫人除了用晚膳时皆枯坐房里,同去院外走走,如何?”
陆安晴端坐桌旁,闲翻书册以稍缓修炼火候,吐唇道:“无故,献殷勤!”
杜少卿干笑,与这婆娘朝夕相处,但凡动起了心思,已较难瞒过。他躬身上前,探手过去摸索少许,缓缓取出一方薄纱。
“又不行远,莫要费事!”
陆安晴脸色微红,拍开那只大手,起身斥道。
“夫人所言有理。”
杜少卿自无所谓,牵着佳人,往紫荷居外步去。
两人携手出了院门,沿着青石小道,东拐西绕闲步了半晌。
在紫霞别院暂居的修士们,或许要趁着大好时光修炼,少有在外无聊晃悠。
杜少卿瞟见左前方有道拱门,后面是从未踏足的园林,似可游玩,便牵着佳人步了过去。
此时夜色渐深,明月又未出,周围灯火一片昏红,树影婆娑,清幽静谧……
陆安晴随他迈入一座别致的小亭子,打望数十余丈开外的假山造景,悠闲道:“你这混账,这般缄默,倒极稀罕……”
杜少卿探手揽去,深吸沁人心脾的馨香,将赵师侄之事挑挑拣拣说来。
陆安晴抬袖掩住身前,静静听过,神色如常道:“她姐妹三人,洛柳心思最为活泛。早年间,她但凡出了纰漏,便躲在雪儿和青芷身后,以避责罚,呵呵……故作乖巧、枉费心机,妾身懒去计较罢了。”
杜少卿颇为无语,大手滑入衣襟,肆意把玩,“洛柳是夫人亲传弟子啊,如今生了气馁之心,怎一点也不着急?”
“你这混账,自身修为极低,倒有心思惦记别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