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都可以嘛？”姜阳忽然开口。
见姜阳终于理自己了，江涛脸上也是挂上了笑容，“当然可以。”
姜阳也跟着笑了一下，说了句，“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了。”
“不后悔，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江涛说。
此刻的江涛表现得，就像是一个为了讨自己喜欢的人欢心，做什么都可以的少年。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想什么嘛。”江涛忽然开口。
姜阳对此似乎不太感兴趣，就连回答都带了些敷衍，“不知道。”
江涛却好像想要找一个人诉说一样，他说道，“我当时在想，你这一对翅膀，要怎么样才能完整保留下来的同时，而你又不会离开我。”
“但是想来想去，我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真是抱歉，用了这么残忍的手段。”说完，他俯身在翅膀的位置轻轻落下一吻。
姜阳却似乎对这件事感到有些厌烦，他说道，“我已经无数次跟你说过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但是江涛不信，自始至终，在他的心里，就是觉得姜阳一定会离开自己，所以他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姜阳有机会离开自己。
江涛笑了一下，这下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他的手碰了碰那眼罩，“你还要继续带着这个嘛？”
姜阳的脑袋偏向一边，“你想要看？”
江涛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想要看，而是你以后要看。”
姜阳说，“既然不是你想要看，那取下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这话无疑是回答江涛。
江涛知道姜阳的翅膀被他折断之后，心情一直都不好，所以他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
晚饭的时候，江涛试图喂食姜阳，但是被姜阳拒绝了，他自己伸手将碗拿走，一点点慢慢的吃着里面的食物。
吃到一半，他忽然就停了下来，“我的食物是不是快要没了？”
江涛想了一下，确定了之后才点头，“也差不多了。”
姜阳说，“那你就去帮我准备食物吧。”
江涛说行，一会就打电话给孟老板。
但是被姜阳拒绝了。
他将手中的碗往地上一扔，里面剩余的食物也洒落一地，他说，“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吃这些东西？”
江涛眉头皱了一下，“怎么了？不好吃嘛？”
之前的姜阳可是吃的很香的，但是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不喜欢这个食物。
姜阳嫌弃说道，“难吃。”
江涛问，“之前的也难吃嘛？”
姜阳否决道，“之前的味道确实不错，但是现在的，也确实是难吃。”
江涛有些没懂，明明食物都是一样的，但是现在却说难吃，这让他有些郁闷。
“那一会我就打电话找孟老板。”江涛说。
姜阳忽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领，自己缓缓靠近。
鼻头凑近对方时动了动，似乎是在嗅闻什么，随后等确认了之后，他说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觉得你就很不错。”
江涛脸微微泛红，耳根则全红了起来。
……
直到第二天凌晨，江涛醒了过来。
他起床拿起了手机，怕动静太大惊扰到身边的人，所以他的动作显得很轻。
走到门外，在通讯录的位置找到了一个电话，点下通话键拨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一段时间，终于电话那头的人接了起来，“您好。”
孟老板懒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她似乎也是才刚睡醒没多久的样子。
江涛压低了声音，把他这边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不过没有说他对姜阳翅膀动手，以及昨晚的事情，只是说了姜阳不喜欢吃之前的食物了，问问不能不能换一些其他口味的。
孟老板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传来书页翻动了声音，过了好一会，才似笑非笑的开口。
“江先生，您这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不过现在姜阳的情况有所变化，所以他现在喜欢吃什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孟老板说。
江涛皱眉，“可是他现在并不想吃东西。”
“那或许有他的理由吧。”孟老板应付的打了个哈欠。
随后还不忘提醒江涛，“江先生，您应该没有忘记我之前跟您说过的，最为重要的一点吧。”
江涛说，“我知道，就是给他足够活动的空间，这个我已经做到了……”
“不是哦。”孟老板打断他的话，“最为重要的一点是，绝对不可以伤害它。”
江涛眉头一拧，抿唇回道，“我没有伤害他，我是不会伤害姜阳的。”
孟老板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样，既没有反驳江涛的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而是说，“江先生，您知道嘛，像姜阳这种的，其实我这边是很难培育出来的。”
“因为它的不稳定因素太多，基本上只要有一点不对，它就会变成另一种生物。”
“就算是小绵羊，也会在不经意间变成了噬人的猛虎哦。”
“所以江先生，请您自己这边小心一些。”孟老板淡淡给出了警告。
这警告却让江涛嗤之以鼻，“行吧，我知道了，既然你这边不能提供合适的食物，那我也不用再找你了。”
孟老板也不在意他那语气，笑着询问，“那我这电话就挂了？”
结果她这话才刚出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
孟老板啧啧摇头，随手将手机放到床头边上，说了句，“脾气真差。”
说完之后，又继续拿着自己的书看了起来，上面写着关于各类饲养方法。
其中，对于长翅异兽有了新的标注，同时还被人用黑笔描绘了出来。
最为贪婪的异兽。
永远无法满足他的贪婪。
不是来自口腹的，而是来自心灵的。
孟老板看到这里，轻笑了一下，“这下好玩了。”
……
江涛有些烦躁的将手机随手扔到一边，回到房间想要休息。
却没想到姜阳早就被他的动静给吵醒了，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江涛想起自己对电话那头的人不好的语气，原本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一对上姜阳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没事，其实我也就是去问问她，你现在该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