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边关异变
“刑场又要砍人了！”
“哪个刑场？”
“当然是最大的那个！要不然谁去看呐！”
“上次在这儿砍的还是四大家族！”
“上上次是那个谁来着……”
“这次又是谁？”
“这次比上次的四大家族更高，死六国贵族！”
“什么？六国贵族？”
“当然！”
“皇帝陛下说要杀他们已经又不少时间了吧？”
“后来不是说，要在安国君无双公子与韩国红莲公主的订婚仪式上把这六国贵族的脑袋当礼物吗？”
“夺笋呐……”
“乡亲们，这儿有个叛徒！揍他！把他送到衙门里去！”
“哎哎哎我开玩笑的，别打别打，我跟你们一样是秦国人……”
“口音一听就不是老秦人！兄弟们，别让他跑了！”
“……”
“也就是说，今天不光要杀六国贵族，今天还是无双公子的订婚仪式？”
“是啊！”
“那咱们去哪啊？”
“当然是去看六国贵族掉脑袋啊！无双公子的订婚仪式在咸阳宫里，咱们可进不去。”
“唉，要是还和之前一样让咱们老百姓一起看就好了……”
“别做梦了，还是赶紧去刑场那边吧，去晚了说不定都没什么好位置了……”
“同去同去！”
“真没想到，我大秦的皇子，居然有朝一日会和一个韩国的公主订婚！”
“这算什么？我听说在前几天，这红莲公主还在城墙上怒斥反秦势力来着！”
“只是当时公子无双仁慈，不忍心让士兵和普通百姓受到伤害，并没有直接下令出兵围剿、仅仅是封闭了城门。”
“不然，那些反贼今天一样要被砍了脑袋！”
“不愧是我大秦的安国君！不愧是无双公子！”
“居然能让一个亡国的公主对我大秦接受到如此程度！”
“只是可惜，当日公子过于仁慈！”
“若是真能用我们这些贱命，换那反贼一命、保我大秦太平，那我张三也认了！”
“是啊是啊……”
咸阳城外，百姓云聚。
今天，是始皇帝下令斩杀六国贵族的日子。
除了咸阳城外，还有许多百姓聚集在道路周围，等着装载六国贵族的囚车到达时，能够往这些人身上扔点烂菜叶子臭鸡蛋。
以至于被选中解压六国贵族的士兵们一看到百姓这个架势，都有些不敢出去，
生怕百姓手里的臭鸡蛋一个扔不准，打在自己的头上。
时间逼近正午之时，咸阳城内死牢的大门才被打开。
一个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浑身异味的六国贵族，被铁索牵着从黑暗的死牢中走了出来。
大概是因为人太多，没有那么多囚车。
大秦狱卒只好给每个犯人脖子上锁一个铁项圈，然后用铁索串联。
如同牵了一串畜生一般，将这些贵族牵了出来。
士兵们在前后控制着锁链，让那些六国贵族走在中间。
正好避免了扔臭鸡蛋烂菜叶的百姓“误伤”了押送的狱卒们。
这些贵族在狱中没有锦罗绸缎给他们穿盖，没有珍馐玉食供他们享用。
每天能面对的除了死牢中暗无天日的环境，只剩下迷茫在整个牢狱里的臭味。
吃的连猪食都不如，喝的水连狗都不会舔。
唯一的娱乐活动，只有一起骂一骂嬴政、无双。
然而这项仅有的娱乐不仅会消耗他们大量体力，有时一不小心喊得太大声、惊扰了狱卒，还会被狱卒拳打脚踢。
最终在得知他们最后的唯一的希望红莲公主，却与无双这个大秦皇子订婚之后。
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每日在那死牢之中，等待着必然来临的死亡。
那眼睁睁看着死神里自己越来越近，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几乎要将这些人逼疯了。
以至于在被狱卒们牵狗一般扯着脖子上的项圈与锁链从死牢中牵出来时，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像是被牵到阳光下的地狱饿鬼，用手遮着眼睛不住的嚎叫。
他们在黑暗中太久了，直接被拉到阳光之下，都快要忘记被阳光照射是什么感觉的身体，自然会感到不适。
他们踉踉跄跄，赤着脚走在咸阳的大街上，周围尽是或一脸快意、或虎视眈眈的大秦百姓。
哪怕他们再虚弱、再无法挪动，前后拉扯的狱卒都不曾停下。
不适的，有一人在读物中倒下，拉扯得一条链子上的囚犯都踉跄一下。
但是还未等他们起身，锁链已经被狱卒拉出去了好长一段距离。
无法起身的他们只能是被项圈卡着脖子，全身摩擦在大地上被向前拖行。
也好在这群贵族在狱中被折磨了这么些时日，一个个体重暴降。
若是依旧是入狱之前那般油光满面的模样，狱卒还真不一定拖得动。
一路的拉扯，伴随着不曾断过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在百姓们一片骂声中，六国贵族终于被解压到了刑场。
然而即便是如此，这些家伙依然在叫嚣着
“嬴政你的秦国必然灭亡。”
“无双小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红莲公主，你不配做韩国的公主！”
之类的话。
当然，那些敢张嘴叫嚣的，一般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他们的嘴就会被百姓们用烂菜叶给填满，或者几个臭鸡蛋糊他牙上。
刑场之上，眼看午时已到，监斩官拿出始皇帝所写的圣旨，朗声念叨：
“始皇帝诏曰：”
“六国贵族，不识天数，逆天而行。败坏大秦社稷，残害大秦百姓。罪无可赦，斩！”
最后的一个“斩”字，宛如惊雷般炸响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斩！”
刽子手手起刀落，砍下一排脑袋。
这些死不瞑目的贵族，最终都会在这刑场被烧成灰烬，连全尸都不会留给他们。
“斩！”
又是一排人头落下，刽子手随机换人换刀。
今天要杀的人，可不少呢。一批刽子手的体力，可不够消耗。
根据六国旧地不知从哪里听到的传闻，据说这一日，咸阳之外，杀了将近万人。
虽然大多数人不清楚，这个数字是真是假。
但那一天确实让不少六国贵族都殒命在了刑场之上。
大秦的百姓们都认为杀得好。
毕竟这些贵族被始皇帝全禁到咸阳之后，便成了咸阳百姓们心中的米虫。
毕竟他们每日什么都不干，被大秦白养着，有的时候还会出去招猫逗狗，比米虫更加讨厌。
如今这些吃白食的讨厌米虫被杀，老百姓们自然高兴。
然而在那六国旧地，从民间传出的声音可没有那么和谐。
有时在酒馆饭庄里听到百姓们的讨论，总是会在其中混入几个特殊的声音。
“没想到有朝一日，那群高高在上的贵族，也会被人砍了脑袋。”
“我记得就在几年前，我一个堂兄就是因为不小心多看了某个贵族女子一眼，就被人乱棍打死！那群贵族实在是欺人太甚！”
“可是我听说，那一天在咸阳杀得有上万人！”
“这始皇帝如此嗜杀成性，万一把贵族砍完，是不是就轮到咱们普通老百姓了？”
“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如果不是那始皇帝嗜杀成性，为什么会在一天之内斩首数万人？”
“怎么就变成数万人了……”
“别在意这些细节！”
“被杀的人，不都是违反了秦法的贵族吗？”
“秦法什么样，还不是那嬴政一个人说了算？今天他能说六国贵族违反了秦法该杀，明天就能说六国的百姓违反了秦法，该屠！”
“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北地张家的人，怎么会骗你们！”
“什么？张家的人！”
“糟糕，说漏嘴了！”
“咸阳那边不是下来命令说要通缉这些贵族和他们的狗吗，抓住一个赏金五十万呢！”
“五十万？”
“我就说，那无双皇子，连我们韩国的红莲公主都会主动和他订婚，皇子如此，皇帝怎么会是嗜杀成性之人？”
“兄弟，这红莲公主，在你们韩国很出名吗？”
“以前确实很出名，只是韩国被灭掉之后，她便销声匿迹了，不知是死是活……”
“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红莲公主，会不会是假的……”
“兄弟，你不会也是个五十万吧？”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你亲爱的隔壁老王啊！我怎么可能会是五十万呢！只是我觉得……”
“那皇宫里都说了是红莲公主，难道始皇帝还能让天下人有机会打他的脸不成？”
“也对……”
虽然一日斩了上万的六国贵族的脑袋，让整个天下都为之震惊。
但这股关于六国贵族的风暴最终还是会慢慢过去。
伴随着六国贵族势力被削弱，可想而知，在未来一段时间，大秦内部可以比之前平静一些。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虽然内部已经有了平静的条件，但大秦境外的威胁，始终还没有改变过。
大秦边境，上郡前线。
这一日，郡守陈方旭，正在自己的府邸颇为悠闲的喝茶。
在蒙恬大将军的率领之下，大秦将士每一次出动，都可以对匈奴造成巨大的伤亡。
那些匈奴人也知道大秦的厉害，所以一般只会派来小股部队骚扰顺便打探打探情报，而不会直接大军压境，然后排队送死。
于是，他这个身居高位的郡守，也可以经常这般，偷得半日闲。
虽然上郡作为大秦的北方边界、气候已经可以称得上有些恶劣。
但是作为郡守，陈方旭的生活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上次拖家带口的来到上郡。
没过多长时间，无双让朝廷下发的任命文书就已经到了。
作为少数在南阳郡风波中活下来的官吏，他无比庆幸及时站队无双，才换来了依旧是郡守的高位！
所以到了上郡，他痛改前非，时不时的会去前线查看情况。
稍微有些不对，就会及时上奏朝廷。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却突然走进郡守府，汇报到：
“大人，在我军阵营之外，出现了一个重伤的匈奴女子！”
“匈奴女子？重伤？重伤的匈奴人来我大秦做什么？”
“属下不知。但是经过验伤之后，属下可以确定，这女子身上的伤，几乎都是匈奴特有的刀砍出来的！”
“有意思，带我去看看！”
“是！”
二人很快便到达了大秦戍边战士们的营帐。
那匈奴女子就在营帐之中。
虽然是重伤之人，但周围还是有一群手持长枪的士兵看守着她，以防她暴起伤人。
当陈方旭到达之时，看到大秦的军医正在救治。
看着那女子的模样，陈方旭的脑子里立即便闪过了气若游丝四个字。
“如何？”
“大人，这女子身受重伤，又跑了如此长的路来到我大秦军营，早就是油尽灯枯了。”
“想要将她救回来……恕属下无能为力。”
“但是，属下可以让她回光返照一会，至少能让她说出来，她身受重伤、又跑来我大秦营地，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过将军放心，虽然是回光返照，但她绝对没有暴起伤人的能力。”
“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那就按你的意思做吧！”
“是！”
军医应了一声，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那匈奴女子头上扎了三针。
效果立竿见影。
原本看上去气若游丝、随身都会被死神收走灵魂的女子，此时竟然缓缓睁开眼睛。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我大秦营地？”
看到她睁眼，陈方旭立即问道。
军医毕竟只是让她回光返照，也就是说这女子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陈方旭必须尽可能问出更多有用的东西。
双眼扫了一眼周围熟悉又陌生的大秦铠甲，那女子虚弱的咳嗽了两声，慢慢将手摊入怀中，取出一卷竹简来。
“这个……公主……大秦……给你们……”
听着那匈奴女子嘴里半生不熟的大秦话，陈方旭和副官们对视了一眼。
周围的士兵立即会意，将竹简从那女子手中拿了过来。
拿出竹简似乎耗尽了她的全部气力，在看到大秦士卒接过之后，那女子便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断气了。
在检查没有机关毒药之后，陈方旭接过竹简，拉开一看，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