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慧兰只是一个出了嫁的姑娘。
她不可能频繁回娘家,因此,林墨晚的生活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难熬,这也是她不愿意再在这些事情上做过度纠缠的原因之一,更多的她还是在害怕那个想要置他于死地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以后对她和她爱的这些人下毒手吧?
纪桃桃想明白这些事情以后心情越发的复杂起来。
见状,林墨晚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如果重新再让我做一次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从我决定生下你们哥哥开始,我就暗中发誓不再让自己过回从前生活,我既不想和你们分开也不想让你们跟着我奔波,因为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护你们安全,而且,我也舍不得你们爸爸给我的温暖和家。”
从她懂事起,她就在不择手段的让自己活下来。
她真实且深切的感受过人情冷暖。
一度她对这个世界是失望的,绝望的,愤恨的……
是纪建元给了她温暖,并将她从生活里泥沼里拉了出来,让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她渴望安宁的生活,想要这世间最为平淡的幸福。
除了纪建元和她的四个孩子,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更不会去管别人的死活。
纪桃桃听出了她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潜藏的恨意和冷漠,这是她无数次死里逃生后未曾清空的负面情绪积累久以后的产物。
她讨厌这个世界也怨恨这个世界。
或许他们才是她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和温暖,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留住他们也想要留在他们的身边。
“既然二姐出生的时候,苏慧兰就已经回来,那您又是怎么生下我的?难道苏慧兰自己不能生?”纪冬霖忽然问道。
大姐他们出生的时候,苏慧兰或许还没回来。
可他出生之前苏慧兰就已经回来了。
闻言,林墨晚笑了。
她扭头看向纪建元。
纪建元略显尴尬的移开视线。
和自己的孩子讨论这些事太尴尬了。
他开不了口。
“如果苏慧兰看得上你们爸爸,她就不会选择在婚前逃跑,中间你爸也用了些手段让苏慧兰讨厌他的触碰和靠近,但他又太想我了,就借口想要再生个儿子找上了苏老太太,苏老太太劝不动苏慧兰,只好让我出来顶替她,当然,苏慧兰本身也非常抵触给你爸爸生孩子这件事,那时候她应该还惦记着之前那个的男人,妄想着那个男人会回来找她,一旦她和你爸爸有了孩子,她和那个人就彻底没机会了。”
纪冬霖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可您和苏慧兰并不像。”
“我们也可以很像,只是我不愿意。”
要没有一点逃生手段,她也活不到现在。
纪冬霖:“……”
这个妈妈有点厉害噢!
“后来苏慧兰也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吓得你爸当即就跟她说他干活的时候伤到了命.根子,做不了那种事,要不然我后面肯定还会想办法再生两个孩子。”林墨晚声音里满是遗憾。
纪建元老脸瞬间涨的通红。
他像是火烧屁股一样嗖的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墨晚,你你你跟他们说这些事做什么?”
“就算我不跟他们说,他们也会从村里人口中听说,再说我也得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爸爸这些年一直都有替我守身如玉呀,不然,他们还以为你这些年左拥右抱好不痛快呢!”林墨晚理直气壮道。
对上她带笑的眼睛,纪建元突然就气短了。
“可可可……”
“扑哧!”
纪夏珍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纪桃桃和纪冬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默契的向纪建元竖起大拇指。
纪冬霖:“爸,坐怀不乱,真男人!”
纪桃桃:“真爷们!”
见状,纪夏珍道:“我爸真棒!”
“我选老公的眼光真好,孩子们,你们可得学着点,这天底下可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像你们爸爸这样坐怀不乱、洁身自好,咱们选男人就得选像你们爸爸这样的!”
抛开别的事不说,纪建元在对林墨晚好的这件事上从来都是尽他所能给予他给予的一切,让林墨晚非常安心和有安全感,而这恰恰也是她最需要的。
或许纪建元身上有一些别人没有的问题,但和这些品质比起来,那些都算不得什么,毕竟,人无完人。
面对妻儿的打趣,纪建元老脸有些挂不住。
他转身就开溜。
“我去烧水洗漱了。”
“爸爸,这是害羞了?”纪冬霖道。
哐当——
纪建元的身体猛地一个踉跄撞到了门框上。
尴尬得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状,林墨晚护夫道:“你们爸爸脸皮薄,不像我什么都见过也经历过,你们可不许再打趣他,不然我要生气了!”
纪建元在下河村长大。
结婚后,搬到了上河村。
这辈子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临安县。
不像林墨晚从很小就开始奔波。
她什么都经历过也见识过。
她比纪建元有见识也有主见,更开得起玩笑,放得下身段,因此,他们家从一开始就是林墨晚说的算,纪建元也乐得让她做主。
纪建元走后,纪冬霖道:“妈,您有查过是谁在针对你吗?”
“一开始查过,后来也就放弃。”
林墨晚叹了口气道:“对方的势利很大不是我这种无权无势无依靠的人对付得了的,况且,我后面忙着逃命也没时间和精力去调查这些事,哦对了。”
她突然从衣领里取出一个用红绳挂着的玉佩。
“桃桃,听捡到我的嬷嬷说,这玉佩从一开始就挂在我脖子上,现在我正式将它交给你,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保佑你一生平安,这个家里我们亏欠最多的就是你,我相信珍珍和冬霖也不会介意我将这条玉佩交给你!”
纪夏珍和纪冬霖点头道:“桃桃(二姐)妈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纪桃桃温顺的低下头。
林墨晚起身将玉佩戴在她的脖子上,“你们四兄妹里面也只有你长得最像年轻时候的我,我确实心里非常不安,将这玉佩送你也是希望它能像过去保护我一样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