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任由我自己选吗?”纪桃桃问。
“你觉得可能吗?”白老爷子问。
“万一你选在我百年之后,我岂不是断了传承?”
纪桃桃:“……”
她有这么缺德吗?
“你高中毕业以后,正式上大学之前。”
“可我现在才读高一。”
“我等你三年,你再还我三年,很公平。”
“那就这么说定了。”
“即便你跟我学医的那三年没办法和家里人联系也没问题?”
“没问题。”
纪桃桃回答的很痛快。
别说三年,就是五年,十年,她也得救傅渊森呀!
况且,学医是好事。
她没必要排斥。
“既然这样,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过两天再来接他,哦对了,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您觉得呢?”纪桃桃将脸凑到白老爷子面前,“您看我的脸像是毁容以后又重新恢复的吗?”
“你那个妈骗我?”
白老爷子脸瞬间冷了下来。
纪桃桃道:“那是我养母,我和她女儿从一出生就抱错了,她女儿教唆别人毁我的容没成功,结果自己反倒被毁容了。”
“那我再去给她毁了!”白老爷子阴恻恻道。
“别!”
纪桃桃连忙阻止。
“千万别!”
“为什么?”白老爷子问。
“你看着不像是以德报怨的人!”他补充道。
纪桃桃叹气道:“当年抱错孩子的事错在我们家,虽说我养母脾气不好,但她本性不坏,这次暂且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她那糟心闺女一次,再有下次,绝不再轻饶!”
“可你也是无辜的!”白老爷子强调道。
“父债女还?”
见白老爷子还是一脸不高兴,纪桃桃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好了,别生气啦!”
“以前在韩家家里人对我都挺好的,而且,我现在还认了我养母的嫂子为干妈,她的几个儿子对我也都挺好挺真心的,即便不看佛面,咱们也得看僧面不是?”
“那家人都不要你了,你还认她的嫂子做干妈?你就这么缺爹妈和爱吗?”白老爷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纪桃桃嘴角抽了下道:“我干妈是真心喜欢我的也是真心待我的,我的几个哥哥也是,而且,干妈和大哥都有向我保证过,他们绝不会让家里其他人打我的主意,我行事的时候只要遵从我自己的内心就够了,无须考虑他们的想法,他们认我做女儿和妹妹只是因为他们想要我是他们的女儿和妹妹,他们说的是真心话,我能感受到!”
“行行行,都是真心待你的,就我是虚情假意的,可以了吧?”白老爷子嫌弃的推开她的手。
“你要没有别的事,赶紧带着这个碍眼的家伙滚蛋,过两天再到我这里来接他!”
“真不用我帮你?”
“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白老爷子不爽的问。
不等纪桃桃说话,他脾气暴躁道:“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你赶紧把他带走,我还省事省心又省力了。”
纪桃桃:“……”
现在的老人家惹不起呀!
这次她不敢再废话了,唯恐惹怒了白老爷子,他不肯再给傅渊森治病。
“走不?”她扭头问梁书榕。
梁书榕犹豫了下点头道:“走!”“那我走了?”纪桃桃旋即对白老爷子道。
白老爷子不耐烦道:“赶紧滚!”
“等等!”
纪桃桃刚要走,又被白老爷子叫住了。
她扭头看向白老爷子,眼神中带着疑惑。
白老爷子脾气暴躁道:“今天的事仅此一次,再有下次,小心我捅了你老窝,让你成为无根之人!”
纪桃桃:“……”
果然,这老头知道她底细。
“不是重要的人我不会往您这里领!”
“以后重要的人也不要往我这里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什么都不多,乱七八糟的人最多。”
纪桃桃:“……”
她怀疑这老头在吃醋!
“以后我会认真跟您学医,争取重要的人都有自己来救!”
“滚!”
白老爷子抓起手边的铁杯就往纪桃桃身边砸,吓得纪桃桃拉着梁书榕就跑。
两人前脚刚离开屋,后脚房间大门就被关上了。
“你确定他能行?”梁书榕不放心的问。
纪桃桃好笑道:“你不觉得你现在问这些问题迟了点吗?你要真不放心,刚才在里面就应该阻止我将傅渊森交给我师父。”
“你都叫他师父了,我还有什么立场去阻止?”梁书榕叹了口气,“主要是你师父说的太过笃定了,让我忍不住想要去相信他也想要为傅渊森搏一搏,万一就成功呢?”
“既然选择了相信,那就相信到底吧!”
说完,纪桃桃就坐上了车。
两人开车返回。
半道上,梁书榕突然诡异的发现之前的小破屋突然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了他们视线。
吱嘎——
汽车轮到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扬起一地的灰尘。
毫无防备的纪桃桃猛地向前面撞去,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就看见梁书榕面色惨白的指向身后,“房,房子不见了?”
纪桃桃扭头看向身后,“什么房子不见了?”
梁书榕回头再看,房子有出来了。
他:???
难道是他眼花了?
他孤疑的盯着房子看了又看。
好半天才叹气道:“可能是我眼花了!”
“也对,好好的房子怎么可能会突然消失呢?看来我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省的到时候你们家老傅身体痊愈了,我又病倒了。”
纪桃桃:“……”
怎么就成他们家老傅呢?
但她无意和梁书榕探讨这些细枝末节。
“回去陈老问起,我们怎么说?”
“暂时不回陈家,等老傅手术做完再跟他们说,所以你现在想去哪,我送你去。”
“真不用支会他们一身?”
“不用,除非你想惹麻烦上身。”
纪桃桃:“……”
她不想,一点都不想。
“回头他们问起来,你就说人被我带走了,反正也就两天事件很快的。”梁书榕是在宽慰纪桃桃也是在宽慰他自己。
他知道今天这事他办得有些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