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晚,纪六婶还有陈永华,纪夏珍他们和甘家人坐在第二桌。
傅渊森的那些兄弟坐在第三桌。
下河村的那些前来帮忙的亲戚和县城请来的大厨团队则坐在第四,第五桌。
亲疏远近透过座位的排序得以显现。
宋老幺作为纪桃桃的助理并没有上桌,而是端着碗站在纪桃桃身后吃饭。
程思贤和纪建元都有叫他上桌,但他就不,非得站在纪桃桃身后吃饭。
“桃桃,他这样你会不会不习惯?”傅博远问。
纪桃桃好笑的回头看向一脸憨笑的宋老幺道:“一开始确实不太习惯,后面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他往常不是这样的,只是今天人多,他怕有人趁乱对我下手,不想再这个时候放松警惕,以免乐极生悲。”
听到这话傅博远看着围堵在院子外面的村民迟疑了下:“不能关上院子大门吗?还是说这是你们这边的习俗?”
“这,我也不太懂。”
纪桃桃扭头看向纪建元和纪兴铭。
纪兴铭道:“可以关门,只是……即便关了院子大门,他们也会爬上围墙上围观,与其堵不如通,而且,这大喜的日子,我们也不想和村里人发生冲突,惹来一些不必要的是非,您要是不习惯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关门。”
“我们村里人没见过这么多城里人,而且,好多都只听过京都这个名字,但从未去过京都,因此,他们对您们非常的好奇,往日他们都不是这样的。”纪建元解释道。
傅博远略有所思的点着头,“我们没有什么忌讳,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我只是对这样的场景有些好奇,亲家公,以后你们要不忙就去京都玩,让傅渊森给你们做导游,京都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他和书榕几兄弟跑遍了。”
“哦对了,亲家公,你们对桃桃和小森的婚礼有什么要求或是讲究吗?”程思贤补充道。
听到这话纪建元扭头看了眼纪桃桃,笑得憨厚朴实道:“这个,您得问桃桃,毕竟,是她的婚礼,只要她说好,我们就没意见,只是……她和小森结婚也这么久了,我们做家长的还是希望他们在京都能够有个婚礼,哪怕,我们出钱也没关系,不然,她就这么跟着小森,我们做家长的总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纪兴铭点头附和道:“以小傅的优秀,他身边应该不缺人,而我们家桃桃……哪怕她再厉害也改变不了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和依靠的山村姑娘,我们不是不相信小傅,只是……孩子不在我们身边,我们这些做家长的难免会担心自个孩子也怕别人欺负或是瞧不起她。”
“桃桃不在的这三年,她的哥哥和弟弟们都有努力的成长,想要尽快在京都扎根,但你们也知道京都那地方,即便我们山里人没去过也知道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想要赤手空拳的在那边立足,并能成为自己家人的依靠有多难。”
说到这里,纪得山忍不住叹了口气。
“桃桃这孩子看着挺聪明的,唯独不怎么把自个的事放在心上,就拿这次的婚宴来说,要不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在后面拿着鞭子催着他们把这事办了,她就准备屁股一拍就跟小傅去京都了,完全没想过村里人会怎么看她,当然,小傅对她的好我们做长辈的都有看在眼里,只是这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多多少少还是要顾忌下大众的眼光和看法,有时候流言蜚语也是能逼死人的,傅老,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主要是小傅这孩子太顺着桃桃了,桃桃说不办婚礼就不办婚礼,但桃桃年纪毕竟还小,我们大人稍微的还是要得她把把关。”纪得水补充道。
四人一唱一和的将纪桃桃临到嘴边的辩解彻底堵了回去。
傅老爷子先是愣了下,回过神来后,他笑道:“你们和我想的一样。”
“来临安之前,我还在跟小森他爸妈说,之前他们工作忙,小森为了照顾到他们推迟了他和桃桃的婚礼,导致他和桃桃结婚这么久,京都那边的亲朋好友都只知道他结婚了,完全不知道他跟谁结的婚,搞的好像桃桃见不得人一样,别说你们心里不舒服,就连我这心里也怪不对劲的,你们放心,无论如何今年我一定把他们俩的婚礼给办了!”
“有您这话我们就放心,这杯酒我敬您,往后我们家桃桃就拜托您了。”
纪建元端着酒杯站起来认认真真的给傅老爷子敬了杯酒后仰头喝尽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他对准的人是傅渊森。
“小傅,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从你第一次到我们家来到现在我从没说过你任何不是,哪怕你和桃桃领证结婚那天……今天难得我们两家人来得这么齐,有些话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爸,您说!”傅渊森一本正经道。
纪建元红着眼睛道:“小傅,我们纪家确实没有你们傅家有权有势,如果哪天你不爱桃桃了,你和我们说,我们会把她接回来,绝不赖着你不放,但如果你既不爱她还妄图将她困在婚姻的牢笼里到死,我们纪家哪怕倾尽所有也要和你不死不休,哪怕我们这代不行,还有冬霖以及冬霖他们以后的孩子……我就不信,我们纪家出了两个状元一个榜眼,花上几代人的时间还对付不了你们一个傅家,永华,今天你和冬霖都在,你们当众表个态……”
“爸,我们才刚开始吃饭,你怎么就喝醉,姐夫,你和冬霖别理他……”
“傅爷,我陈永华能有现在,桃桃是绝对的功臣,所以别欺负我妹子,否则,我和你不死不休!”
“我就两个姐姐,无论我的哪个姐姐被欺负了,我都和你们不死不休,我们纪家不是迂腐之人,如果哪天你们的感情真走到了尽头,你们怎么把我姐娶进门的就怎么把她们还给我们,大不了我养她们一辈子,但如果你们敢动她们一根汗毛……呵呵!”纪冬霖喉咙里发出阴恻冰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