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以为他们是在安慰陈明珊,却不知道他们的这些话完全就是在往陈明珊心上撒盐,更不知道陈明珊所谓的放弃,放下,道歉都只是为了哄诱他们告诉她所有他们知道的有关傅渊森和纪桃桃的事。
她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们也一直都在利用他们。
她根本就没有放下傅渊森也从未放弃过复仇。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做准备。
虽然这几年纪桃桃一直没有露面,她也受困于腿没办法出远门,只能守在自家的这一亩三分地面前,但她从未放弃过监视纪冬霖,纪晨阳以及甘泽羽三人。
为什么这其中唯独缺少了甘泽成呢?
主要是他就读的学校以及专业让她的手没办法伸那么长,而且,甘泽成这几年几乎都在学校里努力钻研积极提高自身的素质和水平。
这年头能够考进国防大学的除了自身素质够硬以外也都是对国家对未来有宏伟理想和目标的人。
他们意志坚定,能吃苦也敢吃苦。
一般人很难用外物来收买他们就更别说让他们出卖自个的好战友好搭档好同学了,何况,甘泽成在学校里和纪冬霖哥俩一样也有着“拼命三郎”的称号。
他身边的同学老师以及领导都非常的喜欢和看重他,而他嘴边寻常念叨最多的也就是纪桃桃这个妹妹了。
当然,大家伙也都知道除了这个妹妹以外,他还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在外国语大学以及清大上学,并且个顶个的优秀。
这些也都是陈明珊打听到的,同时也是她不敢轻易对甘泽成出手的缘故,唯恐她一动就会惊动甘泽成,让他以及甘纪两家其他的人有所警惕和防备。
但她没想到纪桃桃的亲哥竟然还活着。
如今似乎在部队里混得还不错。
和部队沾边的人,她都不太敢碰,但她又不甘心轻易放弃,只是目前没想到更好的对付他们的办法,只好先将目光对准纪冬霖和纪晨阳这哥俩。
为了能够一击必中,不再像之前那样悲剧重演,为此,她已经偷偷布局了近三年。
这三年她一直在等机会也在等纪桃桃。
她要让纪桃桃比她失去双.腿更痛更难受。
纪冬霖和纪晨阳越优秀她就越兴奋。
她的这种兴奋从她得知纪桃桃带纪家人来到京都那天起就开始了,但她现在还不能出手。
她还在继续等。
上一次她着急了,为此,她以一双.腿为代价学会了等待。
这一次她非常的有耐心也非常期待纪桃桃之后的表现。
但她还是被傅渊森先前在李家的那一系列表现给刺激到了,这让她又急又怒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她以为她能忍住。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得知李家发生的事后,她当即力端就去了李老爷子所在的医院,一来她想要知道纪桃桃是真的会医术还是在装腔作势的糊弄人,二来她也想去和周静碰碰面。
俗话说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认为现在的她和周静是朋友也必须是朋友。
她到医院的时候,周静正懒洋洋的躺在病床上享受着周小安的投喂。
周父周母在她床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走后大院里发生的事以及痛骂周向劲吃里扒外,人狗不如……陈明珊的忽然出现让热闹的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周静面无表情的问。
陈明珊挑眉道:“我能来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的,但你这日子过得比我预想的还要安逸。”
“我再安逸能有你安逸?”周静嗤笑的反问。
不等陈明珊说话,她继续道:“我记得你当年在病房上躺了近一年,那一年的时间你可是每天都过着我这样的生活,我以为你早就过腻了像我这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怎么你听上去好像还挺羡慕呢?”
陈明珊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她最烦别人提起她车祸醒来后的那一年时间。
那一年也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为煎熬的一年。
“你要早这么伶牙俐齿,傅渊森又何至于这么多年看不到你!”她冷笑的反讽道。
周静轻笑道:“你倒是挺伶牙俐齿的,傅渊森也确实有看到你,可你现在的下场似乎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说完,她从床上跳了下来,拖着椅子来到距离陈明珊几步之遥的地方,嚣张的翘着二郎腿,神情得瑟且有恃无恐。
“我记得你当年最爱骂我小短腿,你看我现在这腿还短吗?”
她炫耀式的拍了拍自己的腿。
陈明珊的腿车祸后就被截肢了。
现在她的裤管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现在的她最烦别人在她面前秀双腿。
周静知道,但她就爱看陈明珊变脸。
从小到大两人只要一见面就没有不互掐的时候。
她能准确的戳中陈明珊的痛处,陈明珊自然也是一样。
她的脸色在片刻的僵硬后便恢复了正常。
“你知道你哥现在在哪里吗?”
“你现在这情绪控制得不错呀,换做以前你早就恼羞成怒跳起来,现在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来你这些年没比我轻松多少呀!”周静懒洋洋的调侃道。
身边的周小安像她的贴身佣人一样端着果盘,时不时的往她嘴里投喂。
周父周母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一样。
他们既不出口调和现场的气氛也没有出面制止周静或是陈明珊的冒犯。
就像周静不接陈明珊的话一样,陈明珊也没接周静的话。
她自顾自的道:“我到你这来之前恰好遇到了你们大院的人,于是,顺嘴打听了下,听说你哥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跟傅家人混在一起,他似乎压根就没将你这个妹妹受到的伤害放在眼里呢,甚至还和你的仇人当上了朋友,纪桃桃之前在李家救完人以后就是你哥出面为她善后收尾的。”
听到这话周父周母脸色微变,他们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等周向劲,等着他来给他们道歉,说对不起,并好声好气的,姿态卑微的哄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