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老妈正在和珍珍他们姐弟说话,老实说我也不是没给他们带礼品过来,但我这人天生反骨,别人越惦记我手里的东西我就越不给他们,我就爱看他们得不到又想要的抓狂表情。”
陈永华怎么可能会被锅甩给纪夏珍他们?
其实他回来之前有问过桃桃的意见,但桃桃的原话是“我的意见不重要,你们根据你们的需求和想法来,无须顾及我的想法。”
听到这话他便明白了纪桃桃的意思。
但他到下河村来之前还是给纪得水老两口带了礼品。
可当他看到院子里输得面红耳赤的纪建元时又将他拿出来的礼品塞了回去。
纪得山一早就知道陈永华他们都是非常有主见的孩子,哪怕他知道他们这么做不妥也没有多管闲事,毕竟,最引人争论的事已经被纪桃桃做了。
如今他们给不给纪得水他们老两口送礼这事和先前纪桃桃支持林墨晚和纪建元离婚这事相比显得格外的小巫见大巫。
“桃桃回来了吗?”纪得山问。
陈永华摇头道:“她今年不回来过年。”
纪得山略有所思的点头道:“她不回来也好。”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纪建元身上。
纪建元眼神闪躲的避开他的视线。
“听说你这段时间输了不少钱?”
“也,也还好。”纪建元结巴道。
相比起纪得水,他更怕纪得山。
纪得山也更像他的父亲。
这也是他出事以后一直躲着纪得山的原因。
“多少是多少?”纪得山问。
纪建元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以往他摆出这样来,纪得山更多的是心疼,如今再次看到他这副没用的怂样,纪得山心里的火嗖的下就冒出来了。
“我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他咬牙切齿道。
纪建元瞥了眼身侧的陈永华还是没说话。
陈永华知道他的顾虑,但他并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因为他也很想知道纪建元这些日子都输了多少钱也想要知道纪建元到底怎么想的。
“啪!”
纪得山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
吓得纪得山一哆嗦。
他迟疑了下道:“也,也没多少,就,就几千!”
“就几千?”纪得山冷笑的重复道。
纪建元面色僵了僵,“那些钱我拿着也是被他们惦记,还不如打牌输了,至少那样我还能娱乐下,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这样,您放心,我不会拖累几个孩子的。”
“那你跟我说说,怎么一个不拖累法?”纪得山怒极而笑道。
纪建元又不吭声了。
见状,陈永华道:“爸,我们都是一家人,您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说,非得用这样的方式来摧毁自己的人生,何况,您辛苦将珍珍他们三兄妹拉扯大,如今我们有能力照顾您了,又怎么会觉得您是拖累呢?”
“你们回来之前桃桃没跟你们说吗?”纪建元忽然问。
陈永华愣了下道:“说什么?”
“我们回来之前我确实有问过您和老妈离婚的事也有问过她觉得我们要怎么处理两家如今的关系,但她只跟我们说了有关苏慧兰的事,其他的她什么都没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处理,不用考虑她的想法。”
陈永华没说的是他觉得纪桃桃以后可能轻易不会再回临安了。
闻言,纪建元沉默了。
许久后,他道:“我和你们妈妈离婚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那些话都有被桃桃听见,她……应该不会原谅我,当然,我也没想让她原谅我,她跟她妈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你们都别管我,省的夹在中间为难。”
“爸,您对老妈和桃桃是不是有什么误解?”陈永华眉头紧皱。
“实话跟您说,我原本没准备今天就过来看您,是老妈催着我过来看您的,也是她跟我们说哪怕您做的事再离谱,珍珍他们三兄妹都没有资格说不管您的死活,毕竟,过去那些年是您辛苦将他们拉扯大的,她可以不认您,但我们不能对您不孝顺,桃桃同样也是这个意思。”
陈永华真心觉得纪桃桃已经做得够好也够多了。
要不是她,他们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爸,您怨上桃桃了?”
纪建元摇头苦笑:“我有什么资格怨她又不是她的错,何况,她已经做得够好了。”
“那您……”陈永华欲言又止。
“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我鬼迷心窍以后造成的后果,你信吗?”
陈永华:???
这是什么鬼解释?
什么叫鬼迷心窍后造成的后果?
“您能跟我说说是怎么一个鬼迷心窍法吗?老实说我现在整天在外面应酬,我还真的挺怕被人设计仙人跳什么的,虽然我的心里只有珍珍一个人,但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您跟我仔细说说,我也好有个提防。”
陈永华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
但他应酬多是真的,只是他不爱去,即便去也会尽量带着纪夏珍一起。
可生意越做越大,接触的人越来越复杂,他也是真的时刻警惕以免一杯酒下肚后,第二天就在一个陌生女人身边醒来。
这样的事这几年他见得太多了。
为此,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纪桃桃要解酒丸和解毒丸。
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纪建元见陈永华说的真诚,他也是真的不想让陈永华踏上他的旧程,
犹豫一下后他还是道出了原委:“桃桃和小傅办完婚礼回京都没多久,韩春娇就找上了我,我承认过去那几年偶尔我会想起她,但我对这个女儿也是失望的,更没想过再认回她,因此,她第一次找上我的时候,我并没给她好脸色,还警告她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当时她的脸色非常难看,眼神也非常吓人,吓得我当即就溜了,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道,之后我每一次去县城都会被她围追堵截。”
说到这里,纪建元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一开始我真的还挺警惕她的,可她每次见到我都只是跟我说她有多后悔,韩家人对她有多不好,她又有多想念当初在我们家的日子,慢慢的我就放松警惕也确实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