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二人甚至熟悉到可以坐在一起共进午餐,聊各种各样的有趣话题,或是听对方发牢骚。
最后,介于两个人都没有想要向对方暴露自己身份的想法,所以这层关系也就仅仅维持在这个堪称微妙的程度。
......
时间来到第七个月。塔兹米带上远坂时臣写的推荐信,独自一人来到了英国伦敦的魔术师协会。
时臣除了自己的世界之外,对其他事物几乎没有任何兴趣,但对于塔兹米的要求,他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时臣心里唯一清楚的,恐怕就是塔兹米身体里的那颗准备搞事的心了。
虽然表面上看他的气质很文静没错,但实际情况却是截然相反。
明明是位伟大的神,内在却像是一位热忱的年轻少年。
时臣判断塔兹米这次的英国一行,恐怕会搞出不小的动静。
毕竟是他写出的推荐信,如果真有什么意外,协会肯定会将其牵连到『远坂』的头上。
至此,时臣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大人可以安分一些,至少不要在『英国』闹出太大的动静。
......
塔兹米这边拿着时臣写好的推荐信,在经过一番繁琐复杂的出国手续后,终于登上了前往异国他乡的航班。
身份信息当然是伪造的,塔兹米干这种事简直是轻车熟路。而且。眼下这个时代还是信息时代,塔兹米还能客串一下网络黑客。
『魔法\/魔术』是可以通过『科技设备』运行的。
如果技术了得,甚至可以隔着网络给对方下『降头』。
用魔术师们的说法来讲,这就是所谓的『现代魔术』。
当然,『现代魔术』虽然是主要科目,但却一直不被魔术师们所重视。
再加上没有自己的君主,以及前任学部长未能获得君主头衔,自然而然地就早就了现如今的现状。
『现代魔术科』这一正式称呼具体的出现时间得等到六年以后,也就是『韦伯·维尔维特』担任埃尔梅罗二世的时候。
经过漫长的飞行旅程,塔兹米最终抵达了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国度——英国伦敦。
刚下飞机,他便立刻感受到了这个城市与众不同的氛围。
宽敞整洁的街道上铺陈着整齐划一的石板路,双层公交车忙碌而有序地穿梭于熙熙攘攘的街道间,宛如一条流动的风景线。
在英国的市区内,马车这一文化时至今日也依旧顽强地生存着。
如果是那种需要四匹马拉的箱型马车,则是需要等到王室出行时才能见到。
塔兹米漫步在伦敦的街头,目光不禁被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们所吸引。
男士们身着精致的上衣,头戴礼帽,风度翩翩地走在街上。
女士们围着华丽的围巾或披肩,行走的姿态优雅动人。
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尽是由灰色和棕色为主调的建筑物,给人一种沉稳而庄重的感觉。
若是在晴天,肯定会给人一种非同一般的感受吧。
然而可惜的是,今天的天气并不怎么好。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薄雾,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下一秒就会下上一场雨。
街上的人们各走各的,让空气中不断响起‘哒哒哒’的响声。
这种感觉,就好似那临近死亡的沉寂与萧瑟,不禁让人联想到十分有名的『雾中的伦敦』。
据了解,伦敦拥有大约八百万人的庞大人口规模。相较于即将举办圣杯战争、人口不足一百五十万的冬木市而言,这里无疑是一座超级大城。
站在着名的泰晤士河畔,塔兹米先是欣赏了一番绝美的风景,下一秒便融入进人群之中,踏上了由伊丽莎白二世女王下令建造的现代化伦敦桥。
当他跨越泰晤河到达彼岸时,街上的氛围突然发生了转变,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几乎看不到像游客一样的人,取而代之的是各种肤色、种族的人们混杂在一起,仿佛置身于平民街区。
塔兹米沿着人流稀少的道路一路向前,一边欣赏着英国独特的风景,一边将目光锁定在伦敦郊外。
『英国...二天龙的诞生地...红龙和白龙传说的源头...』
『虽然身为天龙的宿主和这里有着一定程度的缘分,但自己好像一次都没来到过这个国家...』
心中怀揣着纷繁复杂的思绪,塔兹米跨越半个伦敦,终于来到了『魔术师协会』——『时钟塔』。
与繁华喧嚣的伦敦市中心相比,这里宛如另一个世界。
由砖石和石头建筑交织而成的美景,如同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相较于热闹的市区,这里的人烟实在是太过于稀少。虽然建筑和市中心不相伯仲,但却意外地缺少人气。
造成这种原因的是,铺设在周围的驱人结界。
有从国道的盘查或地图上物理性的抹除,再到视觉妨碍,各种各样的结界组合在一起,构筑成了这座只有魔术师才能进入的特殊城市。
能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魔术师,或者是和魔术师相关的人,一般人等基本不可能来到这里。
而且相较于汇聚了世界范围各种建筑风格的迷宫都市『欧拉丽』,这里的建筑类型也是不遑多让。
街道的两旁矗立着许多建于12世纪的古老建筑,而一些新建造的现代化建筑则是将其拱卫在内,显得相得益彰。
当然了,也有一些十分整齐的街道,而那些街道是均是『魔术协会』的各个『学科』的所有物。
在这里,魔术协会把神秘学划分为十一个领域。
以堪称必需的『全体基础』作为(1),继而分别是『个体基础』(2)、『降灵』(3)、『矿石』(4)、『动物』(5)、『传承』(6)、『植物』(7)、『天体』(8)、『创造』(9)、『诅咒』(x)、『考古学』(Ⅺ)。
这十一个领域还有更加精细的划分,同时在管理方面,分别由十一名『君主(Lord)』进行管理。
各个学科的别名基本上都是取自设立学科的创始者的名字,但与动物科相关的始祖并不明确,所以称其为『奇美拉』。
至于第十二个学科,『现代魔术论』(Ⅻ),因为眼下这个时期影响力不够,所以暂时无法成为一个独立的学科。
在二十世纪初,『现代魔术』将会在韦伯·维尔维特的带领下成为魔术协会的第十二个学部。
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了。
哦对了,还有『法政』作为『魔术协会』的第十三个部门。被称之为『法政局』。
以前『法政』被视为是一个完整的科目,但在两百多年以前,法政科的存在方式被视作问题,不再被当作学科。
与其他的十二学科不同,法政科并不是研习魔术的地方。
所谓的法政科,就是用于运营、管理时钟塔的学科。
虽然习惯上称其为法政科,但其正式名称是『第一原则执行局』。
换言之,就是用以严守『神秘理应隐匿』这条时钟塔第一原则的部门。
因此与其他学科不同,并不会冠以创始者之名。
在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后,划分为了『守护魔术世界的存在』、『监管魔术师们的存在』以及『为人类社会做出贡献的存在』三个领域。
结业于此法政科之人,最终都会成为管理时钟塔的精英,介入魔术师之间的争斗的执行部队,抑或是经由时钟塔介绍,就任与时钟塔来往密切的各个国家的要职。
由于不只是在时钟塔内部,甚至还威慑着与魔术师息息相关的国际政治,因此法政科招致了众多魔术师的恐惧。
当然,在这之中也有例外,就比如说那些站在时钟塔之后的贵族们。
在时钟塔创立时,有三个家族做出了巨大贡献,分别是——『巴瑟梅罗』、『特兰贝里奥』以及『巴鲁叶雷塔』。
时钟塔中,『Lord』这个称号有着两层意义。
一种是上面讲的三大贵族,第二种便是司掌时钟塔的君主们。
三大贵族的亲属大约存在有二十家,现在君主的家系也或多或少与三大贵族沾点关系。
这些家族,即使是在表社会里也是很有名的名门。也可以说他们就是管理和隐匿着现代神秘的魔术世界支配者。
这些家族司掌着时钟塔的十三个学部。过去为建造时钟塔提供了土地和资金,现如今仍提供着运营的费用,同时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望着眼前的风景,以及未经过多开发的周边地形,塔兹米的心中不禁萌生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要不要先在这里花钱买下一片土地...”
“就算什么也不做,在几年后卖掉也能赚不少钱...”
没过一会儿,走在街道上的塔兹米摇了摇头,主动放弃了这个想法。
都说出来混要有实力,要有胆识,还要有背景。
目前他来这个世界也才不到一年时间,没什么特殊的背景不说,也没有主动去搭建一个受自己掌控的势力。
现在他不光是身份不明,就连收入都没有,直接拿出一笔来路不明的资金去收购反而会让人感到怀疑。
除掉像『卫宫士郎』那样的例外,魔术师通常都隶属于魔术协会。像本来属于圣堂教会的言峰绮礼,也以派遣的形式在魔术协会设有户籍。
在野的非主流魔术师或是自学的魔术师们,在魔术协会眼中是连『魔术师』都算不上的局外人。
对于塔兹米而言,现在的首要工作便是为自己搞一个合法的身份,一个『魔术师』的身份。
不过,要搞到一个正式的身份还是比较麻烦的。
在『魔术协会』不问国籍、流派,是由学习魔术的人们自发结成的自卫团体,一边聚在一起寻求根源,一边互相帮助,抵御他人的迫害。
当然这只是表面,协会内部的魔术师也不是铁板一块。同时抵达根源这一目标并不指全体,而是指个人。
也就是说,不管是那个魔术师,都认为抵达根源的那个人会是自己,足以见其有多么的傲慢。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新进的魔术师在协会的地位不可谓不尴尬。
在协会,『追溯回去也顶多只有一世纪程度』的魔术师们。和『拥有十世纪以上历史』的名门魔术师们之间不光存在着地位上的差距,冲突方面也同样严重。
在位高权重的人看来,『新世代(New Age)』只不过是用来推动时钟塔经济的工蚁。对此一些小家族的魔术师也是苦不堪言。
如果想要成为协会的一员,需要经过审查资质、灵魂颜色、登记等一系列流程。
然而,这里拒不接受来路不明者,也就是说塔兹米没办法直接成为协会的一员。
要成为协会的一员,塔兹米首先要做的便是『入学』。
入学需要通过考试并支付学费,受协会邀请的人可免除考试,并拥有带一名随从免费入读的特殊优待。
首先塔兹米并不是受协会邀请的人。
像他这种非协会人员,必须要有人推荐才可以入学。而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找时臣要推荐信的原因。
从宝库里取出一辆摩托车,塔兹米骑着摩托顺着主干道路一路前进,将周围的建筑群收入眼中。
这里的建筑基本上都和协会有关,尤其是那种最大的建筑,毫无疑问是某个学科的教学楼。
『不同学部和部门之间,建筑构造有着巨大的差别。』
『为了隐匿神秘,各学部会对自己的教学楼进行伪装。』
『比方说第一科『全体基础』的教学楼就是直接伪装成一所大学...』
脑海中回忆着时臣曾经说过的话,塔兹米思绪纷飞,不停地转换方向,绕着圈子从外到内地走遍这座城市。
随着周围景色的多次变换,这里的建筑风格多次改变,一次一次的变换成不同种类的建筑样式。
花费了大约两个小时的时间,塔兹米将这座城市的地形全部铭记于心,转而来到了位于城镇中心的时钟建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