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塔兹米收集到的『圣遗物』消息有四个。
第一个『圣遗物』和古印度神话中的太阳神之子——『迦尔纳』有关。
这位施舍的大英雄在历史当中也算是赫赫有名,作为半人半神的英灵,绝对可以拉高圣杯战争的水准,属于塔兹米心目中的第一顺位。
不过光是调查情报就花费了塔兹米不少的时间。
第二个和希腊神话有关,他是希腊神话中的大英雄,特洛伊战争中希腊联军的统帅,真名为『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和迦尔纳一样都是半人半神,并且他可以胜任七个职阶里的任何职阶。
如果要将其当做召唤对象,召唤这位显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最后两个『圣遗物』都和凯尔特神话当中的『费奥纳骑士团』有所关联。
它们分别是『费奥纳骑士团·团长·芬恩·麦克库尔』以及『费奥纳骑士团·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的圣遗物。
芬恩·麦克库尔,爱尔兰众多的冒险故事和传说中最着名的一位传奇英雄。
他是爱尔兰《芬尼亚传奇》故事集的中心人物,『费奥纳勇士(the Fianna)』的伟大领袖。
芬恩的母亲穆尔娜是神海巨人族之王『巴洛尔(balor)』的孙女,她身上具有达努神族的血统,因此芬恩也继承了神族的血脉。
至于后者就不用多说了,首席骑士的下场至今都历历在目。
按照塔兹米的推测,前者和肯尼斯的相性应该是最好的,尤其是迦尔纳,和肯尼斯组合起来应该会有不一样的风景。
虽说肯尼斯还有召唤术阶英灵的可能,但塔兹米不觉得他会有打防守战的想法,所以就没怎么收集术阶英灵的圣遗物。
除了以上的圣遗物外,塔兹米在最近还抽空前往了一趟美索不达米亚的地底,前往了那边的冥界,并在那里取走了一朵当初自己种下的来自『鬼灭世界』的『彼岸花』。
艾蕾已经回到了神界,和其他与人类诀别的神灵一样,她也难离与人类诀别的命运。
再加上当初她的降临形式是被圣杯召唤而来,所以在『第七特异点』崩溃时,『三女神同盟』的消失是必然现象。
在现在这个『神秘』消退的时间点,所谓的冥界概念已经不可能维持了。所以在塔兹米抵达美索不达米亚的地下世界后,那里只剩下了天然形成的大洞窟,以及象征着会在冥河岸边生长的无数『彼岸花』。
在回到地面后,塔兹米又前往了附近的海域,靠着『龙门』回到了数千年前,也就是当初还未被彻底解决的第七特异点,并在那个时间点取走了提亚马特的一部分『生命之海』,也就是——『神之泥』。
『彼岸花』应该可以用来召唤美索不达米亚的冥界女神,而『神之泥』则是和『提亚马特』,以及她的孩子『金固』有关。
然而常规的圣杯战争是不可能召唤出神灵系从者的,即便是从神灵降格为英灵,召唤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
再者,肯尼斯到底能不能和神灵好好相处都是两说,也就是说冥界女神和提亚马特基本没有登场的份。
至于金固...他现在应该是和母亲(分身)待在一起,正位于这颗星球的『星之内海』。
尽管心里知道金固和提亚马特的位置,但塔兹米却没有迫切地想要见她们的想法。
他和金固重逢的地方还在别处,眼下他该关注的是手头上的事情才对。
在结束了调查工作后,塔兹米便开始调查起了其他御主『圣遗物』的准备情况。
首先是『爱因兹贝伦家族』,这个隐藏在德国的人造人家族为『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准备了一个极佳的『圣遗物』。
和一般的『圣遗物』不同,这个『圣遗物』是个少见的概念武装,名字叫做——『遥远的理想乡(Avalon)』。
『遥远的理想乡(Avalon)』是『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唯一配套的鞘,源于妖精乡阿瓦隆岛上的宝具。
召唤对象是还未彻底死亡的英国骑士王『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远坂』家的继承人,『远坂时臣』准备的『圣遗物』是在遥远的太古时期,世上最早蜕皮的蛇留下的蛇蜕所形成的化石,发掘地在美索不达米亚的『乌鲁克王朝』。
召唤对象是人类最古老的史诗《吉尔伽美什史诗》的主人公,人类史最古老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时钟塔的一级讲师,『君主·埃尔梅罗一世·肯尼斯·阿奇博尔德』准备的圣遗物是从马其顿出土的圣遗物。那是一块干裂、已经半风化的碎布。
在很久之前,这块布曾经是佩戴在某位伟大君王肩膀上的斗篷的一部分。
这位君王歼灭『波斯(persia)』的『阿契美尼德王朝(Achaemenid Empire)』,建立了世界第一个大帝国,国土范围从希腊远至西北印度。
召唤对象是大名鼎鼎的亚历山大大帝『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间桐脏砚』准备的『圣遗物』和『卡美洛的圆桌骑士』有关,据说是『圆桌』的碎片。
召唤对象是圆桌骑士的一员,按照相性来看,被召唤的应该是大名鼎鼎的『湖上骑士·兰斯洛特』。
当然,『叛逆的骑士·莫德雷德』也有一定的被召唤出的可能。
『暗杀者』已经被召唤,其真身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哈桑』暗杀组织的一员,御主是言峰绮礼。
『魔术师(caster)』的职介御主身份暂时不明,不过有很大概率是游走在日本各地的杀人狂魔,『雨生龙之介』。
这位御主塔兹米就不准备换了,在他看来『圣女』和『法国元帅』的重逢还是很有看头的。
至于最后一名御主,『韦伯·维尔维特』,他的圣遗物是...
......
时间来到第十二个月,花费了不知道多少亿美金,塔兹米终于将几位『枪兵』的圣遗物收入囊中。
因为他的大动作,他的资金链因此而断裂,要恢复起来恐怕得需要一段时间。
对此,塔兹米感到并不在意,毕竟商业只是他达成目的的手段。既然现在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干脆放着让它自由生长就好了。
他在这个世界基本上是不可能有开销的,毕竟偌大的宝库放在哪里,他怎么可能因钱这种身外之物而感到发愁。
再加上自身所持有的超高等级的『黄金律』,走在街上他都能捡钱,创业方面一帆风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同于外界的风起云涌,时钟塔内部岁月静好,除开某些学生因研究资金而发愁外,基本没什么大事发生。
卡着时间点来到『埃尔梅罗教室』,在座位上坐下的塔兹米无视掉周围学生们那惊异的目光,将手里的笔记本轻轻地放在眼前的课桌上。
随着悦耳的钟声响起,时钟塔降灵科的一级讲师,肯尼斯推开位于讲台左手边的教室大门。
他手里拿着被整理好的论文文件,在学生们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位于教室中央的讲台之上。
原本吵闹的教室瞬间噤声,随着时钟塔钟声的落下,肯尼斯也不磨叽,当即为大家开始今天的讲课。
“在魔术的世界中,出身大致上决定了每个人的优劣...”
“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魔术的奥秘并非一代人就能完成...”
肯尼斯的声音在庞大的『埃尔梅罗教室』回荡,不少学生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现在肯尼斯在讲的,在协会当中是基础中的基础,是世界上所有魔术师都知道的共识!
不过为什么肯尼斯老师会突然讲这个?
不少学生心中冒出疑惑的情绪,同时将手里的笔放在一边。
肯尼斯把学生们脸上无聊的表情看在眼底,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到:“父母会将终其一生所锻炼的成果让自己的孩子继承,所以传承世代数越多的魔术世家越有权威...”
说罢,肯尼斯将声音微微提高,环顾教室的他这么自问自答道:“为何我要从如此初步的事情开始说起呢?”
肯尼斯说道:“是因为在前几天,有一名学生向我提交了一篇论文...”
肯尼斯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论文拿了起来,并在众人的注视下拍了一下:“论文的题目是『论新世纪的魔道之路』。”
教室内一片安静,空气中唯有肯尼斯的声音在幽幽回荡。
肯尼斯继续说道:“这篇论文使我刚才所说的公论泛起了涟漪,作者说只要对术式有更深的理解,更加巧妙地运用魔力,就绝对可以弥补与生俱来的差距。”
“也就是说,即使传承世代数很少,也能够成为一流魔术师。”
“说实话,我在读完这篇论文后才明白...”
见肯尼斯这么说,在座的学生们纷纷开始和身边的同学低声交头接耳起来,而某位学生则是不好意思地闭上眼睛,用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搔弄着脸颊。
“安静!”
随着肯尼斯的声音落下,埃尔梅罗教室再度恢复宁静。
这时肯尼斯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论文,然后又抬头用冷酷的声音说道:“我就直白一点说吧!这篇文章里写的东西全都只是妄想!”
“血统决定了魔术的优劣,这是无可动摇的事实!”
肯尼斯把论文丢到讲桌上,将其贬的一文不值。
“啪”的一声。论文和桌子接触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道声音惊醒了韦伯,使他从刚才的沉醉状态猛地恢复过来。
韦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撑着桌面从座位上站起身。
在所有人都坐着的情况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的韦伯是那样的显眼。
就在这时,肯尼斯也将自己的目光投射至韦伯的方向。
肯尼斯道出韦伯的名字:“韦伯·维尔维特同学!”
他淡淡地说道:“在我的学生之中竟然有怀着这种妄想的人存在...真是可悲啊!!”
肯尼斯用感叹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但却没有点明这篇论文作者的名字,很明显是想用这种方式将此揭过。
如果韦伯能够再成熟一点,恐怕就能够理解到老师这么做的深意了吧?
然而,韦伯却是不打自招。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韦伯用弱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老师...我是对现在固步自封的魔术协会提出疑问...”
嗯,完了。
这下子相信就算是头猪也能知道韦伯是这篇论文的作者了。
刹那间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汇聚到了韦伯的身上,就连塔兹米也不例外,眼中闪过一抹奇妙的目光。
“我...”
“韦伯同学!!”
就在韦伯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肯尼斯出声打断了他,然后又转而说起了韦伯的家系。
站在讲台上,肯尼斯尽可能的放缓语气:“韦伯同学...我记得你们家的魔术师血统才传承了三代吧...”
“听好了,从魔术协会的历史来看,你们家就等同于刚出生的婴儿。在对父母提意见之前,应该先学会该怎么说话才对...”
“而且,你这种喜爱胡思乱想的习惯可不适合研究魔导学问...”
“哈哈哈哈!!”
随着肯尼斯的话音落下,周边的学生都笑了起来,让原本严肃的课堂环境变得放松了不少。
之后肯尼斯又说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让自己的学生好好地钻研魔道,而不是去研究一些与魔道一途毫不相关事物。
如果真的有人胸怀大志,那么他肯尼斯也可以将其介绍到『法政科』,让其大展宏图。
很快肯尼斯便结束了这个话题,随着他将韦伯的论文撕毁,今日的讲课正式开始。
也就在这时,韦伯恍然失神地在座位上瘫坐了下来。
韦伯原本以为肯尼斯老师肯定会认同自己的,毕竟他是时钟塔赫赫有名的『神童』,应该不可能理解不到这篇论文的含金量。
和其他学科势利的讲师不同,在『埃尔梅罗教室』,肯尼斯是那种少见的不会将自己的态度搬上台面的讲师,至少他不会在明面上歧视像韦伯这样的“寒门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