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拓木海很不甘心。
其实不仅是他,帐内的众人,不管是陈天良这些前西元帝国之人,还是其余的西域诸国之人,对于火攻计策失败这件事情,他们的心中都很是失望。
毕竟,一旦火攻计策成功,他们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消灭徐离林等南墨之人。
如今计划失败,他们的盘算自然也就落空了!
“哼,运气好算什么,”就在此时,坐在主位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天良冷然开口,似乎对拓木海所说的话很是不满,“本将就不信了,这些南墨人能靠运气躲过一次,难不成还能依靠运气躲过两次?甚至是三次、四次?”
“总有老天爷庇护不到他们的时候!”
“呵呵,主将说的有道理,”然而,面对陈天良的这一番话,拓木海的脸上却是露出了一抹嘲讽般的笑容,与此同时,他更是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开口说道,“末将也相信只要多试几次,主将大人终有剿灭这些南墨人的时候。”
“可是......您现在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吗?”说这话的时候,拓木海更是将自己那饱含讥讽的目光放到了前方陈天良的身上,言语当中充满了对其的深深质疑。
这种说话的语态,这般嘲讽的言语......
直接就把陈天良给惹毛了!
“你在说什么?!”充满怒火的声音几乎是从陈天良的嗓子里挤出来的,那般姿态就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猛
虎,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暴怒而起,“照你的意思,那咱们干脆什么都不要做了,直接等太师到来之后接受处罚就行了。”
“你是想说这个对吗?”
原本就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火气的陈天良直接炸了,要不是脑海当中还存在着最后一丝理智,只怕当场就能和拓木海打起来,只不过照两人这样的谈话气势继续说下去,即便现在还没有动手,那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因此,一旁的李乘风坐不住了。
“主将息怒,主将息怒啊,”李乘风默默的移动着脚步,拦在了陈天良和拓木海两人之间,心惊胆战的阻断了两人直接的目光接触,随后用一种安抚的语气说道,“拓木海将军也是心中太过急切了,一时不慎,才会说出这种话来,他的为人咱们都明白,又岂会是半途而废之人?”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想必心中定然是已经有了某些想法,主将何不听一听拓木海将军的意见,再来思考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想必您定能有所收获!”
被夹在陈天良和拓木海之间,李乘风可谓是左右为难,一个是他的直接上司,掌握着自身的权力性命,一个是龟兹王的心腹爱将,现今帐内西域众将之首,要是把他给得罪了,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原本自诩聪明一世,运筹帷幄的李乘风,此刻脑袋上也不禁渗出了点点汗珠!
“哼,他能有什么好主意?”
被李
乘风这么一劝,尽管陈天良心中的怒气不减,却也没有了先前的冲动,只见他不屑的甩了甩袖子,嗤笑一声,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冷笑着说道:“就像他说的一样,如今距离太师到来可就只有一天左右的时间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连本将都想不出能够剿灭南墨大军的方法。”
“你觉得...凭他能行吗?”
作为西域先锋主将,尽管陈天良的确不擅长谋略计策之事,可是有赖于李乘风这个狗头军师在一旁出谋划策,对于绝大部分的战场厮杀,陈天良倒也能做出较为正确的战场决策,因此取得了不少的成就。
虽然这些计策都是李乘风想出来的,但是在陈天良看来,既然李乘风是自己的手下,那么自己手下想出来的计策当然也就是自己想出来的,自己直接拿出来用,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今,面对有如缩头乌龟一般的南墨先锋大军,就连一直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李乘风都想不出什么比较好的办法,区区一个西域小国之人,难不成还能比他们这些西元帝国之人还要聪明?
陈天良的心中不停的冷笑着。
“不过既然连乘风你都开口了,那本将就给他一个机会,”突然间,陈天良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改之前的话锋,故意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道,“只要拓木海能够想到剿灭城内南墨人的方
法,本将不但可以向权华太师替他请功,还会当众向拓木海道歉,以表自己先前错误的态度。”
“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
说话的同时,陈天良的目光一直放在拓木海的身上,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可以瞧见,在听见他这一番话的时候,拓木海的眼神很是惊讶,不仅是他,就连站在两人中间充当和事佬的李乘风,那都是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什么时候,主将居然会向人道歉了?
不过嘛,想要在一天的时间里剿灭千岩城内的南墨大军,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难怪主将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会是一副如此自信满满的模样!
拓木海压根就不可能完成啊!
果然,和李乘风猜想的一样,拓木海并没有被陈天良开出的条件所诱惑,反倒是装出了一副自愧不如的模样,连连摆手,十分谦虚的说道:“短短一天的时间,就连主将都没有剿灭那些南墨人的方法,在下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副将,又怎能想得出来?”
“实在是有愧主将的好意了!”
“哼,没用的东西,”陈天良早就料到了对方会这么说,他之所以提出那些条件,只不过是在故意戏耍对方,想让拓木海当众出丑罢了,如今瞧见对方被自己当着帐内众人的面好好的戏弄了一番,心里总算是愉悦了不少。
“本将军就知道你不行!”
陈天良话音落下的瞬间,拓
木海那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怒色。
随即,却又飞快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