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距离,确定身后的老板看不到之后,方羽飞拿出刚刚随意卷到一起的字画重新卷了一遍。这次,她卷的认真又小心,虽然不知道这两幅字画都是谁画的,但她看着就喜欢的很,自然要好好对待了。
卷好字画,方羽飞带着人直接回了家。
府衙后院,方然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正美滋滋的喝茶。
这一天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了。结束了自己的事情,不再忙碌,喝几口喜欢的茶,再和自家娘子闲聊几句,岂不美哉。
“爹,娘,我回来啦。”
方羽飞没等进门呢,就看到他爹正在院子里美美的喝茶,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
方然一口茶刚刚喝进嘴里,被方羽飞这突然一嗓子吓得给自己呛够呛。
“咳咳咳,你个小兔崽子......”
一句话没骂完,方然突然想起这是自家闺女,不是儿砸,可不能骂,闺女是用来疼的。当即捂着嘴转过身子好好咳嗽了一番,直到嗓子里不难受了,方然才转过身子。
楚瑶正拿了东西往外走,听到方羽飞的声音不自觉加快了步伐,结果刚出门就听到方然的咳嗽声。转身看了一眼咳的满脸通红的方然,再看了一眼正从门外跑进来的方羽飞。
楚瑶随手倒了一杯温水走过去递给方然“瞅瞅你,这么大人了,喝个水还能呛到。”
方然接过水,刚要说什么,楚瑶转身向方羽飞迎了过去。
方然......说好的爱呢?这就消失了么......
“安宝,回来了,累不?”
“娘亲,我不累,就是有点想你了。”方羽飞抱住楚瑶的腰使劲蹭了蹭,母女俩好一番亲热,直到方然故意大声咳嗽了几句,娘俩这才消停下来。
方羽飞伸手接过小雅手中抱着的两幅画作又朝方然蹭了过去。
“爹,你猜猜我买到什么好东西了?”
方然不为所动,只是用眼睛瞟了方羽飞一下。哼哼,刚刚和她娘俩又亲又抱的,到他这连个‘爹,我想你了’都没有,他才不要轻易答应这个漏风的小棉袄呢。
“爹,你咋不理我?”
方羽飞一看她爹的样子就猜到她爹这是又犯小心眼了。
方然转过脑袋,把头扬地高高的。
楚瑶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到了方然的后脑勺上。
“闺女跟你说话呢,赶紧理理她,要是惹哭了,有你哄的。”
方然......闺女不说想他,媳妇也不向着他。闺女不哭,他倒是想先哭为敬了。
“爹,人家可是给你带礼物回来了,娘都没有呢,你要不要看看呀?”方羽飞扬了扬自己手里的画,看向方然。
方然闻言眼神一亮,这个可以有。
“给为父带什么礼物了?我看看。”
“给。”
方羽飞把两幅画打开,拿起其中的人物图交给了方然。
方然接过画作随意看了一眼,就被画中的景色吸引了。不自觉伸手随着画作中的人物线条轻轻勾勒着,跟着画完一遍,方然才回过神来。
“安宝,这可是许侍郎的画作,你在哪里买到的?”
“这......就在地摊上啊。”
方羽飞也惊讶的不行,她也没想到随便要的一幅赠品竟然是大楚书画界画人物最厉害的许侍郎的大作,这运气真的奈斯。
“地摊......多少钱买的?”方然的表情有一丝龟裂,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作,若是他没看错,他手里拿的应当是许侍郎早期的画作,这么有名的画作居然是他闺女从地摊买来的。
方羽飞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没要钱,赠品。”
方然......表情彻底龟裂“你买啥啦,送你这么贵重的赠品?”
方羽飞拿起另外一幅画。
“就这个,我花了五两银子买下了这幅画,然后管老板要了您手里那幅。”
方然看看自己手里的画,这才反应过来,他闺女居然拿着赠品说是给他买的礼物,虽然这个赠品很贵重,万金难得,但这感觉怎么有点不太对。
“爹,您看看这幅是哪个大佬的大作?”
眼看着方然的表情不太对,方羽飞急忙把自己手里的画塞到了方然手里,换下了他手中的那幅。
方然看着被硬塞到自己手里的画,仔细瞅了两眼,又拿起画作寻找了一圈,随即看向方羽飞,一脸平静。
“安宝啊,从明天开始爹和娘不给你月例银子了吧,你就出门去捡就行了。”
“额......”
方羽飞有点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她也不指望她爹娘发给她的月例银子,毕竟她自己每个月挣得是那月例银子的百倍之多。
但她爹突然这么说,这里面有事啊。
“爹,这是怎么回事?”
方然已经又沉浸到画作里去了,直到看完整幅画,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口。
“安宝,你不是要给你文叔叔送一幅千文山人的山水画吗?为父看这幅正合适。”
“至于那幅赠品人物画,为父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方羽飞眨巴眨巴眼睛,不要以为她年龄小就听不懂她爹在说什么。她爹的意思是说那幅山水画真的是千文山人的大作啊,艾玛,她可真牛。
跑遍了烟州城书画铺子都没买到的名画,让她在地摊上买到了,还一买就是两幅,她可真厉害。
至于她爹后面说的勉为其难,她就当没听到了,总得给她爹点面子不是。
“好呀,那就麻烦爹找人给这画裱一下吧。”
“没问题,两天后给你。”
方然点头,拿着两幅画乐颠颠的走了。
方羽飞......她爹这卸磨杀驴有点快啊,这就不理她了?
“别理你爹,那是个看到好字画比媳妇都亲的人。”楚瑶看着方羽飞的小眼神,以为自家闺女失落了,赶紧过来安慰了几句。
方羽飞摇摇头,表示这么多年自己早就习惯了。她才不会失落呢,更不会生气或者委屈,她爹啥德行,作为闺女,她还是挺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