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不认吗?”
容羡轻声呵笑,长睫微微低垂,眼尾上扬着好看的弧度:“认,怎么不认,”
“但阿挽,怕是没想认。”
“欢愉之时的话,阿兄却总是这么锱铢必较,”卫挽神色从容,凤目之中依旧没有波澜,“北戎和北蜀共谋,北蜀涉及王权之争,理应更急,但却一直徘徊在雁门关,反而北戎却是借着地势,连夺边城三郡。”
“不论何时,阿挽所言的逐字逐句,阿兄都要细嚼慢咽的品斟,”容羡唇角勾着似笑非笑,阴影在他眼睑以上留下斑驳的痕迹,阴霾仿佛给他带上了半张面具,“北戎和雁门关的拉锯,几乎是月余,便要过疆界一次,乐此不彼。”
“试探。”卫挽眯着凤目,回过些味来,“不对,北蜀畏缩不前,定然是有所顾忌。但那人既然能从楚国出,必定也有人相助,如此,那在筛选盟友之时,便已然将各家的摸了个透底。雁门关防线已经被北蜀攻破,边城也被北戎豁开了个口子。”
“他顾忌什么,”卫挽偏勾了唇角,凤目中有些浓稠的黑沉,“烈犬竟能被无形的绳子,栓住脖颈,耐下性子,确实有意思。”
“庙里那批人,阿挽怎么看。”容羡侧目看向她,卫挽那连帽松松垮垮的挂着,狐裘领随风浮动。
卫挽回看过去,松松搭着的连帽顺势滑落,见着那双狐目里的深意,便知道他有别的看法:“嗯?”
“北蜀牧草丰富,有广袤无垠的绿地,长期以放牧为生,善用更软鞭,北戎蜗居沙地,贫瘠之地,寸草不生,多以狩猎为生,善骑射,”容羡抬手将那连帽兜回去,手指回探,在她下颌处捏住宽大的连帽,“那天杀进来的人,更像善战嗜血的匈奴白虏。”
卫挽低眉敛目,掠了一眼贴在下颌的手,那指节劲瘦修长,被寒风吹的发红,她的手从大氅里探出,轻拢在上面:“先晋覆灭之际,匈奴趁势而入,夺下了燕云十六州。这喧宾夺主的魄力和眼界,可见,胃口大着呢。”
“确实,难满足。”
容羡的视线落在卫挽握着他指尖的手上,白嫩腻滑,她拇指上那碧玉扳指硌在他的虎口处,有些麻。
他指尖轻动,反而将她微红的指尖压在掌心,极其缓慢地刮蹭了下她的指节,掌心那点疏浅的热意,气若游丝的暖着那稍凉的指尖。
卫挽一滞,凤目淡淡乜斜过去:“阿兄,我们谈的是正经事。”
“正经事,”容羡勾着笑意,握着她的手探进大氅,顺势将她的手压在腰腹上,肆无忌惮的探下身子,隔着连帽,将唇贴在她面颊上撩拨,“都要在不正经时来谈。”
“阿挽经验微薄,阿兄慢慢教你。”
卫挽凤目上抬,缓缓轻笑着展唇,整齐的皓齿清晰可见,忽而抬手,扯了连帽。
容羡那薄唇猝不及防、毫无阻隔的贴在了那细腻白润的面颊上。
轻贴即离。
他梗着那白玉璧一般的脖颈,停在卫挽面颊半寸的距离,抿了唇线,狐目里没了伊始的错愕,余下的全是意味不明的黑沉和图谋。
“接着叫啊,”卫挽感受着他鼻息微滞,而后逐渐缓慢、灼热炽盛,唇角的笑意接着延展,从容不迫地侧头。
容羡长睫低垂,半阖的狐目里翻涌着滚烫的浪潮,势必要将他覆灭,吞噬,随之慌忙微抬起头,避开了那即将相贴摩挲的香软。
卫挽抬手,捏着他颇有棱角的下颌,而后顺着下滑,捏着他如玉无暇的脖颈,没用力,紧贴着将人拉低了些,鼻息丹唇呵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在他的颈间:“教啊。”
她将'叫'、'教'两个字说的模糊,透着一股别样的旖旎。
容羡闭了眸,头后仰,那修长的脖颈,瞬间毫无攻击性的曝露在卫挽眼前,握在她手掌下的喉结难.耐的上下滚动。
“这手伸的长,钉子嵌的也久。诸国各自为政,分裂已久,燕山以北的蛮夷也不遑多让,兵戈纷争,但先晋覆灭之际,挛鞮且姜来得太快,匈奴兵几乎是压着三家冲进晋都的兵,越过了晋地的疆界,显然早有勾结。”
早到先晋察觉之际,这蓄谋已久的钉子已然粘连着骨肉,再难拔除。
卫挽说着,而那贴在容羡脖颈上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险些没要了容羡的命。
旋即,带着凉意的手落在了卫挽的手腕上,有些轻颤,谁也没开口。
卫挽抬眸看他,唇角勾着的笑意依旧,仰首视线下落凝在他紧抿的唇角,神色无波无澜,似笑非笑。
他狐目缓缓半睁,毫不掩饰其中的侵略和醺醉,而后探身靠近,灼热的气息洒在她脸上,鼻尖抵着她的眉心,蹭了两下。
半响,容羡退开少许:“先晋六卿,狐氏、容氏、卫氏、王氏、焦氏、赵氏。周王只有先晋公一个嫡弟,晋公将将及冠,周王便划了大片晋地。狐氏、容氏乃周王近臣,周王念晋公年幼,便将两家都封了过去,卫家则是晋公家臣,草莽出身,一路跟着晋公征战北方。”
“王、焦同周早有嫌隙,早年被贬到安邑、宜阳,落地起家,若要追溯,只怕是这时,便已经心怀不满。”
卫挽抬手,拇指贴在他上扬的眼尾,指尖下,是那抹胭脂色,略微带着湿意,勾的她凤目耽思,心无旁骛,只有他。
“没摸够?”容羡轻笑,鼻尖寻着她手腕轻贴了一下,薄唇也蹭在她手腕的心脉上。
“摸不够啊,”卫挽也笑着,指尖下落定在他的唇角,“这不是响应阿兄,这正经事,”
“要不正经时,说。”
容羡被她折磨的没法子,只好捏着她的手腕,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带进怀里,还不忘旋身带人避在粗壮的树干后。
他靠着树干,手臂箍着那她的柔韧软腰:“你那算哪门子不正经。”
“可阿兄分明……享受得紧呢,”卫挽单手压着他的肩膀,踮起脚,“阿兄还是……得道飞升后,再想着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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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几章突然回归,被删掉后无能狂怒的作话:
想写女尊多多多[男]主的心,在被删掉作话那一刻达到了顶峰,啊啊啊啊啊啊!
上一章末尾的交`颈而卧`鸾凤和鸣也给我删了,不就是两组四字词语么,啊啊啊啊啊啊!
码字哪有不疯的啊啊啊啊啊啊,啥也不让写,我就写!我偏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