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明月笙安全送到明家家门外,临晚镜才翩然飞身离去。
她不知道,在她飞身离开的时候,明月笙的目光是一直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的。那目光里,满满的都是依恋。
不知不觉,夙郁流景就多了一个情敌,还是个女的。
景王府,夙郁流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再去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夙郁流景已经让破浪去王府外看了三次了,临晚镜都还没回来。他的耐心都快要耗尽了。
一方面是担心她的安危,毕竟,她甩开了一直在暗中保护她的十七。
另一方面呢,他担心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因为,他刚才收到了一个消息。无影楼楼主绝无影在燕江的花船上现身了。
无影楼的内部人员,都在那花船上集会。镜儿,是不是也去了那里?而她和那个绝无影,到底有什么关系?
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不然,整个无影楼,也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还有那个绝无影,碎尸万段都不能解他心头的醋意。
“看什么?”临晚镜从院墙上跳下来,身子轻盈地落在夙郁流景跟前。
“看你为何中途离开,又这么晚都不回来。”夙郁流景淡淡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很担心?”
他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临晚镜赔笑着道歉:“对不起嘛,这一次是真的有事,办完事之后又在外面偶遇了明家三小姐。我跟你说,那明家三小姐长得可真漂亮!燕都第一美人可真名不虚传!”
“与本王何干?”夙郁流景反问。
“啊?”临晚镜本来是觉得今晚见了美人儿,要与夙郁流景分享一下,这下被他一句话问回来,顿觉一片茫然。
与本王何干?
大美女诶,看着就养眼,这男人,竟然说与他何干?这般不解风情,还真是……让她爱得不得了啊!
在这美女如云的异世,估计也很难得遇到一个像夙郁流景这般对美色视若无睹的男人了。何况,这个男人他本身还位高权重。
“镜儿,本王早就说过。不管是这里,还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把她的手拿过来,摁在自己的心口,“都只看得见,住得下你一个人而已。”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子可以牵动他的所有情绪,非眼前人莫属。
“嗯嗯,知道了,只有我一人。”临晚镜不住地点头,面儿上一副大大咧咧蛮不在乎的模样,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明明是不会说情话的男人,却能在这里和你缠绵悱恻,想想,也真是难为他了。
见临晚镜如此敷衍的态度,夙郁流景无奈地笑了笑。心下暗自叹息,这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如同自己对她这般回应自己。
“不过,我还是想说,她真的好漂亮。”而且,是那种有林黛玉的身体,却比之坚韧三分的性子。虽然躲在角落里哭,却也没有像一般的古代女子那样,稍有不如意就去寻短见什么的。如果是看到明月笙自寻短见,说不定她会在旁边看戏,而不是上前去询问她不开心的原因了。
对于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临晚镜只想说,你真的是活在世上浪费空气,站在地上都浪费土地。
想想,她曾经为了能够活下来,过得多么艰难!被婆婆关在实验室里,整天暗无天日和后来为了成为顶级杀手,不断地自我训练,突破自己的极限,多少次命悬一线,都不曾放弃。
因为,她要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最想要的,到了后来只有自由而已。
现在,不是连自由也得到了吗?身为世家女儿,侯府嫡女,她活得恣意潇洒,简直比皇帝的女儿还嚣张跋扈。比如,在今晚又银票砸八公主的时候。多爽!
“……”他看着她,无言以对。
镜儿,你是女子,可不可以不要在提到别的女子的时候,两眼散发出色狼一般的光芒?那样,会让他有挫败感好不好?抓不住自己喜欢的人的心不说,竟然,在她眼里连一个女子都不如吗?
他甚至想说,如果本王脸上没有那该死的黑色脉络,也可以长得很漂亮。
“这是什么?”临晚镜也没注意到夙郁流景极度无语的表情,目光已经被另一处吸引。
“花灯。”夙郁流景眸光微黯,然后开口。
花灯?临晚镜走过去,围着那所谓的花灯转了一圈儿,疑惑地问道:“这花灯,是捡的吗?”
怎么感觉,被蹂躏成狗了?
“不是。”夙郁流景摇头,观察着临晚镜的表情,心下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镜儿那表情,分明是嫌弃这花灯,做得不够好。
如果临晚镜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一定会跳出来大声反驳。
胡说!本小姐哪里是嫌弃这花灯做得不好了?这分明是太不好了嘛!与阿醒给她的那一盏,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与她花一两银子买的灵猫花灯,更是没法儿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不要告诉我,这是你们有人自己做的。”临晚镜的表情已经接近扭曲。这哪里是做的花灯,分明就是在糊窗户纸!不要以为她没读过书,就可以骗她!
接着,夙郁流景再次点了点头。
他身后的乘风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他早就劝了王爷,不要把这个残次品拿出来,心意到了就可以了,他们去买个花灯冒充一下自己做的有那么难吗?撒个谎会死吗?就算是精明如临小姐,也不一定能够一眼就看出来那花灯是他们花钱买的吧?
那样的话,也不至于让人家现在一脸纠结无语加上难以接受地看着他们了。
“能告诉本小姐,这花灯是谁做的吗?”说出来,她保证不会嘲笑他!
破浪的目光看向自家王爷,乘风扯了扯他的衣袖,只有前面坐在轮椅上的夙郁流景,一脸淡定。
“本王做的。”在乘风没来得及阻拦,破浪使劲儿憋着气的情况下,夙郁流景缓缓地开口承认。
虽然,他也觉得做得很丑,但是,至少,他用心去做了。
他想给她最好的,却也想给她,自己亲自做的,用了心去做的。或许他做得并不如纪醒空那一盏花灯别出心裁,也不如街上卖的那些花灯漂亮精致。
但是,他亲自动手做的,贵在这份心意。
“你……”临晚镜指着夙郁流景,目露怀疑之色,“阿景,就算你再无聊,也不用与一盏花灯过不去吧?你这般蹂躏人家,真的好吗?”
“我已经尽力了。”他坦然,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自己蹂躏花灯。虽然,这盏花灯看起来真的有些糟糕,但是,好歹也是他的心意好么?
“你是说,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在蹂躏它了吗?”你是有多讨厌花灯啊?
“本王的意思是,我已经尽力做好这盏花灯了。”他无奈地抚了抚她的脑袋,被这样误会,他也是够了。
“真的是尽力做好,而不是,尽力做到最差吗?”她不得不怀疑,夙郁流景是故意的。
他可是夙郁王朝最厉害的王爷,怎么可能,连区区花灯都不会做?
“也许是,本王没有天分吧。”见临晚镜如此嫌弃,夙郁流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自己或许,真的没有天分吧。不然,镜儿不会以为,这是尽力做到最差的结果。
“不,阿景,我觉得你非常有天分!”有毁灭一切的天分。
“哦?”他都承认自己没有天分了,镜儿这是,安慰他吗?
乘风破浪也看着临家大小姐,表示非常不解。王爷制作花灯的天分,他们完全不敢奢望了。在那里陪着王爷学了将近一个时辰,毁了人家老板不知道多少张花灯纸,都没有糊出一个像样的花灯。最后一个,还是在老板的帮助下完成的。
王爷真的会有天分吗?他们文化低,不要骗他们了!
“是很有天分,不过,不是制造,而是破坏!”临晚镜缓缓解释道。
好吧,夙郁流景点了点头。或许镜儿说得多,他的天分不在于制造,在于破坏。
“镜儿。”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嗯?”这般郑重其事的眼神,是在告诉她,他承认自己的缺点了吗?
“本王送你一盏花灯,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礼?”他盯着临晚镜,眼睛都不眨一下。
“回礼?”她吞了吞口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个样子的花灯,你确定本小姐会乐意收下吗?都还没送出去,就敢要回礼,景王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嗯。”夙郁流景再次点了点头,她确实没听错。他就是要她的回礼,至于要什么,马上就知道了。
“阿景,你确定,你这个花灯,真的是要送给我的么?”好歹,我也是你的心上人,就不能送一个漂亮点的吗?
哪怕是花钱买一个,也总要比这个好看是不是?
“自然是送与你的。”这可是本王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做出来的,不送给你,还能送给谁?
“不如,你把这个拿去送给太后娘娘好了。好歹,是你这个当儿子的亲手做的,相信,太后娘娘收到这份礼物,一定非常开心。”她实在不想收下这份礼物啊。
而且,还是要回礼的情况下。
“本王只想讨你一人的欢心。”至于母后,她若是想要,自然会有千千万万人送。后宫中的所有嫔妃皇子公主,想必都巴不得能讨得母后欢心的。
所有,她并不需要自己。
本王只想讨你一人欢心。不得不说,这是一句非常缠绵悱恻的情话。就连铁石心肠没心没肺如临晚镜,也忍不住心下一动。只要你一人,只讨你一人欢心,多么难得!
让她想起了一句歌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阿景他,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吧?可惜,她通常都是不解风情的存在。
眨眨眼,点头:“好吧,这份礼物,本小姐收下了!”
“所以,你要回礼。”夙郁流景继续刚才的话题。
于是,你费尽心思想要送我这盏花灯,讨我的欢心是假,想要我讨你欢心才是真么?
本小姐就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馅儿饼,景王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为了她去糊一盏丑丑的花灯!
“阿景,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只要不是现在就让她以身相许,其他的,只要她有,他随便要都可以。
难道,在夙郁流景眼里,自己其实是个很吝啬的人吗?所以,他为了要一份礼物,才如此大费周章?
“镜儿,本王送的一盏花灯,自然也希望你的回礼是花灯。”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吧?
“阿景,你不会是想让我现在去做一盏花灯送给你吧?”虽然本小姐从来没做过这玩意儿,但是绝壁有信心做得比你这个好看。
如果只是一盏花灯,直接说就可以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而且,花灯好像也不是定情之物吧?也就是送给喜欢的人的礼物而已。难道,阿景想用它来定情?
“不用你做,你那里,不是有现成的?”终于,要说到重点了吗?
夙郁流景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蹂躏某女手中的那盏花灯了。
“现成的?你是说那只与黑妞长得巨像的灵猫花灯吗?我已经让倚剑拿回去送给黑妞了,黑妞很喜欢。”
据说,黑妞看见那花灯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仿若在水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一般。而且,它还不断地躁动着要把自己从花灯中解救出来。把画儿引到水边,示意她用水把灵猫花灯里的烛火灭掉。
这也是她刚才回去的时候,画儿那丫头跟倒豆子似的嘚啵嘚啵和她讲的。
眼见着黑妞如此喜欢那玩意儿,夺人所好,哦,不对,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夺猫所好,真的好吗?
“不是。”夙郁流景摇头,他知道今晚为了那盏花灯,她和八公主闹得厉害。不过,他想要的可不是那一盏。那一盏镜儿是费尽心思才得到的,他自然不会剥夺她的乐趣。
“那你要什么?”她只买了那一盏花灯啊。
却见,夙郁流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自己看。
他这样,反倒把临晚镜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临晚镜用一种“原来是这样的表情”看着夙郁流景,指着他的鼻子道:“哦!原来你是在算计纪醒空送给本小姐的那盏花灯!”
她就说嘛,这男人,绕了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可能小气到非要自己也送他一盏花灯。用这么丑的花灯定情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也做不出来。但是,若是因为吃醋,他不肯自己留下阿醒送给她的那盏花灯,倒是很正常。
不过,她和阿醒只是朋友而已,用得着这样对人家吗?
她敢肯定,那一盏花灯若是到了夙郁流景这个破坏大王手中,绝壁尸骨无存!
“所以,镜儿就把那盏花灯当做回礼送给本王吧。”被拆穿了自己的目的,看透了本质,夙郁流景也不脸红。
反正,他爱吃醋的形象,也已经逐渐深入临晚镜的心了。
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爱吃醋才行。以后不管她接受哪个男人的好意,都会先想一想,他会不会吃醋。这样,岂不是很好?
“那是人家少将军送给本小姐的,本小姐再转送给你,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好歹,那也是阿醒的一份心意,若是以后被问起,那盏花灯被她转送景王了,阿醒不会揍她吧?
或者说,不是揍她,而是直接来揍夙郁流景了。
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强抢人家的花灯!
“既然他已经送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你有处置它的权力。”夙郁流景为她找着借口。
没错,确实有处置它的权力,所以,它现在安安静静地挂在揽月楼的楼顶,做一个安静的美花灯。
那才应该是那盏花灯该去的地方吧。她难以想象,那盏别出心裁的花灯换成了眼前这张土肥圆,矮丑挫之后,她的揽月楼会降低多少个档次。
不过,最终,拗不过夙郁流景的执着,那盏花灯还是被当做了回礼送给他。只有一点,某女把里面的酒给取出来了。花灯送人了可以说不小心坏掉了,你若是酒也一并送了,人家到时候问起那酒味道如何,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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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滴们,国庆节快乐…么么哒,陌已经回到老家了,今天在重庆北站买票,排队都排不上,最终还是选择了坐黑车,被骂成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