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第二次的针灸变得非常顺利。夙郁流景的气色也越来越好,身体的疼痛基本上已经消失了。就连吐出来的血也不像以前那样呈黑色,而是转为了暗红。
相信,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景王体内的余毒就要被清理干净了。
一想到夙郁流景能够站起来,临晚镜连续几天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而相对她的人逢喜事精神爽,闻人卿华却是事事倒霉,没得到那两万精兵的调令不说,身体也越来越差了。还有一点,五皇子和他合作,没拿到调令就直接跑去了西山那边的练兵场,结果,不但没来个里应外合,还掉进了人家的“请君入瓮”计策里面。
觞帝把他贬为庶民,让他去守皇陵,又把他母妃打入了冷宫。若不是闻人卿华聪明,这件事也连累到他了。
谋逆,虽然是他要做的事情,可没打算在这个时候为天下人所指,千夫所指。毕竟,夙郁皇族在夙郁王朝的名声一向很好,每一任皇帝都是贤帝。
他再一次吹笛找闻人初静出来,不仅从他口中得知了临晚镜和风无定的关系,还让他不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风无定在侯府待不下去。
只有风无定离开侯府,他才能有可乘之机,才能有把握说服对方为他清除寒毒。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闻人初静垂下眼眸,卷翘的长睫扑闪扑闪,遮住了他眼底的嘲讽。
闻人卿华简直想得太天真了。
风无定现在把侯府当做保护伞,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上一次闻人卿华与五皇子合作,虽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掌握在觞帝手中,可五皇子已经把他供出来了。夙郁朝廷的人原本还很巴结闻人卿华,现在看到他却避之如瘟疫。
“你不知道怎么做?”闻人卿华阴冷一笑,“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做?”
“……”随便你怎么说,闻人初静并不在意,也不再开口。
“闻人初静,你是不是忘了,把你养大的嬷嬷,还在我闻人家族?难道,你去了临家,就不想救她了吗?如果嬷嬷知道他养了一只白眼狼,想必也会伤心的吧?”闻人卿华根本不怕闻人初静背叛自己,除了那嬷嬷,最重要的是闻人初静自己的命也掌握在他手中。
只要他一吹笛,最后闻人初静便会丧失理智,完全听从于他。
关键时刻,给临晚镜致命一击。
“你不要伤害嬷嬷,我什么都听你的。”闻人初静猛地抬起头,似乎非常害怕闻人卿华真的对嬷嬷怎么样似的。可是,他袖子里藏着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死命地握着。
闻人卿华不知道,临晚镜前些日子就告诉他了,那个把他养大的奶嬷嬷,早就被闻人家族的夫人一脚到池子里淹死了。闻人卿华瞒着他,还把这个当做拿捏他的把柄。
想到嬷嬷死得那么惨,他对闻人家族的恨意就更多了几分。
如果不是这个冷酷无情的家族,自己的父亲不会死,母亲也不会,嬷嬷就更不会死了!
“什么都听本少主的?那就去想办法把风无定赶出侯府!”
“你要给我一些时间。”把风无定赶出侯府,只要他治好了景王的病,小姑姑也就没有把他留在侯府好吃好喝供着的理由了吧?
“多久?一天?还是三天?”闻人卿华的身体根本不能再多等了。
风无定自从进了定国侯府,就再也没出来过。就算出来,也是去隔壁王府。他让人守在那里,却连接触风无定的机会都没有。璎珞那丫头虽然会些医术,却很并不精通,之所以能抑制他的寒毒,也不过是因为跟在风老谷主身边耳濡目染。
可惜,到底不是风老谷主,现在,她配制的药越来越没有效果了,寒毒几乎抑制不住隔天又要发作。
所以,他才迫切想要风无定为自己诊治。即便没有火灵芝不能根治,也可以用其他办法缓解。
“一个月。”
“你是觉得骗本少主很好玩吗?”闻人卿华看着他,眼底的神色是彻底冷了。
“我没有骗你。”闻人初静默默地说。
他只是在拖延时间,仅此而已。
“五天之内,要么你让风无定离开侯府,要么说服他给本少主诊治。否则,你就等着替你的嬷嬷收尸吧!”
这已经是闻人卿华最大的宽限了。
闻人初静回到侯府,把闻人卿华的话一个字也不漏地告诉了自家小姑姑。
“初初,既然他想让风无定给他祛除寒毒,那我们不妨将计就计。你不要担心,小姑姑不会让你有事的。”知道小狼崽儿要为他的嬷嬷报仇,让他将计就计继续为闻人卿华办事实际上是临晚镜的主意。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闻人初静之所以受闻人卿华牵制,不只是因为嬷嬷,还因为他身体里被种下了东西。
夙郁流景的身体在风无定的调理之下恢复得更好了,这一次调理的时间比上一次长一些,说是要巩固好身体就等着最后一次彻底清除体内的余毒了。
在此期间,大皇子与明家两位小姐举行了略显简单的成亲仪式。说得简单,虽然是皇子娶侧妃,但是碍于纪家和明家的面子,还是办得很,明家到大皇子府,一路锦红,热闹非凡。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的局面,已然尘埃落定。
直到这一天,明月笙才敢从床上起来,正式以身体大好了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然后,燕都百姓都以为是明家是一夕之间嫁了两个女儿才为明二小姐冲喜成功的。这也造成了以后的一个迷信,只要家里有人病种,药石无医,就给人冲喜。嫁女儿,娶媳妇儿什么的,都是双份儿。因为,那样冲喜的效果才明显嘛,人家明二小姐就是这样。
而作为冲喜成功鼻祖的明二小姐,却是在听说这个之后哭笑不得。她如果说自己根本不是因为冲喜好了的,会不会让那些满怀希望的人顿时绝望?
最可笑的是明家二房三房,明明知道明月笙之所以能那么快痊愈全是一位江湖公子的功劳,可他们呢?最后竟然也恬不知耻地自称多亏了他们两家的女儿才能让明月笙痊愈,因为这个没少不要脸地向大房讨要好处。
因了二房三房的两个女儿嫁入了皇家,在明家的地位也大大提高,所以大房很多时候也倒是蛮让着他们,也让他们越来越不要脸起来。
不过,这个明三小姐和明四小姐自从嫁进大皇子府那一天,就开始不安分了。两个人面和心不合,明争暗斗,甚至偶尔争不出个输赢,还干脆一起侍奉大皇子。就算大皇子以前自制力极好,在两个女人极力蛊惑下,也不免对玩双飞这样的游戏入了迷。以至于,耽于美色,误了不少正事儿。
自然,太子殿下这个渔翁就得利了。
纪茯苓在宫里气得吹胡子瞪眼,偏偏有不能阻止儿子与两个狐媚媳妇儿行房,往往只能把两个侧妃宣进宫臭骂一顿,最多罚她们多跪一会儿。不过,这倒是成了她们回去邀宠的一个很好的理由了。毕竟,人家在宫里受了委屈嘛。
这些都是琐事,对于临晚镜来说,最近她担心的只有景王的身体。毒肯定能彻底清除了,但是他的身体真的能受得了吗?虽然,有风无定的保障。
这天,已经是她家小狼崽儿答应闻人卿华的最后一天了,临晚镜第一次踏进了风无定的院子——清风阁。
清风阁,清幽雅致,确实适合风无定居住。而且,看风无定的样子,是要在侯府常住了。他在这里气定神闲,殊不知外面已经为他搅乱了一锅粥。天天有人在侯府周围转悠,就巴巴地望着风无定从侯府出来。再一个,还有些人夜闯侯府。如果不是侯府戒备森严,加上王府也出了力,侯府恐怕也不安全了。
明明是人人敬仰的神医,结果搞得跟通缉犯似的。
“风无定。”临晚镜进来的时候,他竟然在下棋。自己一个人在下,黑白子,都由他执掌。
“何事?”他抬起头来,眼底还有些许困惑,应该是对弈的时候留下的。
“你是不是很无聊?”她走近,扫了一眼棋盘。
风无定看着她,没有搭话。最近每天都在研究夙郁流景的身体,他觉得有些乏味了,所以下盘棋解解闷儿,也不见得多么无聊。要说出个究竟,那就是一时兴起吧。
“如果无聊的话,帮我个忙怎么样?”知道这男人不屑于回答自己那种低端问题,所以临晚镜又直截了当道。
“不帮。”他看都没看临晚镜一眼,便又低下头自己下棋去了。
与其帮这丫头做事,倒不如优哉游哉地下一盘棋。
“喂,别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好不好?”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试图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从她手中扯回衣袖,风无定戏谑道,“你最好不要离本谷主这么近,否则,只怕某些小肚鸡肠的男人又要吃醋了。”
要知道,这些天他们在一起探讨景王的身体治疗方法,某王爷可是吃够了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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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网络不好,不一定上传得起,亲们见谅…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