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风突袭荣兵一战,算是彻底激怒了荣兵主帅木奎。
木奎没有废话,立刻下令,四万的荣兵倾巢而出,势要将燕州境内的反抗军彻底剿灭,甭管这些家伙,逃到哪里,都得死磕到底,不死不休。
木奎带兵倾巢而出的消息,自然传来到了邹吾耳边,这消息多少让他感到诧异,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想要木奎配合,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这点邹吾也想得到,因此,为了防备荣兵的放水,或者看戏,才让后方郡县守军,以守为主,不要轻易出城。
谁承想,霍风的反抗军胆子这么大,敢主动袭击荣兵,而且直接剿灭了八千多人,对荣兵是一种彻底的打脸。
就是这个举止,让木奎不在看戏,率领大军倾巢而出,更给他传信,燕州后方的反抗军,不用他操心,自有他们解决,而邹吾只要对付东南军团就行。
这个消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邹吾从未想过木奎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从某方面来说,反抗军的突袭,反而帮了他一把。
有了木奎的坐镇,燕州后方的骚乱,他能彻底放松下来,从而能够全力与东南军团对战。
别看孟天祥、方敬之二人来势汹汹,但只要邹吾有充足的准备,凭借城防的优势,耗也能把他们给耗死。
就赵州一战,虽说大意丢了赵州城,但也起码挡住了对方两个月的脚步。
如今退守燕州,这支反抗军就算不按常理出牌,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在已经被各郡县布置的无形大网的笼罩下,也不可能逃得出四万荣兵的围剿,被剿灭是早晚的事。
他的后方有了木奎的助力,邹吾能够彻底放心,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要把敌军放进来,退守燕州城,与东南二州军团好好的打一战。
邹吾此刻的心情那叫一个大好,身边的将领也是如此,但其中一人,带着几分忧虑道。
“邹帅,能得荣兵帮助,是我们的幸事,燕州看样子是有希望守住了,但有一事属下有些担忧,木奎大帅传信说,燕州后方可以替我们守,但后方各郡县兵士,也得配合他相应调动。”
“邹帅,怎么说后方郡县的兵士,都是我东部军之兵,如果被木奎随意调动,要是能剿灭反抗军也没什么,就怕木奎会借着铲除反抗军之由,故意让我军充当炮灰,这点不得不防啊。”
手下的开口,邹吾微微点头,说道,“嗯,你的担忧不无道理,本帅已经只会各郡县指挥,让他们配合归配合,但还是以守城为主,也给他们放权,让他们自行定夺。”
“原来如此,还得是邹帅,这样一来,各郡县指挥对手下兵士的性命会更加看中,一旦放了权,自行定夺,出了什么事,都得自己负责,自然就会谨慎出兵。”
“有邹帅这般安排,我东部军也能安心对付东南二州军团了。”手下露出恍然神色,连连感叹。
邹吾点头,下一刻,在他的一声令下,驻扎在边城的东部军兵士,开始陆续后撤,往燕州城集结。
边城的阻挡,算算时间,也有十日左右,十日时间,算是制止了东南二州的锋芒,而后方的燕州城,基本上部署就位。
就等着军队后撤,放东南二州军团进入,与之一战。
随着邹吾的撤军,孟天祥、方敬之二人,没有犹豫,率领军队继续进发,一路抵达了燕州城下。
看着退守燕州城的邹吾,孟天祥开口喊话。
“邹吾,如今赵州丢失,本军团长也打进了燕州,看在你我交手多年的份上,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开城投降,本军团长保证,定留你一命。”
“只要你投降了,我想这史书上,定会对你的表现大书特书,想想看,归顺新凉,促成大凉一统,这等美名,不正是你追求的,为了天下百姓,何不放下兵器,开城投降呢。”
“哈哈哈,孟军团长说的好啊,不错,本帅的确追求青史留名,但为何不是你们归降我赵凉呢,我赵凉才是统一天下,还天下百姓安定的正统。”
“你们伪朝非但不识趣,竟然还想以下犯上,篡权夺位,传出去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孟天祥的劝降,换来的是邹吾的冷声反驳。
一旁的方敬之冷冷道,“好一个颠倒黑白,信口雌黄的东部军主帅啊,是谁以下犯上,弑君篡权?打着为天下百姓安定的旗号,最终归顺了荣人,成了荣人的傀儡皇帝。”
“这样的儿皇帝,也配一统天下?也配天下安定?”
方敬之的反驳,多少有些戳到邹吾的一些痛处,他面带不悦,低声道。
“好,既然你我谁都无法说服谁,那就在战场上见真章,看看究竟谁才是天命所归,谁才是弑君叛逆。”
“全军听令,给本帅死守燕州城,阻挡一切敌军,来多少杀多少,为了陛下,为了赵凉,杀!”
“杀!杀!杀!”
一声大喝,城内的守军,皆是发出冲天般的杀意,见状,孟天祥、方敬之二人也不多言,知道这个邹吾是个硬骨头。
既然无法劝降,那就打到投降为止。
“兄弟们,一统大凉,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定的时候到了,给我攻破此城,收复燕州,随我杀!”
孟天祥同样的大喝,紧接着身后的东州军团,气势汹汹的直扑燕州城而去。
这次出现的攻城军队,除了步军,还有东州水师,在拿下赵州之后,东州水师随军一路北上,顺着水道,达到了燕州城下。
步军正面攻城,东州水师封锁燕州东部的海域以及境内水道。
看样子,是不打算给东部军一点可出海逃离的机会,这些守城的东部军,要么死守燕州城,要么选择后撤。
可一旦后撤,基本上就只能往宁州或者北边的荣国境内而去。
这点,想都不用想,邹吾是不可能这么做,他可是东部军主帅。
作用两州的东部军,非但没能守住自己的地盘,反而被打的节节败退,不得不退入南部军的地盘,或者是北上进入荣国。
真要这么做,丢的可就不是脸了,而是打苏泰的脸面,打赵凉的脸面。
无论是哪一种,最终他身为统帅,只有以死谢罪,对于将名声看的比命还重要的邹吾,是绝对不可能在撤了。
因此,燕州城是他最后的一城,他已经跟手下兄弟说清楚,死守燕州城,势与燕州城共存亡。
在荣兵木奎的帮助下,在加上随时都能出兵北上的小越王,他要是还守不住燕州城,还不如以死谢罪。
所以,对邹吾来讲,此刻的他,对守住燕州城是颇为自信,他的防守已经做的天衣无缝,就算东南二州军团要和他打消耗战,他也耗得起。
只要能拖到木奎剿灭境内反抗军,南边的小越王北上,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
就在双方围绕着燕州城一路激战,境内的木奎,也带兵开始围剿反抗军。
只是木奎没想到,这支反抗军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更准确说,是全部躲进了燕州的山林中。
仿佛他们知道自己剿灭了八千多人的荣兵,像似闯了大祸,知道抵挡不住,只能选择躲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木奎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直接带兵撤离,或者让各郡县守军替他们进山搜寻。
而是让四万的荣兵,通通进山,哪怕将燕州的山林给翻各个,也得将霍风等反抗军全部剿灭。
至于各郡县守军,有些不大愿意配合出兵,木奎也知道他们的心思,怕被担心做了炮灰,木奎直接下令,只要让他们守住各山林的出入口,进山搜寻的工作,就交给荣兵。
这样一来,各郡县指挥合计一下,觉得此事可行,便派出部分兵士配合行动。
木奎之所以这么执着,主要就是因为八千多的荣兵被杀,让木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群看似乌合之众的反抗军,并不简单。
如果既然放任不管,这伙反抗军肯定会在燕州境内搞大事,能够让他损失八千多的勇士,木奎知道这些反抗军绝非等闲之辈。
加上在眼皮底下默默发展了这么久,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足以看出反抗军不是所谓的乌合之众。
一忍就是忍了这么几年,而后配合着东南二州军团彻底爆发,怎么看都有种要搞大事的感觉。
木奎能够被库克图信任倚重,主要还是他有深远的眼光,比其他将领想的长远。
这样一伙随时都能威胁荣兵存在的反抗军,必须要有苗头前,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所以,无论多辛苦,都得死咬这群反抗军不放,直到彻底剿灭。
随着浩浩荡荡的荣兵进山,一场针对反抗军的战事,也是拉开个序幕。
就在燕州各地皆是爆发战事,与此同时,最南边的越州,却显得风平浪静,十分稳定。
此时的越州城府,一间房中,一名类似幕僚的谋士,对着眼前的小越王苏镇,不断的说着什么,听双方的交谈像似在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