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记得,那个揣了他两条小黄鱼,才肯传授他调酒手艺的老师傅趁着酒醉说过,调酒更像是**,一双手摸在调酒器皿上的时候,要把它当作这世间最美的姑娘,手上的力轻一分她不觉得爽,重一分她又会怪你弄疼她,唯有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才能让她娇滴滴的将那骨子里的千娇百媚展现出来……
林飞之前一连串的动作绝对无可挑剔,哪怕他已经有许久没摆弄这东西了,手艺仍然不生,可坏就坏在了这调酒器皿太残缺,若是将它比作女人,绝对是一个性情怪戾、不好伺候的女人。
咕咚……
酒皿中突然翻滚起了小气泡,这一颗不大的小气泡,就像是那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一样,一层层将那七彩颜色穿透,然后那七彩颜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混作了一团,方才还是层次分明,此刻完全变成了乌青的颜色悬浮起来,彩虹不见了,变成了一朵大乌云……
“哈!”
本来脸色难看,已经要转身离开的许昌文,脸上顿时飞起了一抹兴奋,“我就说嘛,彩虹鸡尾酒岂是那么好调的,刚才使出的那一套把式,不过是唬人罢了,怎么样,到底是露馅了吧!”
陆秀秀又回过头瞪了许昌文一眼,想要出口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毕竟是林飞搞砸了,她身旁的两个室友,脸上的表情也是一阵失落,漂亮的东西忽然消失不见,总会令人心生惋惜。
许多余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刚刚的满脸兴奋,此时也渐渐黯淡了下去,周壮、牛一山等人也是同样,只有阎二和林文豪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没啥变化。
他们俩之前没来过酒吧,更不知道鸡尾酒,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怪怪的,鸡屁股能吃,难不成还能用来做酒呢?
林飞淡淡的一笑,看都不看许昌文一眼,耳畔回响起国外那个老师傅叮嘱过他的一句话,“小飞啊,你记住了,调酒师最怕的不是失败,而是不懂得随机应变,哪怕是失败了,你也得有逼格,通俗一点的讲就是装逼,只要逼格到位了,就是一杯烂酒,也能卖上个好价钱,也会有人为它叫好的……”
林飞两根手指将嘴里的半截香烟捏了下来,放在酒皿的正上方轻轻磕了一下,一小撮的烟灰散落,落在了那团乌青色上,他的一根手指这时在器皿上一敲,玻璃酒皿顿时发出叮的一声……
一小撮的烟灰透过了那团乌青色,渐渐向杯子下方飘落,林飞微笑着对众人说:“诸位,我的这一杯叫……雨后飘雪。”
七色便是彩虹,彩虹便是雨后,雨后忽然又见乌云,点点雪花弥漫飘落……
全场一片哑然,不可否认林飞的这一招耍的特别帅,而且随便编出的名字,都那么符合逻辑、天衣无缝,可如果他磕下的不是烟灰,而是其他的东西,或许此刻已经响起掌声了。
陆秀秀眉头轻蹙,小丫头想要为自己的男神鼓掌叫好,可又在心里头嘀咕着,烟灰磕进了酒里,这酒还能喝了么?
其他人的想法,几乎都和陆秀秀差不多,讨人嫌的许昌文这时又开始得意了,冷嘲热讽地道:“可真是会乱来啊,把烟灰磕进了酒里,创意是挺不错的,可这好好的一杯酒就这么废了,可惜、可惜啊!”
啪、啪、啪……
许昌文的话音刚落,多余酒吧的门口,便传来了掌声,所有人闻声回头,就见一个身穿蓝色青花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黑色的秀发盘在头顶,白皙的瓜子脸上笑容妩媚,嘴唇上涂抹着妖艳的口红……
美!
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女人抬脚迈进了酒吧,脚下莲步婀娜,白皙的美腿暴露在空气中,盈盈一握的蛮腰,丰挺的酥胸,这一个美又媚得无可挑剔的女人。
“卫、卫小姐……”
许昌文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态度十二分的恭敬,他身后的阿七也是一脸的肃穆,在女人走过来的时候,微微低下了头。
林飞不认得这个女人,但许多余认得,许多余凑到了林飞的耳边解释,“飞哥,这个女人叫卫凝竹,是浪音酒吧的老板。”
林飞疑惑,压低着声音说:“怎么你那个弟弟很怕她的样子,这女人还有别的背景?”
许多余道:“她是卫门的女当家,卫门是一个江湖帮派,曾经滨海市的四大势力之一。”
说话的功夫,卫凝竹来到了林飞面前,她的身后跟着贴身保镖马伯雄,卫凝竹甜甜地冲林飞一笑,“好一个雨后飘雪,我见过太多的调酒师,你就是最能忽悠的。”
许多余紧张地有些面色不自然,卫门曾经是滨海市江湖上的四大势力之一,现如今已然落寞,可对于他们这种二世祖来说,江湖上的人物永远可怕,不敢得罪。
卫凝竹的年纪看起来不大,可这么年轻就能坐在卫门门主的位子上,可见其不一般,此时她虽然在笑,可身上的一股无形的气势,却是令人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林飞对这种气势毫无感觉,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的江湖大佬还少么,就是被他割下了脑袋当球踢的也不在少数。
哗啦……
林飞拿起了酒皿,倒了一杯酒递给卫凝竹,“美女,来都来了,要不要尝尝?第一杯算我的,要是再想喝的话,可是要付钱的。”
“小子,你不想活了吧,拿这种酒给我们小姐喝,信不信我现在就捏爆你的头!”马伯雄一步上前,冲林飞横眉怒目。
林飞只是淡淡地看了马伯雄一眼,无形之中一道寒光射出,气势汹汹的马伯雄顿时身体一僵,忽然间仿佛有千万把冰刀雪剑向他飞过来,但这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他想要仔细察觉的时候,林飞的脸上又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林飞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卫凝竹,这眼神里充斥着一股侵略性,这让卫凝竹十分的意外,她今年虽然仅有二十三岁,可从小就在江湖的环境中成长,几乎就是嗅着血气长大的,普通的男人见了她,虽然觊觎她的美貌,可更慑于她身上的威压,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敢用这么不敬的目光看她,怎能不意外。
“好,这酒我倒是可以尝尝,不过要是难以下咽的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卫凝竹莺莺一笑,脸颊上的桃花儿在飞舞,那艳红的嘴唇抿上了杯沿,浅浅地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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