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逐渐升到半空之中,庭院之中,无数蝴蝶环绕着花丛翩跹飞舞。实验室里,蝴蝶姐妹已经重新会面,正在进行着久违的姐妹谈心。
泠和义勇静静地坐在廊下,安静地享受着午后片刻的静谧时光。
“对了,之前答应过,要和我说说你的事情的吧?”
义勇偏过头看向她。
“……嗯。”
泠安静地应了一声,缓缓开口。
“其实,我之前,是生活在吉原花街里,被自小培养起来的花魁。”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义勇先生应该猜得差不多了吧?”
“嗯,毕竟服饰装扮很明显。”
义勇点点头。
“是么,这么说来,炼狱桑大概也是清楚的。”
“我还以为,这个身份一旦被知道,就会遭到歧视呢。”
她略略感叹了一句,得到了对方坚决的否认。
“不会。你就是你,我认可的,是你本人,与身份无关。”
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信任,专注地盯着她。
“谢谢。”被他这么盯着看,泠脸颊稍稍有些发热,不自在地偏过头。
别用那种目光看我啊!很奇怪的!
真是的,之前明明就是个面瘫吧,现在却……进步的未免有些太快了点。
“哼,反正我都想好了,你要是敢对我有偏见,我就不理你了!”
她又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挥了挥拳头,试图给自己挽回一点面子,却被义勇有些呆萌地接了下来,就这么拉着她的手靠近她,不解地询问道,
“你生气了?”
“没,没有。”
泠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不知为何,连说话都稍稍有些慌乱,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一些。
不是说人少的时候就可以牵手了吗?
义勇看向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泠有些傻眼。
她什么时候这么说……等等,是那个时候?!
所以,他当时是这么理解的吗?!
“你不喜欢吗?”
“会觉得讨厌吗?”
“不喜欢的话,我就……”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低落了起来。
“不,不是这样的!”
“我……喜欢的。”
脱口而出的回答,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停滞了一下。
等等,这话是不是有歧义?!
乍然反应过来的泠有些傻眼,慌张地解释道,“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了。”
义勇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克制不住的开心。
“我也喜欢。”
微风轻轻拂起黑色的发丝,低沉好听的音色在耳边响起,拨动着她的心弦。
被这样专注而温柔的目光笼罩着她,仿佛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人。她的心跳骤然停了几拍。
……话不要只说一半啊,义勇先生!她真的会误会的!
不对,好像是自己先……
说起来,刚刚的话,他真的理解对了吗?
……真是令人纠结。
还是换个话题好了。
“对,对了,关于我的情况……”
瞬间的慌乱后,她再度开口,短暂地逃避了这个话题。
“我是在第一次会见主公的时候,得知了自己的身份,那时候,天音阿姨同我说,我的母亲是她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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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泠!
不远处,因为养伤觉得有些无聊,偷偷溜出来,想要寻找自己心上人的善逸偶然听到了泠的声音,眼睛一亮,蹑手蹑脚地朝着两人聊天的方向走了过来。
而他的身后,炭治郎和伊之助也跟了上来。
善逸自己一个人溜出来是要做什么啊?偷偷变强吗?
于是,阴差阳错的,三人就这样来到了泠和义勇聊天的转角处,以集体跟踪的方式,将泠的谈话全部听了进去。
“……那一天,我回到家里,就只看到了父亲和母亲倒在血泊之中,母亲用最后的力气告诉我,他们是被忽然冒出来的,长相怪异,眼中刻了字的鬼袭击了,之后就去世了。”
“忽然冒出来的?”
“是的,关于这一点,我也很疑惑。那之后,我思考了很久,想起了家里有一处违和的地方——是一只壶。”
“壶?”
“没错,是一只做工还算不错的壶,是别人送给我父母的。原本我之前没怎么关注,只是后来仔细想过,询问过周围的人后,他们都说,当天没有看到外人进入我家,可我父母就是那样莫名其妙被鬼杀死了,之后,镇子上的警察简单检查了一下现场,将这件事定性为入室抢劫案,理由是,除了两名死者之外,就只有那只看起来还算值钱的壶不见了,因此做出了这个判断。”
“我怀疑,那只壶,或许是同杀害我父母的鬼,有着某种联系。对方眼中刻字,应当是十二鬼月。”
“所以,现有的线索就指向了可能同壶有着某种关联的十二鬼月?”
义勇总结了一下。
“是的。”
讲到这里,泠的情绪也稍稍有些低落,“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对上排位靠后一些的下弦,或许还应付的来,但比起上弦,还远远不足。即便是达到了柱的水平,或许也仍旧无法匹敌上弦,但……我是不会放弃的!”
至少,自己还有自主恢复的能力,若是运用得当,或可……
“没问题的。”
义勇语气笃定地看着她,“我会帮你。”
“一个人敌不过,就找几个人,几十个人,几百个人……总有一天,会将所有恶鬼全部消灭殆尽的。杀害你父母的鬼,也会被我,被大家,一起消灭的。”
阳光柔柔地映照在青年坚毅的侧颜上,渲染出好看的光晕,一时间,风都像是静止了下来。
半晌,她极其轻柔地回应了一句,
“……嗯,我相信你。”
两人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又靠近了一些,如同他们此刻不断拉近的内心。
隔壁偷听的善逸一脸幽怨地盯着那两个人。
可恶,被抢先了!泠居然主动和对方聊自己的心事,对方还说出了那么帅气的话!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
不过,如果是自己去找泠聊天的话,对方大概不会这么容易就告诉他的吧,毕竟,自己现在还太弱了,根本帮不到她。
这么一想,泠对自己虽然不错,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受到她的照顾,反而自己能为她做的很少,也难怪会比不过那个人了……
但是,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总有一天,我也要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努力保护心爱的女孩的!
善逸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另一边,通过木板良好的导音,将一切都听到了的炭治郎,神色却稍稍有些黯然。
比起义勇先生,自己还差得远啊。
不仅如此,自己还有祢豆子要照顾,能够为她做的事情,就更少了。
或许,自己并不适合……
伊之助左右看了看,不解地眨了眨眼。
这几个人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吭声?还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真是搞不懂。
“那么……”
义勇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道,
“在那田蜘蛛山的时候……你,为什么哭了?”
?什么?泠之前居然哭了?是受伤了疼哭的吗?不会有事吧?!
善逸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喂,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地在那里做什么?!”
几人正各自思考着一些有的没的,走廊的另一边忽然传来一声厉喝,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来人逐渐显出身形,浑身的刀疤,手腕上已然结痂,却尚未拆掉的纱布彰显了对方的身份,正是前不久才刚刚见过的,风柱——不死川实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