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风刃与灼烧的火球是基本款攻击,以休斯为主要目标在墨夜几人身边飞来窜去,忽明忽暗的环境中这些攻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虽然没有多少威胁却像耳边的苍蝇一样让人烦躁。
实话说,墨夜有些错愕,这么明目张胆的攻击,虽然因为能量供应不稳定酒馆的照明成了闪光灯,一闪一灭严重干扰了视线,可是在座的至少都是高阶体术者,不至于察觉不到攻击者是谁。
这与照面直接攻击并无区别,就不怕秋后算账,还是根本不在乎?
墨夜的疑惑表现的很明显,克里恩主动解释道“b2区的恩怨只能在b2区解决,谁都不愿意闹出去。”
不仅丢人丢面子还影响声誉,不闹出人命的前提不会有人撕破脸扯到外面去,今天在b2区拳打脚踢,明儿在a区圣殿驻地大楼见了面没准还会贴面拥抱说声好久不见什么的。
这是长久以来圣殿战士们共同达成的默契。
无论是试探也好,单纯的看不惯休斯挑衅也罢,亦或者只是顺带攻击,既然对方已经打过来了并且没有特意避开她,那么在墨夜看来就没有站着白白挨打的道理。
罗妹子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咧着嘴冲墨夜甜笑,两手握拳活动着腕关节,左右扭了扭脖子“可以还手吗?”
墨夜刚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罗羽宁已经后脚撑地借力一跃而起,蹦到一楼去了。
为一楼那几个刚才搞突袭的家伙点上一排蜡。
墨夜想起克里恩的话,淡淡的嘱咐了一句“不要搞出人命。”
克里恩和休斯对视一眼,相顾无言,这自信程度太直白了。
如果克里恩和休斯知道那个伪装成俊秀少年的家伙其实也是一个圣级强者,估计下巴能直接掉地上。
罗羽宁冲了上去,在一阵噼里啪啦桌椅翻倒声之后便是嗷嗷呜嗷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混战俨然成了单人虐打。
针对休斯这边的攻击数量明显减少,罗羽宁强势的吸引了大部分攻击。
罗羽宁这个新来的表现的如此强势一下子就点燃了众人的怒意与战火,各自作战纷纷转换
墨夜目光一扫最终落在三楼一间包厢,栏杆前站着三个人,眼神齐刷刷的死盯着休斯,戏谑且不友善。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休斯吗,又找到新的保护者了?”
“谁让别人是幸运的蓝色,哦,保护他,保护他,纯正的血统不能受到伤害!”
“哈哈哈。”
人高马大,衣冠齐整的说着那么幼稚的嘲讽话语,果断是喝醉了酒才干的出来的事。
“圣者阁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跟着休斯可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
“圣级强者当然不怕,人家实力强悍,就连达西的都不是对手呢,怎么会害怕。”
贝蒂侧头看向墨夜,眼中已经有小火苗蹿起。
墨夜保持冷冰冰的表情略显疑惑对贝蒂问道“他们是在嘲讽你和我?”
法师阁下是真的疑惑,这得是心多大才敢这么干,非同阶就敢当面嘲讽圣者,这真的不是故意找屎?
贝蒂点点头,给与了肯定的回应“是的,我想那三个人就是在嘲讽我们。”
那三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怎样的蠢事,酒精以及b2区特殊的环境让他们的理智暂时下线。
就是停不下来嘴炮,继续言语挑衅休斯,笃定了休斯拿他们没办法,或者也有想要激墨夜和贝蒂出手的意图。
传言就是传言,没有亲眼看见很难让人信服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圣级强者居然可以把达西队伍压制到那样的程度,何况达西也是带着圣者去的,怎么想都觉得其中有猫腻。
圣级强者与非圣者之间的战力差距需要以鸿沟来计算,这三人也没有真的想要和圣级切磋的意愿,在他们看来绝大多数圣级强者因为强者的尊严也不会与低阶计较。
总不至于对他们下死手,休斯也不会允许他身边的人做这样的蠢事。
想的挺美,然而现实是。
墨夜的确没有下杀手的打算,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三人会好过。
墨夜和贝蒂眼神交换,
“你来还是我来?”
“不如一起来吧”
愉快的达成共识之后,三个一秒前还趾高气昂俯视休斯的人立马僵硬在原地。
圆形的火环如杂耍游戏一般精准的下落,一个接着一个将三人环环套住,一个火环接着一个火环从脚踝一直到脖颈处,将三人死死困住火焰因为精准的控制却没有伤到它们分毫,只有难以忍受的炙热烧灼着身体。
身上的衣服迅速的出现焦糊味,一点点的在他们惊恐的表情中变成了破布。
三人正想要反抗,就听见贝蒂说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动,我刚刚进阶不久掌控力还不是很纯熟...”
这其实威胁吧,绝壁是威胁啊!
这火圈圈扔的,玩似得。
火烧火燎只不过是刚开始而已,热的受不了快被烤熟的时候火焰圈圈总算是熄灭了,可是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寒气来袭。
刺骨的寒气在空气中飘荡凝聚,冰雕迅速成形,冷到刺骨,衣服变成破布条还不够,几乎红果果的身体从脚板心开始凝结冰冻直至胸口。
冰火两重天的快感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
就这么反复的烧了冻,冻了烧,三人就这么站在包厢栏杆前来了一次停不下来的冰冻火烧套餐。
休斯和克里恩两人相视一笑,这个结果不算太糟糕。
克里恩喝着酒一手排着桌子叫好,完全就是看好戏状态,小声对休斯嘀咕道“他们三个自己要去招惹圣者,就算回家找靠山哭诉也赖不到我们头上吧。”
“而且他们好意思吗?醉酒得罪了圣级强者,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蠢的?”
休斯无奈的摇摇头,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奥利弗居然是这样的冰山,他还以为遇上这样的情况在不能直接干掉的前提下奥利弗会直接冷傲的视而不见呢。
这也算是另类的没有圣者包袱?
整间酒馆算是彻底乱套了,其实也就几分钟而已,能砸的全砸了,当能源供应恢复正常的时候,酒馆照明恢复之后安保人员走出来,收拾桌椅顺带给每人发了账单。
墨夜同样收到了账单,不用怀疑全是罗羽宁搞出来的,“地板损伤,五套桌椅,包厢隔板,酒杯酒水......共计。”
破坏力之强毋庸置疑。
墨夜直接将账单递给了休斯,他们会遭到攻击多少都是休斯的关系,没道理自己扛下赔偿费。
克里恩主动接手“放心吧,奥利弗阁下这些我们会处理好的。”
.............
凌晨三点半,夜色浓重,即使是夜生活丰富的b2区也逐渐安静了下来,闪烁的霓虹彩灯大多数已经熄灭,只有零星的招牌灯光依然闪烁。
酒馆虽然是通宵营业,不过因为今晚不知是何原因能量供应总是不稳定,不仅是照明包括整间酒馆各种设施的运转都无法维持正常状态再加上之前的一场混战,干脆提前休业了。
菱形的废弃星舰安静的垂于半空之中,环绕底部向上的金属阶梯在夜色中闪烁着金属光泽,显得格外冰冷。
在这艘废弃星舰改造的酒馆其中一层,一间一间的金属牢房紧密排列。
一个黑影出现在星舰内,隐匿在阴暗角落。
墨夜抬手调整右眼前浮现的地图,“路线断了。”
小七随即回道“稍等主人,我正在修复。”
数秒之后,右眼前的光屏闪动数下,地图路线中断的部分已经补全。
“主人,关押奇行种与虫族的地方在星舰第二层。”小七将目标位置用红色箭头标注出来。
阴暗没有丝毫光线的四方牢笼之中,除了四面金属墙壁什么也没有,一个顶着满头乱糟糟金毛的人双手抱膝头紧靠着墙壁,安静的金属牢房中能清楚的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
废弃星舰非常的安静,虽然能量供应不稳定但是因为后备供应源的存在基础的防御系统依然正常运转中。
小七绕过了安保防御系统给监控系统做一点小手脚,墨夜瞬移进入之后快速的找到关押奇行种的位置。
整层分为两列整齐排列的四方金属牢房还有点监狱的感觉,厚重的金属门将奇行种与虫族锁住。
墨夜闭上眼仔细的感应周边的精神力波动寻找属于安德鲁的精神力波动。
整层牢房的精神力波动非常驳杂,似人非人,这一整层关着的奇行种至少在八只以上,更别说各种等级的虫族战士了,双手双脚加起来都数不完,这酒馆能将这么多危险生物关押饲养也是非常不一般。
密闭的房间里空气流通,温度,气压甚至湿度等等都受到严格控制,绝对不会给虫族适宜的生长修养环境,力求保持在饿不死还有气,打点药,还能战的状态就好。
安德鲁直到现在也没想起来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处境了,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嘴里含着的那块小小的金属片,这是他唯一可以与外界联系的希望。
从被拽下来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墨夜的声音再次出现,嘴里含着的东西也提醒他一切都不是幻觉,是真实的。
一股温和气息落入身体,渗血的伤口迅速止血,整个人暖洋洋的,安德鲁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墨夜。
虽然外表不太一样,呃...性别看起来不太一样,不过那双眼睛安德鲁还是一下就认出来了。
咧嘴就是一个阳光灿烂的笑。
墨夜看着地上仰躺那位一头金色乱毛胡子拉碴无家可归伤重狮子狗一样的可怜生物,“别笑了。”怪渗人的。
美少年被摧残成这样连伪装都省了。
这里绝对不是聊天叙旧的好地方,墨夜打算先把安德鲁弄出去再说,蛋饼号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
安德鲁却摇头拒绝了墨夜的好意,“我还不能走。”
墨夜皱着眉,“你有任务?”难不成还真是故意搞成这样混进来的。
安德鲁点点头,“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墨夜俯视安德鲁直接道,“那就简单说。”
安德鲁的确是特意想要混进自由圣殿,但是这期间发生了坑爹的偏差,原计划是加入自由圣殿,没想到被当成俘虏给圣殿军团抓住了,再然后也不知怎么就转手转到酒馆的地下斗兽场来了,一想到这心酸的经历,安德鲁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断断续续的回忆起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直到现在记忆依然存在断层。
“我们和你们失散之后为了躲避虫族侦查兵团离开了集合点,去了一个星球然后听说了你们被通缉的消息......”安德鲁快速的说了一长串。
“团长带着我们去了另一个星球,我们刚到没多久就来了一批虫族战士,紧接着自由圣殿的军团也来了,他们之间爆发了激战。”
“我记不清了大概是被某种虫族攻击了,被卷入混战,后来一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由圣殿军团的战士开始攻击我,我记不清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醒来之后发现圣殿军把我给抓了起来,再然后就在这儿了。”安德鲁说到最后也是非常无奈和疑惑。
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有古怪他自己非常清楚,可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说起来简单也就一分钟不到就叙述完的事情,但是这期间能把这货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碧蓝眼珠子里闪光都没有了,期间的遭遇绝对不可能美好。
就在安德鲁讲述的时候小七给安德鲁做了简单的全身检查,忽略那些打斗造成的内伤外伤,最严重的问题便是安德鲁的基因序列居然发生了异变,怪不得会被圣殿军团视作奇行种给活捉了。
墨夜蹲下,抬手握住安德鲁的手臂,鼓动的凸起依然存在,之前在酒馆观战的时候墨夜以为这东西是软的,现在近距离观察才知道这些凸起更像是从骨骼里长出来的,非常坚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