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典狱长的视线后,萨雷安第一时间发动了威·娜莉留给他的特殊隐身道具。
为了避免动作过大引来典狱长的二次关注,驮着刻符者继续逃跑的萨雷安刻意放慢了前进速度。
本就虚弱的刻符者在之前的一阵急奔中被颠了个七晕八素,直到萨雷安再次躲进威·娜莉的庇护所时,他依然是一副晕乎乎的样子。
看到萨雷安顺利摆脱追兵归来,正在庇护所内焦急的来回踱步的威·娜莉总算松了一口气。
威·娜莉与刚刚相识不久的萨雷安还没有建立起任何情感上的羁绊,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着急,是因为萨雷安的生死关系到她能否脱离噬渊重获自由。
被迫在噬渊生活多年的威·娜莉比任何人都了解典狱长的可怕。
一直以来,她都只能顶着隐形道具的特殊效果,避开典狱长的注视小心翼翼的行动。
至少到目前为止,威·娜莉还从未与典狱长势力的核心成员发生过冲突。
至于她那些潜入托加斯特的小偷小摸……哦不,是进货。
这种事情在汇聚了大量罪恶灵魂的噬渊根本就不算什么,区区小偷在这块地界上完全可以说是人畜无害了。
萨雷安与威·娜莉那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
初来乍到的他立马就给“和平”多年的噬渊搞了个大新闻,甚至把常年坐镇统御圣所的典狱长都给炸了出来。
威·娜莉早就猜到那间秘密囚室不简单,但她没想到这名囚犯居然对典狱长如此重要,甚至不惜亲自出马来追击。
还好萨雷安事先做好了应对准备,从并未全力出手的典狱长手下逃了出来。
这次的事情一旦败露,威·娜莉这个协助者也很可能会在后续的清算中受到牵连。
不过嘛……对商人来说,富贵险中求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概念。
越是难以达成的交易,一旦成功之后收获的利益也就越大。
与阔别多年的自由相比,威·娜莉认为自己冒的这份风险还是值得的。
……至少她没有直接参与到营救行动被典狱长亲自锁定。
计划完成在即,威·娜莉此时的心情颇为激动,她十分积极的试图主动帮助萨雷安将刻符者从他的背上卸下来。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多了。
刻符者的体型远比普通人要大几圈,就算被囚禁多年之后变得骨瘦如柴,光是他的骨架重量就不是威·娜莉这个非战斗人员能承受的。
略微尝试了一下后,威·娜莉默然的再度退开,她根本就扶不动这名依旧身份不明的重要囚犯。
萨雷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吧,你先去准备一些有助于恢复灵魂之力的药剂或者道具……你手上应该有吧?”
“当然。”
威·娜莉自豪的拍了拍胸口:“我可是噬渊绝无仅有的大商人,战斗我或许帮不上忙,但提供一些后勤物资还是没问题的。”
在威·娜莉转身开始翻找自己的百宝库时,萨雷安轻手轻脚的将还在不断喘着粗气的刻符者放到了地面上。
变回人形的萨雷安半蹲在仰躺的刻符者身旁,首先尝试着调动生命权能缓解他的糟糕状态。
然而情况并不理想,生命权能与暗影界所代表的死亡之力是截然相反的,向来无往不利的德鲁伊治疗法术对灵魂体的效果微乎其微。
好在萨雷安并不是纯粹的德鲁伊,棘语者本就一直致力于探求生与死的平衡。
萨雷安利用弹幕曾经提供的情报进行延展思考。
如果说生命之力代表的是正向能量,那么死亡之力无疑就是负向能量的代表了。
两者并无优劣之分,只是本源不同而已。
暗影界的灵魂体本就是由负向能量所构成,利用正向能量的治愈法术效果自然不会太好。
不只是生命系治疗法术,圣光、真气、元素等拥有治疗能力的常规力量都很难得对灵魂体发挥作用。
萨雷安并非科学家,这会儿他也不可能拿刻符者来当实验体,临时测试自己那些不知道是否靠谱的想法。
眼下他也只能运用最基础的死亡权能暂时稳定住刻符者那不断波动的灵魂状态,等待威·娜莉拿出符合暗影界常识的治疗方式。
没过多久,威·娜莉就端着一小盆灰色的液体回到了刻符者身边,一点一点的将这份充盈着死亡之力的“药物”灌入他的口中。
“嗯……”
萨雷安若有所思的试图解析着这盆“药物”的原理,不过由于缺少足够的情报,他暂时还看不懂其中的关键。
威·娜莉的陈年老药不敢说立竿见影,但的确是有效的缓解了刻符者的状态,他那急促的呼吸节奏逐渐变得平缓下来。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威·娜莉和萨雷安这才终于能静下心来,讨论一些此前没能谈到的重要问题。
“我们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现在能告诉我了吧?这位大佬到底是什么人?”
萨雷安笑着耸了耸肩:“之前不告诉你,是怕你知晓内情后不敢伸出援手。”
“既然你想了解更多,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位刻符者,就是多年以前突然失踪的玛卓克萨斯主宰——暗影界五大永恒者之中的兵主。”
“啊?!”
威·娜莉果不其然的炸毛了……虽然她事实上并没有这种功能,不过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典狱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能囚禁身为永恒者的兵主?”
萨雷安的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你不知道典狱长的真正身份?我还以为这是暗影界的常识来着。”
威·娜莉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应该知道吗?”
“嗯……”萨雷安挠了挠头,整理了一下语言才反问道:“反正距离兵主醒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就趁这个机会随便聊几句吧。”
“既然已经提到了暗影界的五大永恒者,你应该知道他们分别是谁吧?”
威·娜莉耸了耸肩吐槽道:“当然知道,不就是四大国度的统治者加上坐镇永恒之城奥利波斯的仲裁官吗?”
“嗯,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萨雷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仲裁官的确是暗影界五大永恒者之一,但如今被束缚在仲裁官之座的那一位却并非真正的永恒者,顶多只是继承了仲裁官的一部分职权。”
“啊?”威·娜莉语气有些茫然的问道:“那真正的仲裁官呢?”
“呵~”萨雷安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没错,就是之前追得我鸡飞狗跳的那位典狱长。”
“他因为理念过于偏激而遭到了其他四名同僚的一致反对,被四人联手击败后打入噬渊永世不得解脱。”
“我反而很奇怪,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成为秘密?是因为这段历史太过久远?还是有人刻意在淡化初代仲裁官背叛职责一事?”
“嘶~”
威·娜莉倒吸了一口凉气:“……总觉得,我好像听到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情报。”
萨雷安摆了摆手笑道:“事到如今,你不会还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吧?”
“我倒是无所谓,你不如去问问典狱长,看他能否接受你是无辜的。”
“哎~”威·娜莉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反正已经上了贼船,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话说回来……”威·娜莉颇有深意的看向呼吸早已平复的兵主:“这位大人,你应该也听够了吧,我们能休息的时间不多,不妨抓紧时间起来和我们讨论下一步的计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