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被金花挡住,林晓东看去,看出那白光之中,是一颗珠子,形似冰雹,其上凝聚着精纯的月华。
这说明秦华月所修所行乃是正道,并没有干过夺取他人元阳的事情,失踪的五个男人,未必是她杀的。
但是,人族修行,以体为本,周身法力都内藏于丹田,只有兽类,因为形体不全,只能修炼内丹,将法力寄托其上。
秦华月手一伸,收回了白光。
林晓东一拱手:“敢问姑娘,是何方人士?”
盈盈一拜,秦华月低头道:“小女青丘山狐族秦氏。”
林晓东恍然大悟,暗想:“原来她是一只灵兽,还是狐狸!”狐族狡猾善变,最善迷惑人族,天生容易走入邪道,好汲取他人元阳为己所用,可秦华月身为狐族,却洁身自好,苦守灵丹,宁愿修为进境缓慢,也不愿意掠夺他人,自
尊自爱坚守原则,令人钦佩。
“秦姑娘虽居风月场所,却能抵御诱惑洁净其身,坚守正道,林某佩服佩服!”林晓东神色郑重地向秦华月拱手低头,自愧不如,一只灵狐在秀楼里忍住不吸食男人元阳,就和男人去了秀楼却不近美色一样痛苦,毕竟这软香之地,来来往往的都是阳
气旺盛,正值壮年的男人。
这一番话说得秦华月动容,她平日迎来送往,逢场作戏的,都是只把她当做玩物的有钱公子,认为只要钱到位,早晚可以买到她。岂不知秦华月素以修行人自居,自视甚高,里外对比,难免心中有落差,每日看着来此寻欢作乐的男人肆意浪费自身的阳气,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动,这种痛苦和隐忍,只
有身为同修的林晓东能够理解。
“某身在秀楼,还谈什么修行呢!”低着头,秦华月声音颤抖,眼睫毛已经湿了。
林晓东摆手摇头:“修行不在庙堂,磨难才证道心坚!”
秦华月哽咽了一下,用力点头,向林晓东重重一拜:“公子所言,秦女谨记在心!”
低头扫了一眼秦华月,林晓东点了点头,走了。
第二天一早,秦华月被带到城主府审问,林晓东、郑文山、徐思怡、祝博文、卢靖琪都在。
祝博文主坐,卢靖琪次坐,林晓东、郑文山、徐思怡旁坐,秦华月跪在台下,在牢房睡了一夜,人憔悴了不少,头发散乱衣衫褶皱,却更添了三分清美。
“秦华月!你可知罪?”惊堂木一拍,祝博文瞪眼问道。
秦华月面无表情,声音清冷:“小女子何罪之有?”
祝博文:“说!你把那五个男人怎么样了?是杀了还是抓起来了?”
“大人,此事和小女无关,请大人明察!”昂着头,秦华月挺直了胸膛,手上锁链作响。
一旁的郑文山蔑笑:“你一只在青楼卖笑的狐狸精,人不是你抓的还能是谁?你一定把他们五个抓起来了,好吸食他们的元阳!”
“啊?”没想到郑文山这么快道破了自己的身份,秦华月愕然瞪眼,扭头看向林晓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卖自己。
林晓东猛醒,站了起来,手指着郑文山怒道:“你跟踪我?”郑文山歪嘴冷笑:“林大人,我哪敢跟踪你?我只是跟牢里的看守特别嘱咐过,半夜要是来什么人见秦华月,来知会我一声。林大人半夜一个人去牢里见她,也不跟我们打
声招呼,我还十分意外呢!”
“你!”林晓东瞪着眼睛手指着郑文山,一时间竟没有好的对策。
徐思怡在一旁,看看郑文山再看看林晓东,不禁陷入了混乱,自语道:“秦华月是狐族?林晓东,半夜去牢里了?”
祝博文也十分意外,侧头问林晓东:“林公子,你昨天半夜去见秦华月了?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
“夜已经深了,就没有来叨扰大家。”重新坐了下来,林晓东抿着嘴咬着牙按捺住情绪,平静回道。
郑文山得意洋洋,向祝博文一拱手:“大人,此案已经逐渐明了,秦华月是一只狐狸精,潜藏在秀楼之中,就是为了接触年轻男子,夺取他人元阳,炼制邪功!”
“我没有!”秦华月素来洁身自好,一番隐忍辛苦不已,现在反被人污蔑炼制邪功,怒不可遏,激动得一甩手,浑身铁链哗啦一声。
听了郑文山的话,祝博文没有急着下结论,问秦华月:“你既然是狐族,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郑文山蔑笑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怕我们发现了她的阴谋!”
“你既然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凶手,那干脆不用审了,直接定罪吧。”摊着手,林晓东身子转向郑文山,咄咄逼人。
郑文山一咧嘴:“林大人,您别生气,我也是为了办案。”
林晓东转而看向祝博文,道:“大人,既然秦小姐嫌疑最大,干脆直接去她住处搜查,要练邪功,总得有个场所,这五个人不管是死是活,总会留下点什么。”
“大人,我带人去吧!”郑文山打断了林晓东的话。
祝博文同意,调头对卢靖琪道:“安排人和小郑同去。”
卢靖琪安排了人,和郑文山一起去了软香阁,祝博文又审了一会,什么也没问出来,就又送回了大牢。
林晓东、祝博文和徐思怡又回客馆,马车上,祝博文问林晓东:“你不认为是秦华月?”
“我昨晚去牢里,看了她的功法,纯粹洁净,而如果吸食他人元阳,虽然会让功力大增,但是也会因此染着驳杂。”
“所以我不认为是秦小姐所为,相反,我认为秦小姐居风月场所,能够隐忍自身不假外求,十分难能可贵。”林晓东道。
祝博文一点头:“你的看法我会考虑的,不过,狐族最善迷惑他人,不可掉以轻心。”
林晓东默默不语,一旁的徐思怡偷偷看了他几眼,也没说话。
三人回到客馆,不一会,郑文山也回来了,向祝博文报道:“大人,我把那狐狸精的住处翻了个底朝上,除了衣服和胭脂水粉什么都没有。”林晓东听到了动静,走出门来,冷冷地问郑文山:“什么都没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