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超市的锁,挪开金属板,走进超市,余宵吹熄货架上的蜡烛,将手提强光灯放在堆积的货架上,照亮了那一片颓废的人群。
人群中一片骚动,纷纷惊恐的看过来,看见还是刚才那几个帅哥小孩与狗,又都表情各异。
周景歌先拿出防潮垫,往地上一铺,示意余侥扶着苏弃坐下休息。
周景歌装做从背包拿出几条毯子,将背包里的东西拿回空间,背包瞬间扁了,拿出毯子裹住余侥和苏弃。
余宵抱着小二坐在他们身边,被周景歌一条毯子盖了上去,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
曲冥坐余宵身边,拉过一半,将自己裹进去。
周景歌拿出另一个防潮垫,靠里面半铺着,示意高晓琴坐下休息。
周景歌拿着剩下几条毯子,先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递给她一条,轻声说:“饿吗?”
穿着薄外套的女孩抖着唇说:“不,不饿的。”
周景歌见她抱着脚不接毯子,默默拿毯子裹住她,朝曲冥招招手,“小冥。”
曲冥乖巧的拿着小背包过来,周景歌从背包拿出八宝粥,递过去,小女孩定定看着她。
旁边几个女人看见八宝粥,都纷纷眼露馋意。
周景歌将八宝粥放在小女孩面前,默默起身,在其他女人面前,放了一人一条毯子,两罐八宝粥。
周景歌拎着小背包发东西,小女孩的目光一直在小背包上,时不时一脸沉静的扫一眼周景歌的背影。
一旁的曲冥看着女孩,皱了皱眉头。
周景歌发完东西,看着她们,轻柔的说:“他们都死了,你们安全了,明天我们会送你们去附近的基地。”
几个女人都沉默不语。
走回高晓琴面前,坐在她身边,转头问:“吃八宝粥还是泡面?”
高晓琴双眼放光,“有热的泡面?”
周景歌笑答:“有的,你等等。”
曲冥靠坐在周景歌的身旁,仰看着周景歌,“我也要~”
周景歌捏捏他的脸,“我家小冥想吃什么都行。”
曲冥开心满足的扑进她怀里一阵乱蹭。
余宵走过来,把曲冥拉出来,“别抢七哥家的怀抱,小心被揍,过来压个盆出来!”
曲冥被周景歌训练一个月,已经练得在有效范围内,指哪儿压哪儿了。
余宵用铁球变成大铁片,让曲冥压成盆,曲冥嘟嘴,“你总偷懒,你自己都可以变幻出盆的!”
余宵从背包拿出几瓶矿泉水,慢慢的倒在盆里,晃着脑袋说:“你不懂,爷享受的是使唤你的过程,明白吗?”
曲冥不理他,走到苏弃面前,“七哥好些了吗?”
苏弃靠着余侥,看了周景歌那里一眼,面带虚弱,“你家七哥快不行了,叫景歌来给我做靠枕,拯救我吧!”
曲冥冲他做个鬼脸,“那是我家景歌!”跑去一边拿泡面了。
余侥耸耸靠着自己的苏弃,“狐狸精,不要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你照顾一下,我这个碗里的情绪。”
苏弃直接靠在他肩上伸舌做惨死状。
高晓琴在一旁看几个帅哥嘻哈打闹,眼睛直冒光,轻轻问周景歌,“你们都有异能啊?好厉害!”
周景歌微笑着看着烧水的余侥,变幻金属架子架盆准备煮面的余宵,帮余宵一个个压碗和勺的曲冥,随意的应了一声,“嗯,都有异能。”
高晓琴看见苏弃拿着东西给那只狗,慢慢变出青菜,惊呼,“那只狗也有异能啊!”
周景歌随意应了声“嗯”
高晓琴盯着转头看他们做事的周景歌,眼露嫉妒和愤恨,被抬头看过来的余侥看个正着。
余侥走过来拉起周景歌,“来把盆吹凉些,我把盆烧太红了,不好煮面。”
周景歌也着实不想搭理高晓琴,特别是她跟前身还有一段过往,太尴尬了。
周景歌和苏弃几个,说说笑笑的煮着面,那个小女孩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对着周景歌弯眉一笑,“我可以吃面吗?”
周景歌对她温柔的笑,“当然可以,等等就好。”
等面煮好,周景歌先给小女孩舀了一碗,面上还铺着火腿肠和青菜,十分的令人有食欲。
铁碗外面被青绿的藤蔓包裹着,既好看拿着也不怕烫。
小女孩伸手接过,礼貌说声:“谢谢。”默默的端着回了原位。
等他们几人吃完面,小女孩也没过来要第二碗。
周景歌让余侥和苏弃、曲冥,睡在一张防潮垫上。
转身铺开高晓琴坐着的防潮垫,让高晓琴睡里侧,对她说:“你安心睡吧,我们守夜。”
高晓琴点头躺下,周景歌坐在旁边守夜,余宵关了手提强光灯,轻手轻脚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在黑暗中继续玩着他的铱矿球。
周景歌摸着脚边的小二,时不时拿狗粮喂它点,小二吃了一些在她脚下趴下睡了。
周景歌手里转着小旋风玩,余宵将铱矿球当橡皮泥玩。
两人在黑暗中各玩各的两三个小时后,小二轻扯周景歌的裤脚,周景歌知道这是小二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了,它从不在有人的地方污染环境,但它特别喜欢叫苏弃或她陪着。
周景歌也打算解决下生理问题,碰一碰余宵,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带小二出去一趟,你别出来,”
余宵在黑暗里红透了耳朵轻声,“嗯”
周景歌带着小二走到稍远点的地方,解决完问题,一狗一人,各相追着彼此往超市里走。
里面传出余宵的大吼:“你tm摸够了没?!”
周景歌从没听过余宵说脏话,他和余侥仿佛之前家境很好,一直如同两个贵公子,说笑打闹再愤怒,也不会说脏话,她从空间拿出手提强光灯照着,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余侥和苏弃已经醒了,曲冥还在睡着,余宵愤怒的站着,一脸恶心的表情,在怒视着高晓琴。
周景歌看着赤身裸体的高晓琴沉默着,觉得有些愧疚,这种烂摊子让她觉得烦躁。
高晓琴居然站在众人面前,将自己的丰胸双手捧起弹弹,面对着他们娇媚的说:“玩玩嘛,又不要你们负责,我什么花样都会哟。”
说完还朝余宵抛抛媚眼,嗲着嗓子得意的说道:“帅哥尺寸很棒哦!”
余侥已经彻底忍不住了,拿起毯子甩过去,朝她当头罩去,抢过彻底傻了的余宵手里的金属刀,红着眼睛,上前一脚,踹翻还在捞着毯子的高晓琴,扑上去一刀,一刀,又一刀...一直捅着,机械的捅着。
高晓琴从尖声惊叫,到慢慢没了声息,鲜红的血,浸湿薄毯,渐渐如同小溪蜿蜒而出。
周景歌闭上了眼,苏弃看着余侥眼眶微红,傻了半天的余宵终于反应过来,扑上去拉住余侥,“余侥,够了!够了!!”
余侥呆呆转头对余宵说:“哥哥,这一回我再也不会让肮脏的人碰你!!我们都会很干净!”
余宵一头雾水,但也知道此刻余侥情绪不对,求助的看向周景歌和苏弃。
眼角挂着泪珠的周景歌走上前,一把抱住浑身是血的余侥,“余侥,你是我见过最干净,最好看,最听话的男孩!”
苏弃走上前,轻轻拿走余侥手里的刀,凝出水来,细细的给他洗手。
余宵凝出的刀,只是凝着玩的,所以没有刀柄,余侥握着的部分就是一块裸露的铁。
用力抓着刀捅人的余侥,手心已经血肉模糊,苏弃看着伤口红了眼圈。
余宵在旁边看见也着急起来,想抓起来看看,又怕碰伤他。
周景歌擦擦眼泪,拿出各种药品和纱布递给苏弃,轻轻捧起余侥的手,让苏弃包扎。
余侥看着周景歌流泪的眼,笑了,轻声说:“傻景歌,不要哭。”
被吵醒的曲冥默默走到余侥身侧,给他吹着受伤的手。
周景歌怕眼泪滴到他伤口,侧过脸说:“对不起,是我的错!”
余宵在她一旁着急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没有对不起谁!”
周景歌摇摇头,看着余侥,微笑说:“以后你觉得该处理掉的,就处理掉!”
余侥歪头看她,冲她弯眉一笑:“我永远都会听景歌的话。”
余宵没有听懂他们话里的含义,在一旁低声嘟囔,“为什么听不懂?我真成八戒了?”
包扎完伤口的苏弃,从背后半拥着周景歌,对余宵一笑,“八戒,你很有自知之明。”
几人都笑了,只有余宵郁闷的看着他们。
这时,一个声音在他们旁边,幽幽响起,“你们赔我妈妈,这是我找到的最好看,最听话的妈妈。”
几人回头,小女孩站在一旁,一脸认真又严肃的看着他们。
苏弃一惊,对周景歌说:“只有你们的声音。”
周景歌抽出唐刀警惕的看着女孩。
女孩指着周景歌,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带着理所应当的表情说道:“你来给我当妈妈。”
苏弃皱眉,冲诡异的女孩说:“滚!”
女孩大声尖叫,“赔我妈妈!爸爸会生气的!把妈妈赔给我!”
除了周景歌,其他几个人都抱住了脑袋,超市里的其他女人都七窍流血的没了声息……
周景歌一刀砍去,小女孩举平双手,竖起手掌,周景歌的刀被莫名的屏障阻挡住。
女孩幽幽的说:“你不给我当妈妈,他们都得死!都得死!!!”女孩声音越来越大。
周景歌耳边响起他们痛苦压抑的闷哼声,和小二的一声哀嚎。
她将风能附在刀上,着急的用尽全身异能朝女孩的两手间连续发风刃,刀一寸寸的前进。
周景歌大吼一声,“谁都没资格要他们的命!!”用力将刀捅进了小女孩的心脏。
女孩软软倒下,尸体轻轻抽搐着。
周景歌拿刀杵着地半跪着,喘息了很久被苏弃从背后抱起来,苏弃在她身后哽咽说“对不起,都是我太弱了。”
周景歌意图露出微笑安抚他,却昏迷软倒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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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能夺走你们的命,孤身行走在人性沉沦的世界里,我有幸遇见你们,就算踏过我的尸体,我的灵魂也会护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