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出了城主府,在城主那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是,若是算士,隐藏起来也是简单的很。
力丝丝缕缕探入空气中,无孔不入,一点点的扩大,一点点的探查。王羽慢慢走着,细细感受。
花羽使力推了几下铁门,她现在劲气全失,力也没有了,这铁门就像是牢笼一般。花羽便放弃了,神主说他手伤了,自己应该怎么回复体力呢?
忽然有了开门的声音,花羽转头,是个老妇人进来了,手里提了个食盒。
“大娘,这是哪里?”
花羽试探的问出口,那妇人却自顾自的摆起了碗筷,完全不搭理花羽。
花羽以为是妇人老了,可能是没听见,便想拍拍她肩膀,不料那妇人却像游鱼一般,滑溜的侧身而过,花羽的手都还未碰到她肩膀。
“这是哪儿?”花羽冷声。
依旧没有回答,花羽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妇人好像真的听不见,可身上功夫却很是厉害,是神主的人么?
她有些饿了,便端起食盒里的饭菜吃了起来,冰城物资不多,尤其是蔬菜奇缺,但肉类却很多。
其中一道烧雪雁,很是鲜嫩,花羽便多吃了些。这神主把自己抓来,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关着自己,也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候。
吃完花羽便觉得很是困倦,躺在床上睡了起来,临睡前才明白,这饭菜里有东西,眼前终于是黑了。
老妇人见她睡着了,便捡起碗筷,颤巍巍的放进食盒,面无表情的走了。
王羽一路都没有觉察出异常,花羽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留下。沿路的花草树木都没有什么折断的痕迹,花羽到底被带去了哪儿?
王羽走完了一条街,闭着眼沉了下心,转身去了城主府。
花羽醒来后,头虽然不疼了,可浑身筋骨酥软,躺在床上都没什么力气。
“你醒了?”
花羽转头看到一身黑衣的神主,帽檐遮住了他的脸,声音也带着一丝疲倦。
“你知道么?我以为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没想到,让我又碰到了你,”神主轻笑,“你说,这不是上天注定的么?”
花羽皱眉:“你到底抓我做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神主说完,站起身走了,身形竟然有一丝伛偻。
“站住,你想吸了我的阴力是么?”花羽瞪眼看着神主,神主果然停下来了。
“呵,看来,他与你说了不少啊。”
花羽知道他说的是谁,此时也只做不知,王羽会找到她的,她相信。
“不要做梦了,他找不到你的,这个地方,就是专门用来躲避他的。”神主撩起帽檐,四处看了看,颇为感慨。
花羽看着他的背影,随着门被关上,花羽收回了目光。
神主说的话好生奇怪,他与王羽有仇,为什么要抓自己?不过也幸好,若是他抓了王羽,自己可救不出来,说不定还得把自己搭上。
这地方居然是专门用来躲王羽的?看这屋子的样子,存在了挺久了吧?那铁门上,都是锈迹斑斑的,王羽跟神主,他们两是世仇么?
门又响了,老妇人又来了,手里提着个大食盒。
花羽看着两个菜一个汤,一碗饭,有些犹豫。不吃会饿死,可吃了又会失力,怎么办?
白米饭里也会下药么?花羽很无奈,就着汤吃下了一碗饭,熟悉的无力感很快就来了,陷入黑暗的一瞬间,花羽想着,明日不能喝那个汤了,分明吃了几口饭自己都没事的。
王羽坐在主座上,看着站在下首的丁瑞。
“有消息了么?”
“前辈,”丁瑞小心打量,拱手说道:“我把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只有一个小摊贩说见过那位姑娘。”
“人呢?”
丁瑞被王羽冰冷的眼色,吓得后脖颈都出了汗,一挥手就有两人扯着一个人过来了。
“你,快说,与你交换骨器的那个姑娘在哪?”
“大人,我也不知道啊,那个姑娘没有东西可以交换的,他旁边有位公子帮她付了之后,两人就一起走了。”
王羽看着他:“那位公子?”
“是啊,两人像是闹了别扭,那公子送了姑娘那个骨器之后,姑娘就跟他走了。”小情侣吵架多正常的事,他与自己家那口子也经常吵架的。
“那位公子长什么模样?”
“额,”这摊贩话到了嘴边却突然说不出来了,明明还记得那人的长相的,可就是越想越发模糊。
“他长得,长得……”
王羽一看这情形便知道了,便挥手让他走了。
皱着眉头细细思索,难道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说过,有生之年,再不入冰城么?
不好,花羽有危险,王羽思及此处,心急如焚。力透掌而出,丁瑞眼前只有一抹紫色,‘刷’的一下,就不见了。
王羽忽然想到了自己从前一直忽略的东西,那人自称神主,他是如何活了这么久?后来那些逃得性命的算士,一个一个都不见了,难道是被他……
花羽此时不知是何情形,不过吸取阴力不是一朝一夕能成就的,自己要冷静。花羽暂时还安全,自己还有时间。
此时城主府中,丁瑞坐在祠堂的蒲团上,翻起了祖宗留下的书籍。
这冰城存在的时间,与燕云州存在时间都差不多了,燕云州还未统一之前,冰城就已经存在了。
后来就有算士,入了江湖,助人统一了燕云千年的混乱之后,又回到了冰城。只是后来不知因何矛盾,两方闹掰了,燕云的王族开始大肆绞杀算士。
那是一段灰暗的历史,王族不惜全燕云的壮士,去绞杀算士,最终,算士被灭杀殆尽,残存的那么些,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算士一族通天彻地的本领,竟然被王族绞杀的干干净净?丁瑞看着手中快要被翻烂了的书,叹了口气。
如今的冰城,哪有什么算士啊。那些口口相传的法门压根没人知道了,如何能传世呢?
丁瑞长叹一声,罢了,如今这么活着也很好,怀璧其罪,谁都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