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这里到底在哪?”花羽一听这声音就赶紧不太好,果然,这句话说完,声音就完全没有了。又像是上一次那样,不知下次开口说话,需要多久。
花羽心里烦躁不已,怎么就不能跟自己把话说清楚呢?此时空中的扶桑簪,‘吧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飘在空中的红衣女子也像是一下子失重了,陡然掉下来,花羽连忙抬手接了过来。只觉是手中轻飘飘的,这女子像是没什么重量。
花羽轻轻将红衣女子放在地上,捡起一边的扶桑簪,放进怀中,这是父亲给她的,不能丢。
花羽又去推门,这次门应声而开。花羽活动了下手脚,浑身的骨骼像是筛豆子般一阵响,体内劲气十足,一改之前那颓靡的样子。
只是肚子依旧空空,太饿了,花羽已经许多天没吃东西了。等出去了,自己一定要大吃一顿。
门外是一条甬道,花羽顺着走去,墙壁上挂满了灯,这到底是哪里?
花羽走了没一会,就有人进门了,一看地上的女子,王羽觉得有些熟悉,只是记不起来了。年数太久了,他有许多事都忘记了。
不是花羽,王羽一脸淡漠的从红衣女子身上跨了过去,一直到了那柴屋中,都没有看到花羽。
王羽打量了下屋子,屋中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这一重重的门和岔路,到底是为了关什么?花羽不再这儿,还好,王羽松了口气便退了出去。
回到第三道门的时候,看到知暖抱着红衣女子,跪坐在地上,纹丝不动。
王羽飞身而上,顷刻便抓住了知暖的脖子,知暖像是无知无觉般,任由王羽抓住,只是抱着清清的手却丝毫不松。
“花羽呢?”王羽没看到花羽,自然不相信花羽死了。
知暖抱着清清,眼中神采全无,像是提线木偶般转头,无神的看着王羽,手又紧了紧,似是看着王羽,又像是看别处。
突然笑了起来,知暖抱着清清,只觉得满心的讽刺,凄厉惨笑变成哈哈大笑,知暖紧紧搂着清清,断断续续的说着。
“清清,你看,这人连你是谁都忘记了,不过是过了些时间,连你是谁都忘记了?你还为他死,值得么?”
“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哈哈,她死了,她死了……”知暖愤恨的看着王羽,缓缓站起了身,手里的清清打横抱着。
王羽莫名的看着知暖,红衣女子的脸依稀有了些印象,可依旧想不起到底是谁?他那时候能出来的时间少的很,除了她,自己接触的人其实都很少。
不愿意再理会知暖,她一向疼爱这个弟弟,自己也不想他怎么样,王羽抬腿走了。
知暖冷眼看着王羽,嘴角冷笑不止。
花羽此时焦急的走在甬道中,她走不出去了。这个地方就是个迷宫,弯弯曲曲的,自己做的记号,已经走过第三遍了。
“有人吗?有人吗?神主?王羽?”花羽开始大喊,这里她走不出去,神主去哪了?这地方奇奇怪怪的。
花羽再一次看到自己做的记号,叹了口气,放弃了,算了,等着王羽来找也比自己去找要快。累死了,等出去了,一定要大吃一顿,花羽咽了口口水再次想了起来。
王羽在甬道中飞跃,这甬道复杂,路径四通八达,稍不注意就会走错,还会产生错觉。
没办法了,王羽定下身形,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里面是一滴血。王羽将力注入其中,血从玉佩里缓缓流淌出来。
王羽闭上眼,力促使那滴血升空,不一会,竟然开始移动了起来。
花羽休息了会,又开始走了起来,一直等着也不是个事,还是要找找,万一找到出口了呢。花羽内心深处开始有些动摇,王羽呢?他会不会在找自己?
花羽不停的走着,转过一条甬道,走了两步,甬道另一头走出来一个人。
不,是两个人,那个红衣女子被神主紧紧搂着。
“神主?”花羽睁大眼睛失声喊了出来。
“哼,你命不好,又落到我手上了。”神主抬手,瞬间移动,花羽抬手挡了几下,力始终不及神主,还是被捏住了。
“你到底要怎样?”花羽有了力气,开始不断挣扎。
知暖看着她,心里有了些计较,大祭司如此重视这女孩,还有王羽,对这女孩都快视为眼珠子。
又转念一想,这么些年,这样的女孩自己也遇到了许多,又有什么用呢?算士已经没落了,再想崛起,只能是痴人说梦。这燕云州已经容不下他们了。
“想怎样?哼,若是你跑了,我也就罢了,可你偏要往我这跑。”知暖冷笑个不停,“那就怪不得我杀你了。”
花羽不断挣扎,死亡逼近的一刻,感觉胸口热流汹涌。
脖子被掐的很紧,呼吸越发艰难,花羽憋得胸口开始痛了起来。
知暖看着花羽扭曲的脸,心里毫无感觉,他手里的人命,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数都数不清了。
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不少,若是能让那人痛不欲生,杀上一千都不嫌多。
花羽只觉的四肢都发烫了,胸口堵得难受,像是有一股劲埋在了自己体内,急需释放。
花羽看着神主面无表情的脸,他冰凉的眼睛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死亡临近的那一刻,花羽终于憋不住的。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在甬道中四处回荡起来。
啊……啊……
花羽不断挣扎,神主被震开了也没有知觉,只觉得自己体内似乎有巨龙开始盘桓。
知暖被震开的一刹那,心中猛的一惊,这……这是?这女孩真的是?
心中思绪还没扩散,一股熟悉的巨力推了过来,他紧紧搂着清清,像是断线的风筝般,推到了甬道的尽头。
嘴里还喃喃道:“姐姐?是你吗?”知暖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脸上表情不断变换,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
难怪王羽这么心疼她?还有大祭司,呵呵,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