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做了几年夫妻,王欢看着也不像花心的人,不管赵家其他人,赵言随她肯定要一辈子养着的。”
刚才说话的人依旧不服气:“她要是诚心诚意和人过日子,怎么结婚七八年都不见大肚子?”
其实很多人早就有这个疑问了,这个年代的人基本没有避孕的思想,多子多福,前些年生得多了还有“英雄的母亲”徽章,鼓励大家多生孩子。
王母是生王欢的时候伤了身子,后面没再怀孕,不然也不会只有他们三兄妹,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四五个孩子以上,多的七八个。
对比之下一对年轻夫妻结婚六七年没孩子,也不怪那些人怀疑了。
也有人猜测道:“可能是赵言随的问题呢?他正长身体的时候过了多少苦日子?伤者根本了,现在生不了了。”
“男人身体一般不会吧,而且他们现在这么有钱,真有哪里不好可以去治,不会生不了的。”
有人撇嘴不以为然:“你说的简单,那是医生又不是神仙,还什么病都能治?”
“那么有钱,生不了以后也不缺人伺候,再说了,我要是有那么多钱,到六十岁就死我都心甘情愿,反正好日子过够了。”
“我到五十五就可以去死了。”
“……”
“不过人这一辈子没个后代,活着也没意思。”
——
过了三四天,姚婷终于真正度过了危险期,转到普通病房。
赵言随接完电话,兴冲冲跑到卧室去找沉欢。
“媳妇,媳妇。”
沉欢挥了挥手:“言言,别闹。”
她翻到另一边,赵言随绕过去继续叫她:“媳妇,我们去医院里面看宝宝。”
沉欢推了他一下,有些含糊不清地道:“自己去玩儿,柜子里有,小饼干。”
赵言随抓住她的手晃着:“我不吃小饼干,我要去医院里面看宝宝,媳妇,你快起来好不好?”
在他无休止的折腾下,沉欢悠悠转醒。
两人最日常的活动就是床上那点事,赵言随身上的生机已经恢复,不过智力没能完全恢复,很容易上头,平时折腾起来连沉欢都要求饶。
如果不是她的能力不允许影响她灵魂的东西出现,可能正如村子里其他人说的,他们这六七年……正式成为夫妻的这五年,已经三胎了。
每次做完第二天她恨不得一睡不起,赵言随依旧精神抖擞,八点钟准时起床,抱着零食到卧室来给沉欢吃,沉欢不吃,他就拿着去看电视了。
然后接到医院的人打来电话,他立刻想起那天看过一眼的两个小宝宝,想再去看看,于是来卧室骚扰他。
“媳妇,我们去医院看宝宝行不行?我想看。”
沉欢揉了揉眼睛,有些没好气:“我看你就是个宝,去照照镜子吧你。”
赵言随听不懂是什么意思,表情略微茫然。
沉欢无语了。
“帮我拿衣服。”
赵言随愣着。
“我穿上衣服带你去。”
“哦哦。”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站起身去旁边的衣帽间拿衣服。
“媳妇儿,你要穿哪件?”
“黑色……第二排的衬衣和黑色裙子,在下面拿没有肩带的内衣。”
赵言随很快抱着衣服回来,一股脑扔给她,然后有些脸红地转过身去。
沉欢对他这种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羞耻心经常感到无语,他们做的时候又没关灯,什么没看过?
简直了。
她很快换好衣服,两人一起下楼,她开车,赵言随坐副驾,车从门里驶出来的时候,旁边那座老房子里走出来两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穿着朴素带补丁的衣服,背着布包,正要去上早课。
“媳妇,有人。”
这条路很窄,他们走的是右边,赵言随先看到了。
“我看到了。”
这些年他们之间虽然少有交集,但住的这么近,她认得那几个小孩,是赵家小的三个孩子。
他们大女儿前段时间结婚了,男方家给了200块钱彩礼,都被两人贪了去,没有摆女儿出阁的酒席,也没给她准备什么嫁妆。
那小丫头学赵母学了个十成十,从小到大都那副德行,贪小便宜,喜欢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曾经多次挑衅过沉欢,诸如划他们的车,往他们院子里扔垃圾,后来被沉欢录下证据,进了一趟局子。
要不是她未成年,沉欢高低要让她在里面蹲上两年,不过自从那次之后,她就没再做这种蠢事了。
下面的四个孩子,大儿子是赵母在赵家奠定地位的基石,被她宠得最不成样子,现在不读书了,整天跟着一些社会混子鬼混,对亲爹亲妈毫无尊重,尤其是赵母,有时候他要钱拿不出来,敢对她动手。
这也成了村里很多人饭后茶余的谈资。
剩下三个年龄还小,都在上学,目前还看不出好坏。
“媳妇儿。”赵言随突然道:“我那天看到我爹了。”
沉欢忍不住翻白眼:“你是哪天没看到他?”
隔得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除非他们一整天都窝在屋子里,不然一出门,总是能遇到的。
“也是哦。”赵言随摸摸头:“我是说我那天看到他被大宝打了,大宝打了他就跑,他头都流血了。”
都对亲妈动手了,离对亲爹动手还远吗?
沉欢道:“少管他们的闲事,你现在和他那一家子没关系。”
“嗯。”赵言随点头:“我只和媳妇儿有关系。”
——
他们以为他们会一直没关系,然而十多年后,某天他们正安逸地喝着下午茶,大门被人敲响了。
孙家的四个小孩之前打电话说要过来,赵言随便以为是他们,兴冲冲地跑过去开门。
“你们来啦……你们是谁?”
门口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扛着摄像机,一个拿着话筒,见他开门立刻把话筒怼上来:“你好,我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的调解员,今天过来是想调解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方便采访你一下吗?”
赵言随推开他的话筒:“不方便,我们今天有客人,请你不要打扰我们。”
“赵先生。”那人用颇有官方口吻的话道:“你现在住着这么大的房子,你父亲却住在漏雨的房子里,他身体不好,你弟弟做了错事在监狱里,其他的兄弟姐妹条件都不好,你怎么忍心一个人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