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瞬间反客为主,萧言随有些反应不过来,明明在说她的事,怎么又说到自己身上?
“知道了,不管我去什么地方,一定尽量带着你。”
“没有尽量。”
萧言随:“……好,没有。”
他这语气有点像哄小孩,沉欢心情愉悦了些,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说了他们几个的爱恨情仇,告诉她你不想当皇帝,其他几位,只有萧越登基才不会对她赶尽杀绝,不管怎么说,是她养育了萧越。”
她似乎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萧言随却愣住了:“他们几个?谁和谁?”
“皇帝,皇后,和丽贵妃,这些都不重要,以后她应该不会再为难你了,至于她要怎样对付萧越,或者一切如常,都和我们没关系。”
只要不犯到她头上,沉欢向来不会多管闲事。
——
没过几天,皇帝下旨为太子和未婚的诸位皇子王爷选妃,此事由宗室和钦天监共同监办,宗室找好家世清白,年龄相当,品德完美的女子,钦天监测算八字,推吉凶。
所有适龄未婚的皇子王爷都要参与,有些已经娶了正妃也可以去看看,挑选侧妃。
萧言随提前和嘉裕帝说过自己已经心有所属,非其不娶,且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嘉裕帝没表现出极端的反对,但让他必须前来。
还让带上沉欢,说是想看看。
于是在选秀这天,两人进了皇宫。
皇后薨逝,此事便落到丽贵妃头上,听说她一开始很不情愿,后面不知怎地,又答应了。
今日能来的女子都已经经过了前几项检测,今天是才艺展示和面对面的相亲,她们挑选自己擅长的才艺,表演完后由皇帝和丽贵妃询问诸位皇子的意见,或者皇子王爷们有看中的,也可以说出来。
第一位展示才艺的是丞相府的嫡次女,年十七,及笄近两年却没谈婚事,就等着做皇子妃呢。
她弹了一首曲子,曲调婉转悠扬,末尾还念了一首诗,是自己作的,颇有几分才情。
皇帝第一个带头鼓掌,同时看向了萧越。
萧越却连头都没抬一下,一直在喝闷酒。
选秀的事,他嘴上说着由皇帝做主,心里却还是有几分期待,可宁芳菲只是个庶女,不可能当他的太子妃。
他又不想放弃,于是去找了宁芳菲,说自己想以侧妃之礼迎她过府,以后也会敬她爱她。
宁芳菲光是听着都快吐了,直接把人撵出来,避而不见,今日若不是宁丞相逼迫,她根本不会来。
丞相嫡次女的表演获得了一片掌声,第二个上来的是工部尚书的嫡长女,她素有才女之称,即兴作了一首词,对仗平仄韵脚没问题,却也不算出彩。
这些人并不都是自愿来的,有些被迫前来,才艺展示比较敷衍,若是一心为了皇子妃的地位而来,就是争奇斗艳。
沉欢兴致勃勃地看着,那眼神让萧言随觉得她看自己都没这么上心的时候,心里醋得不行,给她剥了一块糕点,把人的注意力拉回。
他一边喂给她一边小声道:“有那么好看吗?”
“面似芙蓉胸似玉,你说好看不好看?”
萧言随:“你是个女子。”
说话怎能如此无遮无拦?
沉欢道:“都是女子,看看怎么了?”
萧言随:“……”
沉欢又盯着看了两眼,上面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在跳舞,她穿的比其他贵女暴露些,从轻纱下能看到窈窕的身段,加上舞姿不凡,让很多人挪不开眼。
萧言随只是随意撇了一眼,发现沉欢眼睛都快落人家身上去了,忍无可忍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娘子,你收敛着些。”
看他真的生气了,沉欢才勉强收回视线,时不时抬头垂涎一下,可惜一段舞也就半柱香时间,很快那女子就下场了。
一开始上来的都是各大官家的嫡女,毕竟她们才是重头戏,后面是庶女或者表亲,身份地位差了一截,容貌身段却是上等,故而能来,
宁芳菲倒数第四个上场,她兴致缺缺,作了一首打油诗,惹得下面的人忍不住笑场,她只觉得无语,转身下去了。
倒数第三个是一个五品官员家的女儿,从上场就很胆怯,拜见皇帝和贵妃时差点嘴瓢,衣着打扮看不出亮眼的地方,才艺是吹笛,这件乐器属于山野,难登大雅之堂,尽管曲声还不错,却没有引起任何人侧目。
倒数第二个是礼部侍郎袁大人家的表侄女,同时是一个七品知县的女儿,叫卢清。
她的才艺是一段剑舞,舞姿一般,但很有力量感,尽管她在藏拙。
今日来的人中,没有表演剑舞的,所以她也收获了一片掌声,表演完后退入人群。
沉欢多看了她两眼,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就这么点时间,最后一个也表演完了,终于到了谈正事的时候。
这些人里有名有姓的贵女们,皇帝其实都早有打算,也问过诸位皇子的想法,如今只是走个流程。
然而让皇帝意外的是,第一个问的人就让他碰了壁。
他问太子想选谁?萧越郁闷地站起身,朝着他拜了一拜:“父皇,还是让二皇兄和其他几位皇弟先选吧。”
皇帝似乎有些惊诧,却也很快反应过,问起二皇子的想法。
二皇子以邪佞闻名于京城,可以说这些人里面就没一个想嫁给他的,看到他站起身,那些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二皇子萧钰目光邪肆地在所有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面无表情的卢清身上。
“父皇,儿臣想选卢姑娘做儿臣的正妃。”
没听到自己名字的所有人都纷纷抬头,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
地阚用了近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自己,她抬起头看向萧钰,萧钰艳里的疯狂丝毫不加掩饰,用那种充满占有欲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地阚心里瞬间起了火,要不是处境不对,她能立刻冲上来将他的头砸扁。
杂种玩意儿!
她心里骂了一句,随即被皇帝叫了出来,皇帝又重新问了一遍她的身份,听完后皱起了眉头。
七品县令之女,而且不是嫡女,做侧妃都不够,更何况是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