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建恩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那个人是在这期间死的吗?”
南建恩眼里射出凌厉的光,充满警惕地看着她。
“具体是什么时候?”
南建恩迟疑了一下,道:“就这个时间段,死亡时间应该在九号晚上八九点。”
“一天一夜啊。”沉欢若有所思:“还挺能忍,真不愧是变态杀人犯。”
南建恩表情再次沉重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她,对她说出的话明显很重视。
“你以为是我杀了他?”
沉欢笑笑:“我是杀过,一次,我还可以告诉你,沈言涟杀了一次,砍西瓜似的,脑髓脑仁都溅出来了,嘶,那场景真是看着就恶心。”
她嘴上说着恶心,脸上却挂着笑容,比刘龙更像她口中的变态杀人犯。
南建恩想起刘龙的尸检报告。
刘龙的脑袋上也有抓痕,但绝没有被刀砍的痕迹,更别提像她嘴里说的那么血腥。
他有些怀疑面前这个人的精神状态。
“不信啊。”
“不信就算了,他死的那个时间我刚好能找到不在场证明,这不是我故意的,纯属巧合,你可以随便查。”
南建恩伸手摸了摸手机。
“没用的,我敢告诉你,就有把握让你什么都说不出去,或者,你知道了也毫无意义。”
南建恩:“……你要杀我?”
“哈?”沉欢有些惊讶,她确实对位面主角心怀恶意,不过这个位面的主角比较特殊,南建恩为人正直,明察秋毫,除了有点儿自以为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这样的人,杀了好像有点可惜。
“南警官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吗?我杀你做什么?”
南建恩选择放下手机,抬眼看着沉欢:“你的不在场证明,我会自己去查,我们可以说一下另一个人吗?我很想知道黎小姐是怎么在千里之外让他死于意外的?”
他心里已经有些乱了,对于沉欢的话,他心里竟然没有全盘否定。
可证据呢?
不存在证据,就算她说的都是真的,也毫无意义。
沉欢想了想:“这个要怎么说呢?我说了南警官会不会把我当封建迷信?这个我也有不在场证明,南警官要是怀疑我买凶杀人,可以去找证据,我一定配合。”
顾言随嘴角抽了抽。
封建迷信?
他信不信尚且另说,难道结案报告要这么写?
“最后一个问题。”他耐心性子问:“你为什么要杀刘龙?”
“南警官是真的傻还是装的?”沉欢笑着道:“刘龙就是榆桉市女性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把我当成猎物,我不该以牙还牙?”
南建恩惊讶之余,想到这人诸多异于常人的行为,好像也说的过去。
刘龙是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事,连他们都没有盖棺定论。
之前只是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没有确切证据,刘龙能在这个地方行凶作恶这么多年,除了自身超强的反侦察意识,他显然还有别的帮手。
至于所谓的帮手是什么样的身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都需要进一步追查。
最让他们难受的是,现在刘龙死了,疑似凶手的人却说自己是用超自然力杀死他的。
这有点冲击到他的三观。
“南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南建恩下意识摇摇头,又赶紧道:“你今天说的这些,因为没有证据,我不会当真,凶手我们会继续追查的,也希望你遇到什么事能报警,不要自作主张,以暴制暴不可取。”
他说的是沉欢动手打人的事。
沉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要看你们能不能及时赶到。”
比如汪中基,如果那天南建恩没出现,她说不定多给他点教训就完了。
但南建恩的出现让她打了人还得治好,让汪中基有了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甚至威胁她的那一幕。
沉欢本就不是善茬,她不招惹别人就不错了,别人主动招惹,她哪有放过的道理?
南建恩看着她那有些渗人的笑容,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我们会的。”
“希望如此。”
——
南建恩离开她家,直到出了金庭,后背还有些发凉。
他得到了自己不那么需要的答案,也没有什么作用。
玄学杀人。
可能吗?
可是她说的那样情真意切,好像真的发生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建恩开着车往回走,一边胡思乱想,明明是想回警局的,不知怎么的,又把车开到了案发现场。
这里还被警戒线围着。
他大老远就看到一辆不属于警局的车,有些气愤地下车去问,果不其然,是那两个新人。
不对,其中一个是老人了。
他大踏步走进去,那间地下室里,颜星程正蹲在墙角不知道观摩些什么,计晖则是躺在那天的位置,睡得不省人事,呼噜声震天响。
“你们怎么又来了?”
颜星程先发制人搬出局长做挡箭牌。
“南队,咱们以后也算同事了,你就算对痕检再不懂,做事也不用这么武断吧,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和谐相处的。”
“所以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颜星程举起手里的一块电池。
“看出来受害者是个杀人犯。”
南建恩表情有些僵硬。
颜星程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他应该是个惯犯了,杀过很多人,然后某天自己也成了猎物,在这个地方,被肢解了。”
南建恩:“……你看尸检报告了吗?”
那上面可没说什么肢解,刘龙的尸体虽然很糟糕,但整体是完整的。
“看了啊,不过我师叔说不太对。”
他又自顾自地道:“我也觉得不对,他身上有那么多痕迹,不可能一点证据都找不到,这不符合现实。”
刘龙身上的痕迹可以确定是人的手造成的,可偏偏没留下一点凶手的痕迹,这确实不符合现实。
南建恩又想起来他和沉欢的谈话。
如果不是人呢?
他这种身份,不应该把案子往玄学方面带的。
可实在解释不通。
他指着不远处躺着的人:“他在干什么?”
“他说要感受一下死者当时的状态。”
南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