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让他在这里吧,这个月的加工费发放没?”
“发了。”
“好的,和青岛外贸公司再联系一下,还有我们的外贸部,看能不能把那些退货和生产不能发出的货找客户贱卖了,内销很难的。”婉儿坐在那里说道。
“嗯嗯,你好好养着,这些事就别想了,等你好了咱再共同协商这件事的解决办法。我走了啊!还有一笔外汇打过来了,我需要确认一下。”柳苏苏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婉儿,站了起来。
“去吧,别太累了,注意身体。”
“你叫什么名字?”婉儿看柳苏苏走了。并没有吃苹果,而是把苹果放在一边,问我道。
“我叫孙越。”我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自然。
“你家是那里的。”
“我家是沂城城孙家镇孙家坡。”我随口说道。
“哦!孙家坡是孙家屯么?”婉儿话语平淡的问道。
“不是,孙家坡距离孙家屯不远,五里地的。凌总有亲戚在那边?”我心潮难平,这女人问孙家屯,肯定是因为我,看来,那段记忆还是在她的心里的。
“哦!没有,以前有个朋友是孙家屯的,后来不联系了。”凌婉儿心如止水,看不出是喜是忧。
“是么?叫什么名字?”我强忍着内心的冲动问道。
“很普通的名字,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一会护士过来挂点滴,记得喊醒我。”说完,缓缓的闭上眼睛。
我无语!
不知道该说什么?往日的情人,耳鬓厮磨的恋人,根据香港风俗习惯结婚的老婆。现在却不敢相认。我在陪她,她根本不知道是我。
婉儿闭着眼睛,双手抱在胸前,随着呼吸微微的欺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胸口明显比以前丰满有料了,这一对。我曾经无限的怜惜过,现在虽然近在咫尺,但实际已是远在天涯般的距离。
被子盖过她的小腹,形成一座小山丘,看样子得有三四个月的样子了,看的我很是懊恼。如果不是我跟林夕烟上床被抓,如果不是我出卖了公司。现在婉儿应该也怀了孩子,而且还是是我的,我在这里陪她,可以搂着她的肩膀,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肚子。也许婉儿会说;“晨哥,你听,孩子在肚子里喊爸爸的。”
无边际的想着,我鼻翼一酸,眼睛湿润了。
婉儿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小腹微微的凸起,直看的心里纠结郁闷恨,这到底是谁的孩子?奶奶的!
我有些恼怒,这女人怎么就怀了孩子呢?
尽管我心里特别的不舒服,我还是不能怎么样。所以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我自己找来的,要不是我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情,要不是我上了林夕烟的床,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唉!怨谁呢?
算了,别胡思乱想了,在至诚集团呆一天是一天,待够了就走,反正也就这个样子了,我现在不缺钱,也不用着急上班,现在在这里陪婉儿,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
正在胡思乱想,护士进来了。依然是挂点滴。还没等我喊她,婉儿就醒了,看来她并没有睡着,刚才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大夫,这药里面没有对胎儿有副作用的药物吧?”婉儿看着正在扎针的小护士问道。
“没有,打得药物都是保胎的,刚才主治大夫还说了。你得好好休养,别想太多的事情了,如果再操劳的话,对婴儿很不利,现在看来,孩子比别的孩子要偏小。”护士一边给婉儿扎针,一边说道。
“知道了。”婉儿话语平淡温和。没有一点以前做总裁时的影子。
我站在一边,看她如此的珍惜这孩子,心里一阵阵的绞疼,醋意漫过心头,要是这孩子是我的该多好啊!可惜不是。
就在护士给婉儿扎针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婉儿的手臂有很多针眼的痕迹,由此可见。这女人肯定是挨了不少的针了。
“凌总,要不要给你削个苹果?”护士出去,我坐在病床一边的椅子上,尽量让心态放的平和些问道。
“谢谢,不用。你帮我一下,我想坐起来,这样躺着不太舒服。”婉儿伸展一下身体说道。
“好的。”我答应一声。站起身,轻轻地扶着她的后背,左手扶着她的腿,让她坐了起来,摸到她温软的后背的时候,我得心抖了一下,这女人还是那么的绵软,可惜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了。
“凌总,孩子感觉像是还几个月的样子了啊?”我再次坐下来,问道。我想好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的情夫给挖出来。
“嗯!六七个月了吧。”凌婉儿并没看我,而是看着她那隆起的小肚子说道。
“咦?凌总,你在医院里,怎么不见你爱人啊?按说他这个时候该是来陪你的。”我大着胆子尽量装的不知道似的问道。
“我没有爱人。”凌婉儿说道。
“啊!那。那这孩子是……?”
“孙越,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婉儿并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话题转了。
“我以前上学的,刚毕业,这不就应聘到至诚集团了。”
“听柳经理说你应聘水洗车间了,你没读过书么?”说这话时,婉儿打量了我一眼。
“读过,在申城读过四年的美术专业。”说完我有些后悔了,干嘛提申城,干嘛提美术专业。
“申城,艺术?”果然,婉儿再次看我,重新把我打量了一番。
“是的,申城师范学院艺术系。本来打算下来教书的,可是我性格不太适合教学生,就进了至诚集团。”我胡编乱造道。
“是么?竟然会是这样?既然是美术专业,就该进设计部做设计师,怎么能进水洗车间?这不是埋没人才么!”婉儿凭空道。
“奶奶的,这是宿命啊!本来想不进设计部的,可是阴差阳错还是进了设计部了。”我在心里哀叹,但还是表现的很是惊喜的样子。“那太好了。”
“不瞒你说,以前至诚家纺的设计能力很强的,可是糟了小人暗算,现在全是新设计师,设计出的产品参差不齐,没什么竞争力……”凌婉儿唉谈道。
听了这番话语,我就想到林夕烟,看来,我离开这女人是对的。这女人做事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跟她在一起,丢了我这个人了。
“孙越,能帮我个忙么?”婉儿的脸突然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凌总,不用这么客气的,柳经理来就是让我伺候您的。”
“我,我想去个洗手间,你帮我好么?”凌婉儿的脸更红了。“挂点滴摄入水分太多。”
“好的,我扶您起来。”我一阵心潮澎湃,站起身把婉儿扶了起来,我一只手举着点滴的瓶子,一只手象征性的扶着她的后背。她两只手轻轻地搭在肚子上。朝洗手间走来。
“好了,孙越,你在外面等着吧。”到了洗手间门口,婉儿朝我温婉一笑,捂着肚子的一只手把点滴瓶子接过来,走了进去。
进去,他就把洗手间的门关了。看着她行动不变的身影,我心里一阵苦涩。
她一只手提着点滴的瓶子,另一只手方便么?要是我是她的老公的话,我可以进去帮她,可惜我不是。
过了好一阵,婉儿才从里面出来,我把她搀扶到床上,还没躺下,她的手机就响了,我帮着从一边拿了过来,就闪到一边了,人家在接电话,我作为一个陌生人,还是闪到一边比较好。
我站在门口里,耳朵却钻进病房里,聆听着里面的一切。听到里面的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是粤语。是的,是粤语。婉儿激励哇啦的好一阵,我一句也没听懂,但我我猜想这电话要么是她家人打过来的,要么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打过来的。我听着这话语,就想起跟婉儿在日本香港的那段时光。时光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来了。
过了好一阵,里面不再打电话了,我才走进来。凌婉儿神情黯然,眼角通红,好像是哭了的样子。我不知道该问还是不问,也不知道该问什么,只好闭口不言,从一边摸起一张纸巾递过去;“凌总,别难过了,这样对孩子不好。”
婉儿默默的把纸巾结果去,无声的擦试着眼角,缓缓的躺下了。身子转过去。轻轻地颤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劝阻,只觉心里很疼。默默的走出来,给柳苏苏打一个电话,告诉她婉儿哭了。
柳苏苏很快就来了,搂着婉儿劝慰了一阵,婉儿的哭泣才止住了。
“孙越,你回公司吧,我在这里陪凌总,还有,你去设计部找林科长报道,凌总的意思是让你做设计师。你小子是美术专业,也不早告诉我。”柳苏苏挖了我一眼。
我笑一下,装的跟没事似的。但是心里却不能平静,老想着到底是谁给婉儿打了电话,以至于情绪这么激动,现在婉儿在,我也不好多问,只能等以后了。
回到至诚集团,我来到设计部。太遗憾,全是新面孔,里面七八个人,男女都有,就是没有一个我认识的,看来这半年时间至诚集团吧变化太大了。不过也好,我不认识她们,她们自然也不认识我。不过可能是我的人皮面具太帅了,几个小女孩都在偷看我。
所谓的林科长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长得不漂亮,挺瘦的。听说我是柳经理让来做设计师的,有些不太信我的话,就给柳苏苏打了电话,直到确认以后,才给我安排了座位,分配了电脑。
“小孙,你是新来的。先熟悉一下吧。这是至诚集团老前辈们设计的画稿,你好好看看。”林莹林科长给我找了很多图片,我惊讶的发现,我设计的那一款获奖作品中国风的画稿赫然在列,竟然还排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