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可怜可怜我,我没地方可去。”我决定继续装。
“滚!再不滚我就揍你。”乞丐拿拳头在我面前晃了晃。我并不害怕,我不相信这乞丐会真的揍我。可是我失算了。
“走不走?”啪的一记耳光抽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心里这个气呀,恨不能一掌把这家伙拍碎。可是周围已经站满了人,这个时候我应该是一个弱者,一个令人同情的弱者。
“老鸭子,你又欺负新来的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看见一个年级约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走了过来,衣衫褴褛,面色黝黑。又是一个乞丐。
“小狗子。没你什么事!闪开哈!”
“草,你这个老汉奸,就知道欺负新来的,有种朝我来,老子不阉了你。”“咦!你这个大个子害怕他?”较小狗子的乞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他一眼就看出来,我确实是一个新手,看俺细皮嫩肉的样子。哪里具有乞丐的样子。“喂!做乞丐不能装熊,装熊有人欺负你。”
“是吗?”我抬起眼,假装刚明白这个道理。
“当然,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给我拿着。”我把手里吃的东西递给小狗子。
“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不让我装熊吗,我试试。”我说着话,兀自走进断墙里面,拾起一块砖头,直奔老鸭子走了过来。
周围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站着嬉笑着观望。
“麻辣隔壁的。这是你家的地方?老子今天拼一个死也要爆了你,敢扇老子!”我说着话,拿着砖头,直奔老鸭子走了过来。
这老鸭子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看见我那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满脸堆笑;“哥们,哥们!都是同道中人,刚才我错了。”
我把砖头停在空中,看着小狗子;“哥们!怎么样?”
小狗子哈哈大笑;“老鸭子呀老鸭子!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欺负一个新手干什么?这回你不敢了吧!都是要饭的,何苦呢。”
老鸭子白了小狗子一眼。双手把我的砖头拿下来。“你这个混蛋,他是新来的,我要不镇住他那他以后不像你一样欺负我。”
“草!你个老不照调,你要是讲点原则我和欺负你?就像今天一样。”
周围的看客们见几个乞丐闹别扭,雨过天晴,危险解除。也就慢慢的散去了。
“哥们!刚才不好意思。”老鸭子满脸通红,再次道歉。
我摸了一把刚才被我扇的脸颊,依然火辣辣的。但还是说道;“算了,以后要是再惹我我就杀了你。”
“嘿嘿!不会了。不会了。”
“哥们!你的生活还不错嘛!”小狗子见事情平息了,这才想起我让他拿着的食物,打开,摸出一个肉饼就咬。我急忙抢过来;“这是我的早餐呢!”
老鸭子见状,赶上去一把抢走一只杯装的皮蛋瘦肉粥;“见面分半,见面分半!”
小狗子见食物被人抢了去,赶上来追逐;“没良心的,我帮了你,竟然连个肉饼都不舍得给我吃。”
早晨的日光下,拆迁的断墙边,几个‘乞丐’追打逐闹着,现出一片祥和的气氛来。
三个人吃完。并排蹲在墙角根,晒着太阳,偶尔走过一个人来,扔下一个或两个的钢镚,三个人嬉闹着抢到手里。我当然不缺钱,但是却喜欢这种氛围。
“不行!不能抢了。我们应该团结,钱放在一起,然后平分。”小狗子提议。
“行!”“行!”两个人双手赞成。
三个人除了在这里要钱以外,竟然还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看美女,偶尔有个带几分姿色的女人走过,三个人便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正在乐此不疲,远处晃晃悠悠的走过两个人来,长得跟黑塔似的。又粗又壮。
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两个男子,老鸭子顿时止住口,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同时,把要来的钱中的几张大票。抓起来,变戏法一般的塞进裤裆里。
“老鸭子,你别跟我耍滑头,老子今天割了你的脚筋。”那边两个汉子一边朝这边走,一边喊道,我已经看到了老鸭子的举动。
“什么来头?”我小声的问小狗子。
“别说话,装哑巴。”小狗子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两人什么来头,几个乞丐见了他们吓成这样。思绪间,两个人走了过来。
走到跟前什么话也没说。抓起老狗子劈头带脸的抽打起来,一边打一边骂;“老东西,打死你都改不了吃屎。”
老狗子抱着头,任凭两个人拳打脚踢,大气都不敢出。我分明看见。老狗子的嘴唇被打破了,鲜血流了下来,都滴在那胸前的破衣服上。
我看一眼身边的小狗子,他满脸憋得青紫,双手紧紧地攥着,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本来想出手,但是想起刚才那一巴掌,心想让他吃吃苦头也好,顺便自己看看事态的发展。
“老东西!把钱拿出来。”
“没有。”老狗子不管嘴角滴滴答答的鲜血,双手捂住裆部。“没有!”
“草泥马!你说没有就没有,老子亲眼看见你把钱塞进去了。”个子矮一点的那家伙径直走上前,哐的一脚把老鸭子踹到了;“妈了个逼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康子把他的裤子脱了。”这家伙招呼我的同伴。
老鸭子本来就瘦弱,被他这一脚。一下子就背了过去。两个人一下子就把老鸭子的裤子退了下来,几张十块的钱币掉了出来,正是我们三个人乞讨一个中午的收成。
“把裤子给扔掉,揍死这老狗日的,不仗义!”那个叫康子的发狠说。
“不要这样吧!钱你们都拿到了,可不要太绝呀。”我蹲在那里,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吆喝!大成子,你看看谁我妈的裤裆没缝好露出这么一个要饭的。”康子骂道。
我看都没看一眼,站起身,径直走了过来,一把把老鸭子抓了起来,把他的裤子给提上,这么多人,被人看见不好,男人就靠它活着,没了它什么都没了,尊严,面子,甚至祖宗十八代。
扶完老鸭子,我这才缓缓的回过头来。眼睛恶狠狠地等着康子;“你妈裤裆缝好了你不是也出来了吗!我是要饭的,你他妈的抢一个要饭的钱还不如要饭的呢!”
“你?”康子想不到这个臭要饭的这么刺头,心里有点虚,但还是冲了上来,他们也有规矩,谁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就要灭谁,尽管不一定有这个能力。
两个人直逼我而来。
“各位老大,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这些钱你们都拿走。”小狗子扑了上来,挡在我面前。
“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还了得,这群人渣要造反了!”康子歪头对大成子说。
“麻痹的!揍!不信这帮人渣就不怕打。”话没说完,咣当一拳打在小狗子的脸上,这一拳够猛,鼻子一下子就破了,鲜血哗的一下就下来了。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正要出手,一个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知什么时候,路边竟然停了一辆白色的宝马,车窗划下来,里面坐着一位贵妇人。
我一下子惊呆了,此情此景,大有自己和林林菲菲见面时的那一幕呀。而且这位贵妇人生的比林菲菲更加年轻,左嘴角有一颗黑色的美人痣,瓜子脸,白皙婉约,双眉微微的蹙着,隐隐含着一股哀怨。绝顶的一个美人,只是坐在车里,看不见她的全貌,不知道是高是矮身材几何。
康子和大成子见了这个女人,一下子没了气焰,变得温和起来,连说话声音都变小了,毕恭毕敬的说道;“嫂子,这几个要饭的把钱藏起来了,他们有两个月没交保护费了。”
“哦!我不是跟你们说以后不要再收这些人的保护费了吗?你们就是不听话,去收那些贪官的,去收那些奸商的。欺负几个乞丐算什么本事。”女孩训斥着两个人。
“对!我赞成!”我拍手叫好,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是很可爱。
女孩看也没看我,朝大成子和康子说道;“你们不许再收乞丐的保护费了。要是不听我的话别说我不客气。”说完,开着车走远了。
过俩好一阵,我才回过身来,眼睛直勾勾看着远方;“美女!人也善良。”
“麻辣隔壁的,好事又被嫂子给坏了,算你们走运。走!”两个人撇下我等人,转身就要走。
“慢着!”我笑意吟吟的看着两个人。
“麻痹的,没挨揍难受是吧?”康子本来就在生气,看见我阻拦,扑上来就要打。但被我鹰隼般犀利的眼神逼了回来。“咋了?”
“你说咋了?打了人就想走?天下没有这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