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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快输了。”
艾格文看着日渐消瘦的钢铁之王，揶揄的同时眼神中遍布着疲惫。
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这话说着提气听着带劲儿，做起来千难万难。
时间流正在坍塌，世界线正在收束，越来越多的麻烦家伙察觉到了这种趋势，艾泽拉斯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而贯穿所有可能的唯一性，正是黑暗之门。
但是钢铁之王拒绝了大多数的入伙申请，固执的扞卫着吃独食的权力。
偏偏这场赌局，决定胜负的关键并不在德拉诺，不在门的这一边。
“其实还好，没你说的那么糟糕。”
钢铁之王依然平静的注视着黑暗之门越来越闪耀的时空激荡。
“卡洛斯.巴罗夫在诺森德的每一步都被算计死了，他看上去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可惜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是啊，他只是人，不是神，神也会犯错，更何况凡人，他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的，真不错。”
“但是不够，力量的天平已经倾斜，克罗米太慢了，我们手中的筹码已经快用光了。”
“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神也会犯错，等着对手犯错就好了。”
“哈，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艾格文似乎在调侃打趣，又好像是认真的。
“我曾经看到过一段文字，大概意思是这样的。”
钢铁之王酝酿了片刻，用沙哑的嗓音不带起伏的说到：
“如果天空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的，那就蜷伏于墙角。
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热情的人们。
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艾格文安静的听完，安静的思索，安静的如同即将迸发的火山。
“你以为是谁守护了艾泽拉斯八百年。”
“一切的悲剧起源都是能力不足，想要所有人都幸福的结局，哪儿有那么容易。那一位太贪婪了，这便是我们的机会，唯一的机会。不动摇，不妥协，耐心的等待敌人犯错，胜利自然属于我们。”
“若是敌人犯错之前，我们先坚持不住怎么办？”
“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
“哈，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的赌徒，没想到根子里是个狂徒。”
“毕竟那一位是真的在犯罪啊。”
“哦，你准备怎么忽悠其他合伙人。”
“实话实说。”
“伱吹着，我听着，替你把把门。”
“祂同时犯下了贪婪与傲慢之罪，明明已经拥有了掀桌子的实力，非得借力打力，非得既要且要还要，这不是给机会是什么，这不是在犯错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我当然知道上位存在都是什么东西，我只是单纯提出假设，祂只是缺爱，希望成为自己憧憬的模样。”
在气氛从学术探讨塌方成为尴尬的最后底线前，钢铁之王给出了回应。
“有......有可能......吧。”
毕竟神明拟人起来，那是真的挺拟人。
冰冠堡垒，最终之战，联盟与部落踏上了通向冰封王座的最后阶梯。
突出一个离谱。
巫妖王与天灾军团就突出一个离谱。
冰封王座，那是只能通过螺旋开凿的台阶而无法从冰冠堡垒外部乘坐飞船抵达的特异空间。
从外面看，冰冠堡垒的顶部是密闭的尖塔，从内部攀爬，却能看见晴朗蔚蓝的天空。
今日的诺森德，多云转小雪......
难道亡灵天灾也有内部贪腐问题，但凡阿尔萨斯把装修办公室的钱挪一半给基层骸骨战士补补钙，这战况能糜烂到如今的份儿上？
可惜巫妖王不在乎，克尔苏加德也不在乎。
第一批试探的勇士无一例外化作了冰封王座下的冰雕，成为了代表自由与不屈的丰碑。
先头部队试探无果，不愿意太牺牲勇士的性命，卡洛斯带着艾泽拉斯北伐天团的猛男猛女们操刀子上了。
然而藏兵不是洛萨爵士的独门绝技，当联盟部落的头头脑脑们放弃了指挥岗位转型超级兵，当巨龙军团的两位龙王也加入战局，看似穷途末路的天灾军团发动了全面反扑。
不是冰封王座，不在冰冠堡垒，远离冰冠冰川，那些无魂的不死疫军服从了巫妖王的召唤，从诺森德的各种旮旯角落站了起来，遵从嗜血的欲望，向着生灵与血肉发起了无差别的进攻。
好一招开门迎客关门打狗，若是联盟部落的精华尽丧于此，整个艾泽拉斯还有谁能够阻挡亡灵天灾。
只是，就凭阿尔萨斯与克尔苏加德，真的挡得住卡洛斯与他身边的战争狂徒吗？
反正卡洛斯是不信的，他又不是其他时间线几十年后年老体衰的黑无敌的那个演员专业户。
狭窄的地形限制了进攻方的人员数量，同样也意味着巫妖王无法召唤足够多的天灾卫队。
就算阿尔萨斯坐在冰封王座上为克尔苏加德提供近乎无限的魔力，大巫妖的冰冷魔法在阿莱克斯塔萨与玛里苟斯的联手压制下依然有些乏力。
魔法技艺的比拼，克尔苏加德试图挑战玛里苟斯，终究狂妄了些。
从阿尔萨斯站起身那一刻起，战斗进入了二阶段。
一队又一队被转化为亡灵的各族英雄躯体被巫妖王唤醒，被霜之哀伤跨越空间拖拽到王座前的平台战场。
萨鲁法尔大王一次又一次的挥舞战斧，乌瑟尔的战锤一刻也没有停歇，二人为卡洛斯扫清前方的阻碍，联盟的大元帅积蓄的气势终于到达了顶点。
是跳劈，卡洛斯使用了跳劈！
阿尔萨斯单手横过霜之哀伤，接下来姐夫势大力沉的斩击。
毕竟有着寒冰王座的力量加持，巫妖王等同于山岳。
但是反物理常识的一幕发现了，卡洛斯并未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而被崩飞，骑士王以一种凡人难以理解的方式，用电流一般流转的圣光将自己的双脚焊死在了冰封的地面上。
这一击产生的巨大冲击力直接撕裂了地面，本就豆腐渣工程的塔顶平台开始崩裂。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卡洛斯的杀意是坚决的，恨意却怎么也提不起来。
“言语有益，何来纷争。”
阿尔萨斯一抬手，卡洛斯果断的后撤，他不敢保证自己的铠甲能够防得住霜之哀伤。
然而巫妖王的目标并不是自己的姐夫，魔剑发出的灵魂射流命中了正在与两位龙王对波的克尔苏加德。
这是阿尔萨斯给巫妖上buff了？
卡洛斯还来不及分析揣测小舅子的用意，就听见巫妖王那冰冷的嘴唇说出了更加冰冷的言语。
“自爆吧，叛徒。”
？？？
不光联盟懵逼了，克尔苏加德那骷髅眼眶中摇曳的灵魂之火也懵逼了。
于是，大巫妖服从了当代巫妖王的命令，只有耐奥祖那不甘的灵魂哀嚎着不~~~~~~~~~
强劲的爆炸覆盖了整个冰封王座，在场的圣骑士与法师都是艾泽拉斯最顶尖的那一批，第一时间展开护盾的结果就是圣光超频与魔力过载。
即使强如南孚电池的乌瑟尔也虚脱到双膝跪地，只能艰难的昂起头颅。
卡洛斯承认，他小看了阿尔萨斯，克尔苏加德的自爆不光具有物理伤害与魔法伤害，还在灵魂层面冲击了自己的精神与意志。
看来只能......
就在卡洛斯认为自己不使用那一招已经无法善了的时候，阿尔萨斯却用霜之哀伤划出了一道传送门，然后将魔剑插在了地上，双手扶住统御之盔，神情狰狞的同时笑出了莫名的快意。
“啊~~~~~~”
阿尔萨斯用尽力气，撤下了象征着巫妖王天灾王权的统御之盔，毫不留恋的扔在了地上。
曾经意气风发的金发王子此时灰白的长发下是历经风霜的沧桑面容。
阿尔萨斯再次握住霜之哀伤，泰纳瑞斯的灵魂被他释放出来。
“父亲，您自由了。”
是的，父亲啊，您自由了，离开了霜之哀伤这柄灵魂的牢笼，我也自由了，挣脱了巫妖王的枷锁。
没有一丝的留恋，阿尔萨斯踏过传送门离开了冰封王座。
而现在唯一还有余力留下他的卡洛斯则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与灵魂状态的老丈人玩干瞪眼，眼睁睁的看着小舅子就那么离开。
巫妖王抛弃了统御之冠，意味着整个艾泽拉斯的亡灵单位失去了统御。
泰瑞纳斯的灵魂扭头看着儿子的离去，俯下身去拾起统御之冠，双手捧着走到女婿面前。
“必须有一位巫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