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营帐篷?干什么用?”云小水一阵惊疑。
“匠师小大人!暂别忙着走了!看看始皇陛下的奇招定长城的终止点的结果如何!看过再走也不迟!”贾知县从万分惊诧中清醒过来后喊住云小水说。
此时清醒过来的人还有校尉大人,清醒过来就命令把徐祥给抓了起来。徐祥还没清醒呢,还瘫在地上呆呆傻傻地口中只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本将军就说那块砖是多出来的!多余的!没用的!”
奔来的几十个人的轻骑队伍,正是来这里主持跑马定终点的。长城是否继续接着往下修,在朝廷里的两大派针锋相对、争论不休的情况下,秦始皇宣布了一个奇妙的办法,叫做“问问仙”——“跑马长城界”!
就是从雁门关开始,正好从雁门关往西城墙还没有修筑好,只是将几个选定为关口的地方建起了门楼,中间的城墙还有待一段一段地连接上。
在雁门关建立一个行营军帐,命一个军卒,戴上银盔,穿上银甲,再罩上白袍,骑上一匹白马。人马吃饱喝足后,从营帐里出发,人不下马、马不停蹄,一路跑下去,能跑多远修多远,能跑几天算几天。马倒人落马便是尽头。
这一路上是前面有人考查,中间有人跟踪督察。无论是山峰还是平地,每隔100里便有一个行营军帐,白袍将骑白马穿过每一个军帐,并不停留,以此来壮人马之威而已。这便是始皇奇妙之法的关键处。
随时随地都有一路追踪监督着的官员向外播报这情况,比如白袍将已过第十个行营军帐,第二十个……
一开始右丞相冯去疾为首的这一派,听到始皇的主意后觉得始皇这是在偏助他们,是想通了,不会再继续将长城修下去了。因为这一派的人在想,就是追风赶月的千里马,能该跑几天、跑多远?何况一个人的精力也是很有限的!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他们被秦始皇给骗了。始皇使了一个障眼法,不是在帮冯去疾这一派,而是在帮李斯为首的那一派。
三天后,传来白袍将在继续奔跑。十天后,传来白袍将还在奔跑。一个月后,还是传来白袍将仍在奔跑。
冯去疾那一派这时候意识到了不对劲儿,那一人一马怎么会这么能跑?神马仙人也不可能!相反地,李斯、赵高那一派高兴了,也明白了始皇的意图,并且也琢磨出了始皇所用的诡计,就在那几十人跟随督管的黑衣甲士身上。
来人与贾知县这个地方官取得了联系后,便找个地方建起了行营军帐,派人严密看守了起来。两天后,便会有白袍将跑来,要从此帐中穿过继续奔跑下去。
“匠师大人,这里面大有文章啊!这么一个营帐,人马一穿过就壮军威了吗?”贾知县悄悄地来见没有离开的云小水说。
云小水笑笑说:“我也正想去见你贾大人呢!何为壮声威?换人马就有劲儿往下继续跑了呗!”
“对!正是如此!可有好办法破之?”
“知县大人也不主张将长城继续修建下去了?”云小水并不感到奇怪地问道。
“匠师大人是明知故问的吧?你不也是与本县一个想法吗?呵呵呵……”
“呵呵呵……正是一个想法!但我可没有进入营帐的机会!”
“有机会也不行!你那张脸太年轻、太引人注目了!有事本县愿意去做!请匠师大人赐教!”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云小水便附耳告诉给了贾知县一个绝妙之法,准能破解了始皇的这招“跑马长城界”。
贾知县听明白后,一拍胸脯说:“我贾放保证让长城就终止在这嘉峪关,不往下继续修一尺!”
“哈哈!到现在我才知道你叫贾放!原来你是真豪放,并非贾的呀!”
“哈哈哈……真豪放!匠师大人真会说话!我爱听!”
贾放知县回到县衙,喊来就要去行营军帐里当差役的几个衙役,他亲自与其中一个与自己身材相仿的衙役换了衣服,让那个衙役在县衙里闲坐着玩儿,扮着县太爷在晃荡,事先还给他准备了一壶烧酒和肉菜。
贾知县则穿上衙役的衣服,与其他人一起去了行营军帐里服务。
到了行营里,见了几十匹马都要侍候吃喝,人虽然不要衙役们侍候,但担水、扫地之类的小事便都是这几个县衙役的。那些官兵都是黑衣甲士,每到一处都跟那大爷似的,颐指气使、耀武扬威的。
贾知县积极肯干、小心翼翼地服务到深夜,然后又值夜巡逻,直累得腰酸背痛。两个衙役悄悄地帮他捶捶腰、捏捏肩,在耳边小声说道:
“太爷!何故受这等罪?这些官兵也没有官职,就是有也大不过您呀!为何敢驱使着您一个知县为他们服务,是您像个官仆似的!”
贾知县摆手不让他们说下去了,只告诉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是始皇的宫中侍卫,是钦差,看着没有官职,实际上比地方官都大。别说他一个知县,就是郡守也不敢不听他们的!
“无多言!无多想!只管做事!”
第二天天刚亮,一个黑甲士队长模样的人便来命令县衙役们快去饮马,还不准外出,就在帐内喂料饮水。
“在帐内?难道那个白袍将就要跑来了?”
贾知县已经听了云小水的分析,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便偷偷地给所有的白马都饮了双倍或三倍的水。
等“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奔这里而来时,黑衣甲士便把县衙差役们全赶走了,离营帐远远的,说让那白袍将迅速穿过营帐,别出意外。
贾放远远的看着,心想:“出屁意外!你们好按照始皇的密旨换人换马,不要人知道罢了!”
果然一白袍将骑白马飞奔而来,似乎人和马都是一身的风尘与疲惫。
“白马白袍将冲入第三十七座营帐——”
随之便从营帐的另一端冲出,同样一白袍将骑着白马,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地向前奔去。
“白马白袍将冲帐而去,长城万里将继续修……”
那人的话还没喊完,就见白袍将挺身抬手向坐下的白马刷刷刷狠抽了几鞭子,他本是想抖抖神威,结果那马吃疼,一纵跃起,突然一个翻个儿,“扑通”栽倒,口鼻喷水,再起不来了。
那白袍将也被甩出去老远,没死也昏厥了,不知道胳膊腿儿有没有被摔断。
在县衙里,贾知县笑嘻嘻地问云小水:“我说神童匠师小大人老爷!本县……”
“你?这叫啥称呼?故意牙碜我是不?咱还是朋友吗?”
“不不不……”
“不是朋友了?好啊你……不是朋友,我走了!”
“不是寒碜你,咱俩还是好朋友!看你,急个什么劲儿!我不是叫着玩儿的吗!说说你安排多饮点水给马,马咋就能出现这个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