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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胤站在大营望楼上,望着自西侧奔逃而回的己方士卒。刘诚宛如丧家犬一般率一部骑卒且战且退。在他们身后,远远地吊着近千凉州骑卒。

那些凉州骑卒与刘诚所部保持着一箭地左右的安全距离,双方使用弓矢对射着,却都没有给对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就这样僵持了片刻,见麾下士卒们大部安然退回,刘诚亦是率领余部返回营外。

刘胤只见山林附近,成片的星星点点的火把汇聚成一条耀眼的洪流,直奔令居西门而去。相较于最初之时,城中的火光已经大大减弱。而刘胤想要一战克令居,继而威胁到凉州州治姑臧,为刘曜解决掉凉州这个心腹之患的雄心壮志,也如同城中这冲天的火光一样慢慢开始变得黯淡起来。

刘胤长长地喟叹一声。城中摇曳的火把与时不时传来的嘈杂声说明着先前入城的部下依然在战斗着。只是自己如今却已无力再顾及他们。就在方才,数名氐族、羌族部族首领带人赶着本部所剩不多的牛羊,强行出营南返。当值营官将这情况汇报给刘胤时,刘胤心中唯有泛起数之不尽的苦涩。

想到下至自己,上至赵国将来可能出现的灰暗局势,刘胤一拳便击在一旁的望楼立柱上。暗自开始后悔着自己怎么偏偏来碰了令居这颗硬钉子。随即他便想起还有一支孤悬于外,攻取了永登县的骑卒队伍,立时心中又慌乱起来。急忙爬下望楼,找到方才率部折返的刘诚,命其派遣哨骑,前往支援联络那支骑卒。

望着始终绵延不绝自山林中前往县城的火把长龙,刘胤再也坐不住了。他丢下令牌,令刘诚及数位千骑长负责引兵回退。而他自己则以病重为名,先行率领数百亲卫出营南返。刘胤走后不久,不知怎么回事,主将弃军而逃的消息便已在营中不胫而走。这条消息传开之后,流民乞活军的高级将佐们便前往军帐求证。当看到刘诚稳坐帅帐之中,这些乞活军高级将佐便瞬间炸了锅。

乞活军们纷纷前往粮车辎重处,不顾看守的匈奴骑兵阻挡,自发地开始劫掠本军辎重。看守的匈奴骑卒们不料竟然发生这种事件,一时间纷纷被淹没在乞活军的兵潮之中。知道刘诚闻讯,集结部众赶来,先前哄抢军资的乞活军所部已逃散近半。没来得及走脱的乞活军当即便与赶来镇压的匈奴骑卒火并起来。

令居城内敌军的负隅顽抗,随着援军的到来被迅速剿灭。而一边方定,赵军大营中的火并却愈演愈烈起来。红了眼的乞活军将刘诚所部大半骑卒围在营中。刘诚在火并中挂彩,差点就做了友军的刀下鬼。是一名部将率三百名骑卒向乞活军发起了数波冲击,伤亡激增的乞活军们方才开始纷纷逃散。

刘诚破围而出,也顾不得已经散落一地的军资,急急令手下骑卒四下而出,给营中各处粮秣、柴草堆以及营帐等上面丢上火把,随即便率部仓皇出营,向南而去。而令居城头在东南两侧城墙上巡视,如临大敌的曹建,看到几里外的赵军大营燃起大火,心下方才松了口气。

西门与北门处,陈珍所领的州治宿卫与各家部曲陆续前来。城中留守的令居县兵们也开始打扫战场。经历半夜血战的令居西门直到城内的处处街道,满目疮痍。一路上都是倒毙的双方士卒尸体。以至于街道上几乎无处下脚。李延炤在几名护卫的扶持之下来到街道上,凝望着遍布各处的惨景,心下不由黯然神伤。

县兵们有序地在各自将佐的统领之下甄别着双方士卒。阵亡的令居县兵们皆被抬走安放在各处民居屋檐下。而赵军兵卒的遗体则被随意地弃置在一旁,经历了今夜这场舍命搏杀,军中不知倒下了多少人。仍活着的健全兵卒们忘记了庆幸,也忘记了斩首邀功。身旁一个个袍泽弟兄在激战中倒下,令他们个个都是悲痛欲绝。

李延炤在几名护卫的扶持下行入营地旁边的工坊,护卫点燃的火把照亮了工坊中一个个不论年轻年长,都似曾相识的面容。他的目光在这些士卒或惊恐或不甘的面容上掠过,那个曾提请他再奏一曲的士卒,先前谷口阻敌时插科打诨,李延炤答应帮他做媒的那士卒,此时俱已成为横亘在工坊之中的一具具尸体。

李延炤双腿再也站立不稳,从扶持着他的护卫们身侧颓然前倒下去,双手勉力撑着地,泪水已是夺眶而出。

负责护卫他的那些士卒见状,都是吓坏了。他们以为李延炤身上伤痛使他支持不住,纷纷上前将李延炤搀起,而后扶着他向营内返回而去。李延炤一路上一言不发,只是不停落泪。街垒中搬运袍泽尸体的士卒们,亦不时传来抽泣嚎哭之声。

行过辕门之后,李延炤望见门口的几辆大车上摆放着砍下来的敌军首级。一个站在营墙上的身影蓦地闯入了他的脑海。他双脚站定,而后转头望着身旁护卫们疑惑的眼神,问道:“方才与贼厮杀之时,是谁阵斩敌将?”

一名护卫抱拳道:“回司马,属下听说是战锋营中一名新兵阵斩敌将。请司马明察。”

李延炤点点头:“稍后喊此人来我屋中。我且看看我军中何时出了这等好汉!”

护卫们将李延炤扶进屋中。李延炤勉力在榻上坐下,便对侍立在侧的数名护卫挥了挥手,护卫们随即会意,各自躬身抱拳,而后退行出屋。李延炤解开前胸的对襟甲,又解开皮甲,查看了一番先前所中箭伤。胸前的裹伤布已被染成一片暗红。而肋侧伤处虽然摸不到,却也能明显地感觉被伤口溢出的鲜血浸染着。摸上去的手只觉黏黏糊糊的,令他心中尤为不快。

正查看伤口的光景,一名护卫已在外面敲了敲房门,得到李延炤的许可之后,便带进来一名小个士卒,李延炤定睛一看,却正是程勇。他不由得心下暗自惊奇了一番,道:“程勇?在营墙上阵斩敌将之人,便是你了?”

程勇垂下头去,一只手局促不安地揉着自己皮甲的下摆,半天才嗫嚅着道:“回……回禀司马,营墙之上阵斩敌将者,确为小人……”

“这敌将是何身份,确定了吗?”李延炤仰头望着面前的程勇及另一位护卫,出言问道。程勇茫然地摇了摇头:“回……回禀司马,小人不知这敌将是何职……”

李延炤闻言稍稍有些失望,随即便将视线投向另一名护卫。那护卫抱拳答道:“禀司马,我在战阵上见此人穿着皮甲上镶有黄铜兽首。身披红色大麾,定是敌军千夫长以上级别大将无疑。”

李延炤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他望向程勇:“此番你阵斩敌将的功劳大抵是跑不了了。看你脸色不大好,回营歇息一下吧。之后我自然会拨下赏赐,并将你功绩上报郡府与州治。稍后些时日,郡府、州治的赏赐也必定会随之下达。”

李延炤顿了顿,又道:“据你衣锦还乡之日,想必不远也……”

程勇听李延炤言及赏赐,面上却无一丝喜色。待得李延炤说道“衣锦还乡”之时,他终是忍不住心中悲切,跪地大哭起来。

“程勇,你在战阵之上建功,是好事。又缘何于此悲泣?”

程勇抬起头,又抽噎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下心情,张开嘴,却是语无伦次地回答:“司马,这一战……下来,莫说全军……便是我们一什之中,便死了六个……伤了……伤了五个。陈什长……被敌将……刺穿胸膛,临死犹在说……我立了……立了……大功。我虽立功,而他们呢?他们……他们谁人……没有父母亲人……”

程勇重重叩首道:“我……我却不知……这些……这些倒在战阵……战阵上的袍泽,他们……如何衣锦还乡……”

李延炤闻言,亦是长长地喟叹一声:“程勇。战阵上,必然有袍泽要阵亡……然此次伤亡如此巨大,是我……是我为将者失察。稍后我便向使君……上表谢罪……”

“至于阵亡袍泽,我必尽我所能,抚恤其亲眷。若弟兄们在天有灵,炤只能在此跪叩大伙,李某有罪……”说着,李延炤已跪在榻上,面向着营外战场方向叩首。

李延炤安安静静地叩首三次。而后起身面向程勇,沉声道:“我可向你保证,绝不亏待任何一名袍泽的亲眷……”

两人正相对而哭间,却见门外护卫打开门,一名将佐行入屋中。李延炤定睛看去,却见来人正是出任临羌县司马的马平。他登时一激灵,随即将前半夜所发生的事情,梳理出了个大概。

起先是南城刘赵强攻,自己负伤,众军勉力打退虏贼。后来当自己回营中医治并昏睡之时,西门守军中的叛徒杀害西门守将赵大,斩断吊桥吊绳,放一支千人规模的虏骑杀入城中。随即县兵与贼军展开巷战。敌军因兵力分散、地形不熟而陷入苦战之中。继而马平率麾下临羌县兵杀到,与敌军留守部队争夺城池西门。

攻营敌军不得不再次分兵前去夺回西门。而东南侧城头的将佐纷纷引兵回援。攀上营墙的虏骑失去战马之利,与装备精良,战意坚定的县兵苦战一番,最终将领伏诛。部众大部被歼灭。

而临羌县兵攻取西门之后,又与敌军前来支援的部属发生了一场恶战。眼见不支,却又有援军杀到,彻彻底底地给令居县解了围。

望着笑吟吟的马平,李延炤俯身下拜叩首道:“都尉拯救属下于水火之中,属下虽千言万语,不足以表感激之情……”

马平赶忙上前扶起李延炤,连道:“定东,如何使得。如今你我是平级。我领军来援,不过是为将者的职责罢了,万难接受你一声谢……”

李延炤抬头注视着马平,诚恳道:“建兴九年,延炤初入行伍,便在都尉手下当兵。都尉一日是延炤上级,终生便是延炤上级。况此番延炤率众力战,困守孤城。若非都尉及时前来相救,延炤及麾下士卒又怎能如此顺利脱困……”

马平听着李延炤的一席话,感慨良多。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定东,此番令居得以脱困,还是使君与陈平虏倾力相救。否则,仅凭我一县,兵不过千余,又怎能击溃刘胤,挽救令居?”

李延炤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我与麾下死守孤城,所为无非令百姓不受战火荼毒。这些士族高门,平日无用,烽烟骤起也不思抗敌,反倒算计起自己人来,不鸟他们也罢!”

马平一手揽过李延炤,却见他皱眉咝溜了一口冷气,忙关切问道:“受伤了?”见李延炤点点头,便将他扶到榻前坐下。马平轻拍李延炤肩膀,道:“定东。话不是那么说。虽这些士族屡屡内耗算计,于国于民确是无益。然则当下,我等想做什么事,还不得不仰仗他们的脸色。这口气,定东你就权且忍下吧!”

听闻马平一席话,李延炤虽未表态,却也是满脸不情愿之相。马平不由得笑骂:“多少年了,你还是这倔脾气。唉,想要任事,光有才能尚且不足,还要忍得!”

听着马平苦口婆心一席话,李延炤表情也是松弛下来。他对马平一拱手:“都尉教诲,延昭铭记于心。今后任事,必默念都尉教我这一忍字……”

马平点点头,起身便道:“既然定东想通,便是最好。你有伤在身,万勿四处走动,养伤为要。我便先回,日后得暇,再与定东叙旧。”

送走马都尉,李延炤方才躺下,却又见一护卫打了报告入屋,对李延炤通报道:“禀司马,外间有一援军将佐求见。”

“他可报上姓名?”李延炤面不改色地问道。

“不曾,他只道是司马旧识。我等未敢多问。”

“喊他进来吧。”李延炤坐起身,顺手披上皮甲。紧了紧束带。不多会儿,大门处已是行进一人,望着李延炤笑吟吟地拱手道:“李司马,别来无恙!”

“是你?”李延炤声调都提高了几分,看着行入屋内的宋小虎失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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