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
又怎会别来无恙!
孙松和常云山心中想着速战速决免得许苍桦发现他们二人的先斩后奏之举,根本没等白木尘再多说话便已经下令众弟子动手。
孙松和常云山二人虽然并非绝世高手,但是也算是江湖上一流的人物。白木尘虽然武功不俗想要脱身也不难,但是若是想在这天色昏暗的密林围攻之众带着飞凌羽全身而退却没有那么容易。
飞凌羽自然知道自己会成为拖累,但是她更明白若是自己说出类似让白木尘自己先走的话,必定会让白木尘气死不成。
白木尘,楼齐云和自己,三人自小一块儿长大。即便是在这生死危机之际她也知道白木尘绝不会是听从那些糊涂之语的人,即便这糊涂之语对白木尘而言更有用处。
孙松和常云山二人左右夹击,更有一众弟子围住飞凌羽和白木尘二人,这密林之中全是荆棘杂草,根本不适合近身打斗。再加上白木尘要护着飞凌羽的安危,只能以守为主,虽然应对有余但是想要脱身离开却很难。
“白公子,我们二人并非为了取你二人性命而来,若是二位愿意留在这帝都作客便无需这般动武!”孙松不想鏖战,也看出白木尘想要独自脱身不难,若是让他离开将消息传给了楼齐云或者秦府众人,那便是大事不妙且会遭到许苍桦的责罚。
常云山本意是擒住这飞凌羽和白木尘之后要挟楼齐云交出宝藏,一听孙松的话立马急了:“你们今日哪里也别想去,束手就擒倒还差不多!”
说着便加大了手中大刀的力度朝着白木尘挥去,白木尘避过一刀之后惊觉不妥:他这一闪躲却将身后的飞凌羽暴露在危险之境。
白木尘想要回身挡在飞凌羽前头,可那样便要生生抗住常云山的大刀。情况危急也不由白木尘多做思考,下意识的便伸出左手将飞凌羽往后一推离开大刀的攻击范围之内,而自己却暴露在明晃晃的刀剑之下。
飞凌羽大惊却知道此刻上前只能是给白木尘增加负担,可战况却也没给她多少能够选择的余地。还没等她站稳身形,一旁的孙松便已经欺身而上。
孙松眼见白木尘为了保护飞凌羽而被常云山困住,心中自然想到背后偷袭飞凌羽。擒住飞凌羽,这白木尘又何足畏惧!
他们的目的是要挟楼齐云,那么这飞凌羽可是比白木尘合适的多,也是更有价值的筹码。
孙松手中使得是一副金环,当年他和弟弟孙柏正是用一副铁环杀了三只猛虎,并因为此事在创立自己的门派之后取名为‘伏虎山庄’。
只不过如今孙柏已经死于沈烈鸣之手,孙松便将孙柏的金环和自己的那只一起作为武器。他们兄弟二人本身便是联手出名,如今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回去和自己的弟妹以及庄内人交代孙柏之事,若是今日不能将这飞凌羽擒住更是不要谈他日在许苍桦的帮助之下重振伏虎山庄了。
飞凌羽根本不是孙松的对手,白木尘想要过去帮忙却又进退两难。若是自己过去帮忙,势必会让飞凌羽收到常云山的攻击,若是不去帮忙飞凌羽也绝不是孙松的对手。
白木尘心中焦急,受伤的攻势也有所延滞,常云山见状心中大喜只觉得自己的大刀竟然能够赢得了白木尘,更是信心大增。、
飞凌羽在孙松的攻势之下很快便招架不住,眼见着孙松步步紧逼却没有还手的余地。若不是孙松为了生擒自己,恐怕她早已经命丧这密林之中了。
“啊——”
飞凌羽正想着怎么闪避孙松的下一招攻势却见孙松突然大叫一声,再一看他已经停下手中的进攻而是正捂着自己的双眼口中正痛苦的叫着。
“我的眼睛——”
常云山和白木尘都没有料到孙松有此举动,心中皆是一愣不知所以。白木尘趁着常云山分心之际一掌将常云山击退几步,常云山没有恋战转身便奔向孙松。
“孙兄!你怎么了!”这孙松要是受了伤,自己独自一人无论如何不是这白木尘的对手。
常云山一打量孙松的模样惊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孙松还想捂着眼睛却被常云山扒开:“不能捂着,这是中毒了!”
飞凌羽见松开手的孙松模样吓人,一双眼睛变得紫红,孙松想要睁眼却又睁不开,而眼眶周围全是黑紫色的小泡,甚至有的还在汩着血水。
白木尘见孙松这模样知道常云山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中毒了。只不过这毒性实在太过猛烈,短短片刻竟然已经让一个正常人如此!
白木尘走到飞凌羽身旁将她拉到身后远离孙松和常云山二人,这毒性强烈,虽不知孙松为何突然中毒但是还是小心为妙免得受到沾染。
常云山本来还没想到,见白木尘和飞凌羽向后退了几步才立马意识到孙松身上可能有毒,连忙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往旁边退了一步。
飞凌羽和白木尘见孙松中毒,常云山受惊,想着此时正是脱身的大好机会。再看看周围的那些伏虎山庄和长云帮的弟子,皆是被孙松的惨状吓到不敢向前,唯有几名伏虎山庄的弟子犹豫了几下才跑到孙松身旁察看他的情况。
收到白木尘暗示的颜色,飞凌羽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他们的马就在不远处,只要骑上马便可以马上离开这里。
常云山见他们二人想要走,第一反应是马上提刀去追,可又想着现在这情形自己根本不是白木尘的对手,自然也就留不住这飞凌羽和白木尘二人了。
再看看正痛苦哀嚎的孙松,常云山心中懊悔极了!
悔不该听信那沈延冲的煽风点火,这下不仅没有抓住飞凌羽他们反而损失惨重。如今这孙松算是废了,能不能活命尚且不知,自己独自一人又该怎么和正武王交代今日之事?
常云山最终也没有去追飞凌羽和白木尘二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纵马而去消失在树林的尽头。
白木尘和飞凌羽不敢放速度,策马扬鞭穿过树林便看到了楼齐云告诉他们的那座小村庄。村子确实不大,也就零零落落八九座房子。此时已经过了黄昏时分,虽然没有炊烟袅袅但是却也是家家户户大多数亮着灯。
“不如我们不要停留,还是走得远些比较好,万一他们追过来——”飞凌羽有些担心,方才的情形太过险要,若不是孙松突然中毒他们可能便没有机会脱身了。
白木尘却摇摇头:“不,他们不会追来。孙松已经不足为惧,常云山一人绝对不敢前来挑衅。更何况今日他们本就是背着许苍桦行事,一击不中他不忙着想怎么跟许苍桦就交代便已经不错,哪里顾得上来追我们。”
听了白木尘的话飞凌羽心中觉得颇有道理,一直忙着赶路再加上方才在林中一战,此时她已经筋疲力竭疲累的很。
若是能够安心在这村子里借宿一晚,对明日的赶路的确是大有益处。二人沿着小路朝着村子方向走去,小路径窄不适合骑马,二人只能下马步行让马儿走在身后。
看着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朝着村子里走去,林子中的一人叹了口气没有离开也没有往村子方向去,就那么直直的在树下注视着村子方向。
白木尘和飞凌羽二人进了村便随意选了一户亮着灯的人家敲了敲门,没一会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询问是谁。
白木尘和飞凌羽谎称兄妹前来帝都投亲,天色已晚想要在此处借宿。农家人心地纯良并不没有多想,很快便开了门让二人进屋。
二人进了屋才发现加中还有一位妇人,那妇人怀中抱着一名婴孩。看样子哪妇人正在哄着那婴儿睡觉,见他们二人进来颇为不好意思。
在门口的时候白木尘从场地上烧的木柴灰烬中抹了一把碳灰涂在飞凌羽脸上,又交代说让她自己涂抹均匀。
“你这相貌女子大晚上出现在这偏僻村子里是在拖过蹊跷和招摇,补给你添几分颜色免不了要多生枝节。”白木尘半开玩笑说的却是十分有理。
飞凌羽从来不会妄自菲薄,因此也就没有多说按照白木尘的话做了。那一对夫妇见她脸色发黑又肤色不均还以为怎么了,白木尘和他们解释飞凌羽天生皮肤有恙就是这黑一块白一块的模样。
“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这次来帝都投亲就是想让亲戚在帝都给妹子找一个好大夫瞧瞧看看能不能治好这病,毕竟是姑娘家,这副模样可怎么找婆家啊。”白木尘说的头头是道,一番谎言竟然也说的有模有样十分令人信服。
飞凌羽心中暗叹他的一派胡言,却又只能忍住笑假装自己正是那天生丑陋的妹妹。
那对夫妇一听白木尘这么说连忙道歉,又赶紧张罗着给他们二人收拾床铺和下了挂面让他们二人充饥。二人谢过那一对夫妇之后倒也没推脱,这折腾了一整日也的确是饿了。
“可有人在家?”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说话声,白木尘和飞凌羽听出来人的声音心中大惊: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