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岩将她撑在窗棂上的手拿下来握住,用手心里的温度暖着,同她一起看向外面,说道:“据说此处不太干净,夜晚常闻人语声,有不信邪的租下来开客栈,主人家也总会遇到不平事,很快主动搬走。久而久之,这里就一直没有人敢租。”
游蕊不自觉往他身边靠了靠,看到他翘起的唇角,不由气道:“你故意编故事吓我。”
“怎么可能?”宿岩一脸无辜,“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这几天我已提前把内情查了清楚,这里不是不太干净,是有人故意捣鬼。”
什么人。
她还没问出口,宿岩就以一个早知道你会这么问的神情继续道:“捣鬼的人是这处宅子原先主人家的老仆,原主人家姓孙,孙家开始也是在此处开客栈的,可惜子孙不肖,孙家的儿子赌博输了这处客栈。赌坊来收宅子,孙家一家便死的死散的散,倒是有个老仆护着孙家的第三代躲在后院假山里的一个密室。”
“每当有人欲购此处,那老仆就趁夜留下各种诡异痕迹,加之厨房经常有做好的饭菜无缘无故消失,又查不出是谁拿的,渐渐便有了闹鬼的传闻。”
游蕊又往他身边靠了靠,尽管是假的,但在没有灯的房间谈论这个话题,还是有些瘆人。
宿岩笑着展开双臂,直接把人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你准备工作做得不错嘛”,游蕊看着一脸笑意的宿岩,如此说道。
宿岩心道当然,这客栈旁边的两家铺子都是我的,如果不是担心你以后知道租的是自家的铺子跟我耍小性子,我直接把自家的铺子腾出来一个假装租给你了。
这几处正在租期中的宅子,他都已经让人联系好,只要她没有租下中意的,这些便都会是待租状态。
游蕊倒的确很满意这里,比上次她和宿岩看的那一家又大又整洁,“如果我租下这里,住在假山密室中的一老一小怎么办?”
“不知人品如何,若是可以,我能雇佣那老仆做看门大爷。”
宿岩一愣,什么看门大爷?
“我可以直接给那老仆一些银子,让他们去别处谋生。”
其实查清这铺子的诡异之事后,宿岩已经让下人给了那老仆五百两银子让他们换地方住了。
游蕊不知道,就说:“还是不要再浪费银子,反正妇幼院开起来,各处都得雇人,看门的大爷又是必须的。”
已经浪费过银子的宿岩:“---也行。”
游蕊看他,“你不是已经把人打发了吧?”
宿岩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就是想先把障碍清楚干净。”
游蕊有些无语,但这种事情还没开始做已经有人在前面把路都趟平的感觉还不错,她可不是那种非要证明自己能力而埋怨爱人事事都提前把事情给她安排好的人。
“既然这样,也没必要非要把孙家老仆请回来”,游蕊笑问,“不过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租下这里?”
“不太确定”,宿岩摸了摸她的脸颊,“但我有这个能力,顺带把其他几家的小尾巴也都处理干净了。”
游蕊:“好吧,那我谢谢你。”
“这个倒不用”,宿岩道:“我们是最亲近的人,我做这些岂不是应该的。如果你真想谢谢我,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
游蕊听完,后退一步好奇地打量他,没发现啊没发现,她的夫君、相公、老公,还有电视剧女主角的一些特质。
“什么条件,你不会要说现在还没想到吧?”
宿岩抬手挡住她被窗外灯光折射的熠熠生辉的双眸,低头吻住她的唇,含糊道:“早想清楚了,条件就是,无论因为何事,你都不能生气不理我。”
游蕊想反驳,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后院的面积也不小,亲热一阵后,两人才牵着手继续查看。
“我觉得这个地方就不错”,各处都看完了,游蕊心里也有七八分的肯定,其实如果她有足够的钱,很想直接买下来。
这样好的地段,占地面积足有两三亩的这样一个店子,真的是很难得。
不过古今一样,皇城根儿下的房价都不可能低。
按照北京城三环以内的房价类比,这样的房子怎么也得十几万两吧。
游蕊在心里一算,就赶紧摇摇头,想也别想,还是老实地租吧。
宿岩把大门锁上,问道:“不再看看其他几家了?”
游蕊想了想,“不看了,这里无论地理位置,还是建筑年限,都是我比较满意的了。我们现在能去签租房契约吗?”
“明天吧”,宿岩转身,把钥匙交给游蕊,“既然确定了这里,去客栈,早点睡。”
游蕊脸一红,在古代也能时髦地去开开房?
宿岩笑道:“你想到什么了?”
游蕊:---
客栈的天字号上房内,宿岩端着一盆热水推开门,就见游蕊正在床上爬来爬去,房间内散发着一股特别明显的药香味。
他把水盆放到床边的鞋榻上,捉住游蕊的手腕,让她坐正给她脱鞋解袜子,同时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我担心客栈的卫生不到位,在四个床脚都撒了我自己配的驱虫药。”脚趾头被热水一烫,游蕊赶紧把脚提起来。
宿岩摇头,伸手在水里搅了搅,拉住她的双脚按进去,“不烫,我试好的水温。”
“可是我觉得很烫啊”,游蕊眼里都被烫出泪花了。
宿岩只得又把她的脚放到盆沿,自己也脱下鞋子解袜,把一双大脚放到对他来说温热适度的水中,沉声道:“踩在我脚背上。”
热水烫烫脚对身体好,这是他小时候就知道的养生常识。
游蕊不情愿地把脚踩在他脚背上,反正是从第一次他给自己打洗脚水以后,就再也不想让他端洗脚水了。
不过,踩在某人脚背上,倒是挺舒服的,不会太烫,也不会因为是温水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凉。
无意识动了动脚趾头,就听宿岩严肃道:“别乱动。”
游蕊瞪他,灯光下,明眸泛着一漾清波,宿岩眸光沉沉。
两人对视,游蕊都以为他肯定会一下子扑上来,但一直到洗好脚,他都没什么动作。
只不过那种重如山岳的气势却越发明显。
熄灯,躺倒床上,游蕊直接侧身抱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