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崔有福这样的人,能够在皇城脚下的县担任县令,必然是有一些手段的,但这手段必然不是勤政爱民。
看到郝亮和宋晨风带过来的银票和琉璃,崔富贵很心动,一方面他需要不停的打点京城的那些大人们,另一方面,在皇城脚下任职,目的别无其他,只有捞钱。
此时此刻,崔有福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他虽然爱钱,但是眼前之人可是皇帝欣赏的人,虽说这个安西王没有什么权力,只有一个王爷的名头和大片的封地,但轻易也不敢得罪。
于是崔富贵故意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安西王和宋尚书的礼物太过贵重啊,卑职何德何能,能值得二位如此破费?”
“崔大人放心收下便可,我们过来自然是有事相求”,宋晨风面带微笑道。
崔有福捋了一下胡须,哈哈笑道:“受宠若惊啊,我一个小县令怎么配王爷和大人求我办事,愧不敢当啊。”
看得出,崔有福肯定知道郝亮过来所为何事,但说了半天依旧推推搡搡,让宋晨风和郝亮内心都有些上火。
“实不相瞒,我们是为了昨日崔大人县治内,因为修建路上的护栏引发伤害事件而来”,郝亮不想继续跟他扯淡,直接说道。
崔有福故作震惊道:“什么,这件事与王爷和宋大人有关系?”
“没错,这路是我的”,郝亮直接道。
崔有福也有些吃惊,从来没有听说过道路会是一个人的私有物产,所以他觉得郝亮就是虚张声势罢了。
“呵呵,这公路修在我远门县的土地之上,通常的道路都是大家共有,并没有什么产权,要说有,也是我远门县所有,怎么就成了王爷您的私产了”,崔有福语气中有些不屑的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的路在修建的时候,若是占用了老百姓和官府的土地、田产,我们都是将这块地买下来的,有地契为证的”,好在郝亮未雨绸缪,因为他要收费,所以土地的产权必须是他的,所以郝亮在安排修路的时候,只要占用的是私人的土地,他都是直接买下那块地。
崔有福一怔,他似乎确实办理过类似的地契转让手续,轻咳了几声道:“既然如此,那些闹事的人肯定是有错在先了,真是死有余辜啊。”
郝亮和宋晨风没想到崔有福的转变会这么快,听着感觉就像是已经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那不知道我们被抓的人能不能放了?”
郝亮试探的问。
“能,当然能”,崔有福大声道。
“那…”
“只是,被打的那两人已经死了,今日都已经下葬了”,崔有福没等郝亮的话说完,打断郝亮的话道。
郝亮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着崔有福一本正经的模样心想:“按牛二狗所说,应该不至于死了啊,但现在崔有福如此这般说,那肯定是想追究牛闯伤人致死的罪责。”
“我们愿意赔偿高额的丧葬费”,郝亮想先拿钱解决的试一试。
崔有福严肃的表情变得微笑,道:“此事原本就是他们无理取闹,过错虽然在他们,但是出了人命性质就不一样了。”
“那不知崔大人有无好的办法,我的人如果这样就被认定有罪,我实在是愧对他的家人啊”,郝亮又打起感情牌。
崔有福一听,笑着道:“办法嘛,不是没有,只是,只是需要一些钱去打点,王爷应该听说了,那天参与的人比较多,如果要让牢中之人脱罪,需要那些人承诺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并且安抚逝者家属。”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郝亮心中如此想,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一旁的宋晨风依然眯着眼睛,他不确定的是,这件事情太子知不知情。
“崔大人开价吧”,郝亮微笑道。
崔有福心中大喜,心想:“这就是钻石王老五的底气吗?一个谎言而已。”
但是崔有福依然一副难为情的道:“因为我远门县离京城较近,所以为了避免他们绝对保密,估计打点的钱会多一点。”
“师爷,去查一下,那天总共有多少人参与”,崔有福故作姿态,对身边的人道。
不多久,师爷回来,在崔有福耳朵边上悄悄说了些什么,便立于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三人。
“查到了,总共有五十二人知道和参与了此事,目前的情况需要尽快去处理,否则会传扬的人尽皆知了”,崔有福皱着眉头道。
“一百万”,郝亮竖起一根手指,笑眯眯的道。
崔有福内心巨震,折腾这么半天他也只是想讹个二三十万罢了,没想到郝亮直接给出了一百万。
“一百万啊,我在远门经营了这么多年,一百万对我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啊”,崔有福心中感叹,激动之情再也压不住了。
“可以可以,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把人放了,一定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的”,崔有福连忙道。
“那就有劳大人了”,郝亮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递给崔有福。
崔有福激动的接过银票,眼睛不自觉的瞄了一眼先前的银票和琉璃。
“这些银票和琉璃也请崔大人一定收下,就当是专门感谢大人的”,郝亮见状,笑着道。
拿到银票,崔有福连忙舔了一下手指,数起了银票。
“王爷,宋尚书,我这就去解决这件事,恕我不能远送了”,崔有福眼皮子都没抬,盯着银票道。
郝亮和宋晨风对视一眼,转身出了县衙。
没多久,牛闯也被放了出来,看见等他的郝亮,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哥,这个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大哥骂我两句吧。”
“好了,没事就好,咱们先回去,记住一句话,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是小事”,郝亮微笑着说了一句,开着车载着二人扬长而去。
“王爷,那家伙肯定在说谎,为何还要给他那么多的钱”,路上,宋晨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用钱砸死他,一步到位让他无还手的欲望”,郝亮嘿嘿一笑道。
“额”,宋晨风一脸懵逼,想不通这是什么逻辑。
后排的牛闯更是一脸不知所谓,傻愣愣的一会看看郝亮,一会看看宋晨风,但二人似乎都把他当做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