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夫人请放心。”医生态度恭敬道,“厉小少爷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并不严重。我们给他开了一些涂抹的药,一周左右就可以恢复好了。”
司冥细长幽深的凤眸也微微眯起,转过头看了厉南铖一眼,眼里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他不紧不慢的说了句:“瑾琛,你确定宝儿和天天被带到这里来了?”
“确定啊!这又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我不可能弄错的。”叶瑾柢肯定的说道。
刚说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眉头蹙起,困惑不解的看向厉南铖:“南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宝儿和天天被人绑走了吗,那些绑匪怎么会将他们绑到这里来?”
这栋别墅,可是厉宝儿的。
如果他的查找信息没有错误,那么,这件事……
叶瑾琛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了变,抿紧唇,没再说话了。
一些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厉南铖肯定早就想到了。
怪不得他之前将查出来的地址告诉厉南铖时,厉南铖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少爷,需要马上让人进去搜查吗?”一旁的连岳瞥了眼面色阴沉的厉南铖,小心翼翼的问道。
厉南铖目光冷浸浸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冽的寒气,抿紧的薄唇忽然勾起,似笑了下,但眼里却无一点笑意。
他声音冷的发沉,裹着刺骨的寒气,唇边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查。每个地方都给我仔仔细细查清楚了。”
“是。”
他下了命令后,连岳马上带着一批人冲了过去。
别墅大门竟然是开着的。
他们直接就冲进了别墅内,进去后,才发现住宿楼的大门也没关上,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连岳指挥道:“你们在楼下搜,你们去楼上。其余几个人去外面搜搜。”
带来的人按照他的安排,兵分三路开始搜索。
连岳带着十来个人,去了楼上搜。
刚刚走到楼上,就听到有人好像在呼救。
是个女人的声音,细细弱弱的,不仔细听的话,都不容易听到。
连岳分辨出声音大概是从什么方向传过来的话,带着人直接快步走到了一个房间外。
呼救声更加清晰了。
他一脚将房门踹开,持枪冲了进去。
身后的人,也个个持枪冲了进去。
可等他们冲入房间里,才发现房内就只有一个人。
等看清楚呼救的人是谁后,连岳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拿出随身携带的军用小刀快速将绑在厉宝儿身上的绳子割开了,再扯掉封住她嘴的布条。
“宝儿小姐,你没事吧?”
厉宝儿身上的绳子被割开后,她整个人像是没力气了一般,身体软软的往下滑。
连岳急忙将她扶住。
厉宝儿眼睛泛红的看着他,眼里全是惊惧之色,眼泪大颗大颗从她眼角滑落出来,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你们终于来了,我好怕,连岳,我好怕,你们终于来救我了。”
“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她嘴唇也在一直抖动着,像是恐惧到了极点,脸色惨白惨白的,脸上全是晶莹的泪痕。
看到她这样,连岳愣了几秒,眼底闪过了一丝困惑之色。
难道,他先前猜测错了?
这件事,和宝儿小姐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是真正的受害者?
毕竟,厉宝儿脸上的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连岳很快就发现,厉宝儿好像还受伤了。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大衣。
大衣上,似有点点血迹。
“宝儿小姐,你受伤了吗?”连岳不敢耽搁,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
厉宝儿却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刚被连岳扶起来,脚下一软,又软软的往下倒。
“宝儿小姐,你还能站起来吗?”连岳担心的皱了皱眉,感觉厉宝儿似乎伤的不轻。
一开始,他对厉宝儿还持着几分怀疑的。
但看她都这样了,连岳又觉得,他应该是错怪她了。
“不行。”厉宝儿试着想要站起来,刚刚站起来一点,又摔倒在椅子上,她用一双泪盈盈的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连岳,轻咬着唇角,摇了摇头,“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你……”连岳犹豫了下,深吸一口气,伸手道,“那我抱宝儿小姐出去,可以吗?”
厉宝儿轻轻点了点头,还很有礼貌的说道:“嗯,谢谢你,连岳,麻烦你了。”
连岳一愣。
像是吃了一惊,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还是厉宝儿第一次对他这么客气。
以前他也帮这位大小姐做过不少事情,她可是连半句谢谢都没有的。
连岳心里就想着,她可能是真的被吓到了。
“宝儿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连岳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你是受伤了吗?”
厉宝儿一副很柔弱的样子,点了点头:“嗯。”
“哪里受伤了?”
“手臂上。”
连岳感觉到怀里的少女身体似乎又颤抖了下,害怕的说道,“他们拿刀威胁我,我反抗了下,被刀划伤了手臂。”
“宝儿小姐,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感受到她的恐惧,连岳温声安慰道,“你不用害怕了,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了。”
“嗯。”厉宝儿弱弱的应了一声,眼里还含着泪,哽咽着问道,“连岳,二哥也来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他。”
“少爷就在外面。”
连岳感觉到,怀里少女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二哥也来了,就在外面吗?”厉宝儿紧张又僵硬的声音里似带了一丝不安。
“嗯。”
厉宝儿没再说话了。
不过连岳能感觉到,自从知道厉南铖也来了后,厉宝儿似乎就开始紧张了起来。
……
别墅大厅内。
连岳抱着厉宝儿从楼上走下来。
“怎么回事?”叶瑾琛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厉宝儿大衣上的血迹,皱了皱眉,迈开步子快步走了过去,“宝儿受伤了吗?”
“叶二哥。”看到了叶瑾琛,厉宝儿眼睛红红的叫了他一声,眼里蒙上一层雾色,委屈可怜又欣喜的看向他,“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