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抬眸,对上她的目光,勾唇笑了笑,朝她轻轻点了点头:“既然爷爷奶奶都这么说了,你就收下吧。”
见司冥也点了头,艾米这才对着司奶奶点了点头:“嗯,奶奶,谢谢你的礼物,那我就……收下了。”
“这才对嘛。”司奶奶脸上露出了笑容,满意的说道,“那现在,奶奶就把它们送给你了。小米啊,你要好好收着,等以后你和阿冥有了女儿,女儿长大结婚,你再把这套首饰送给她。”
“或者是,等我的小曾孙以后要娶曾孙媳妇了,你也可以把它们送给曾孙媳妇的。”
“就这样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司冥:“……”
艾米:“……”
现在就开始讨论小曾孙的问题了?
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小米啊,来,奶奶把这个镯子给你戴上。”
司奶奶从盒子里取出那个翡翠玉镯,对着艾米纤细的手腕比了比,然后给她戴了上去。
翡翠镯子贴着皮肤,冰冰凉凉的。
像是在冰水里沁过一样。
艾米皮肤很白,翠绿色的镯子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将她白皙的皮肤衬托的更加莹润如雪了。
司奶奶握着她的手腕看了一会儿,赞叹道:“小米,你戴着这个镯子很好看。”
司冥也看了一眼,赞同的点了下头。
确实好看。
虽然玉器一类的饰品似乎更加适合年纪大一点的人,年轻人鲜少有戴翡翠饰品的,但这通绿剔透的翡翠镯子戴在艾米手腕上,却一点也不显得老气。
反而显得很秀气雅致。
“以后,你就一直戴着这个镯子吧。”司奶奶说。
艾米愣了下,虽然也挺喜欢的,但想起这个镯子的价值和特殊性,就有点担心的问道,“一直戴着不好吧?万一不小心磕着了……”
这种镯子,哪怕磕出一点裂缝,价格也是要大打折扣的。
司奶奶笑眯眯的说:“翡翠哪里那么容易磕到的,你就放心戴着吧。我送给你,可不是让你一直放着的,你皮肤这么白,戴这样的翡翠首饰很好看。”
“奶奶让你一直戴着,那就一直戴着吧。”司冥给她减轻压力,笑着说,“我也觉得这个镯子很适合你,你戴着很好看。就算磕到碰到了也没什么,我们又不拿出去卖,也没想过拿它保值升值,碰坏了也没关系。”
这句话确实让艾米减轻了不少压力。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这个镯子,她就戴着吧。
她还挺喜欢的。
*
吃过饭。
司奶奶拉着艾米坐在沙发上,和她聊着怀孕需要注意些什么,以及她当年怀司行云的时候,是怎么怎么样的。
司奶奶还说:“我当年怀着行云的时候,最喜欢吃我妈腌的那个冰糖话梅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我就抱着那个罐子在那吃啊吃,一大罐,一天就给我吃没了。”
“因为太好吃了,我就让妈教过我该怎么做。”
“小米啊,你想不想吃啊,你要是想吃,奶奶也给你腌一罐。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吃的。”
“会不会很麻烦啊?”艾米听的有点心动了。
有人怀孕喜欢吃辣一点的东西。
有人喜欢吃酸一点的。
她就属于后者,喜欢吃酸。
“有什么麻烦的,做法很简单的,今天腌,过两天就可以吃了。”何况,对司奶奶来说,就算麻烦,为了自己的宝贝小曾孙,麻烦点又有什么呢。
艾米听的咽了咽唾沫,听司奶奶这么说,也没再客气了,说:“那就麻烦奶奶了。”
“你这丫头,跟奶奶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可不许再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了。”
司奶奶在和艾米聊,司爷爷也在和司冥聊。
对面,爷孙两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不开心的话题,司爷爷在皱眉,司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司爷爷叹息了一声,看着自家孙儿这幅坚决的样子,摇摇头,无奈道:“你这么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也左右不了你。我只是提供一点意见和看法,最终做决定的人还是你。阿冥,不管怎么说,他始终都是你的父亲。”
“当年,你母亲……那是一个意外。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想看到那种意外,你父亲更不想看到。”
“他对你母亲如何,我和你奶奶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是真的喜欢你母亲。那件事对他的打击也很大。”
“他跟我和你奶奶说过,他今生的妻子只有你母亲一个人。除了她,他不会再考虑结婚的事情。你林姨也知道他的想法,说她可以不要名分,只要你父亲不赶她走,让她一直留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呵。”司冥冷笑一声,“所以,你们就相信她真的不在乎名分了?”
从小三转正的女人,都喜欢这么说。
可后来,谁不是费尽心机一步步往上爬,最终爬上了正室的位置的。
“不管她信不信,你父亲的话,我们是相信的。”司爷爷说,“我们也只认你母亲这一个儿媳妇。”
“爷爷。”司冥叹口气,不想因为这件事和司爷爷闹得不愉快,他想了一会儿,才说,“你们不用再劝我,我不会不认他这个父亲,但也不会原谅他。”
“母亲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可也是他一手造成的意外,他一点都不无辜。”
“如果不是他在外养着私生子和情人,还可笑的将私生子带回来想认祖归宗,母亲会因为这件事情大受打击,导致后来的抑郁症吗?”
“不是他亲手将母亲推下楼,但若不是因为他,母亲也不会跳楼。”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他。”
司冥的意思很清楚,他不会和司行云断绝关系。
他们依旧是父子。
只是,他也不可能原谅司行云当年的所作所为。
他认这个父亲,至于父子两人要怎么相处,他就不能保证了。
司爷爷看着他丝毫也不肯松动的样子,知道继续劝说也是没用的了。
自己的孙儿,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的。
是什么样的性子,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