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母的船员就由许涣东去张罗了,这些事王学新不太懂。
只不过有一个职位还得由王学新决定。
王学新回到太原后才想起这事,他赶忙给许涣东发了一个电报问:“航母的舰长定下没有?”
“报告团长,定了!”许涣东回答得很干脆。
这是因为训练时间紧迫,航母的全套船员必须在鹰酱技工改造“武藏号”的同时熟悉并学会对“武藏号”的操控,甚至还要学会怎么协同。
于是许涣东早早的就把船员组建起来,毕竟是边摸索边学习,而且还不能实操……实操要等“武藏号”改造好才行,因此越早准备越好。
然后不等王学新问,许涣东那边已经把他选定的舰长资料和简历发了过来:
班翼,43岁,东北航警学校毕业,1933年至1937年任“镇海号”参谋。
(注:东北航警学校就是东北海军学校,前者是初建时用的校名,后改名为东北海军学校)
看到“镇海号”王学新就明白许涣东为什么会任命班翼这个参谋为新航母的舰长了。
这不是说许涣东任人唯私,任命亲信熟人担任这么重要的职位。
王学新记得许涣东之前跟他报告过,“镇海号”以前就是一艘水上飞机母舰。
“镇海号”原本是一艘购自汉斯的运输船,之后张作霖将其改为军舰,不久又从高卢那买了八架水上飞机作为水上飞机母舰。
很难想像,在民国时期也就是18年前,落后的华夏就拥有一艘“航母”。
不过这“航母”并非实际意义的航母,它甚至连水上飞机母舰都算不上。
因为它没有弹射器,飞机的起飞和降落都必须在水上。
简单的说,就是“镇海号”是一艘运输水上飞机的运输船,只不过是自带起重机的那种,水上飞机要起飞时,起重机就把水上飞机从船上吊到水面上,降落回收时就反向操作。
这也是许涣东虽然曾是“镇海号”的副舰长也知道水上飞机是怎么回事,却依旧无法操作缴获的巡洋舰上的水上飞机的原因……带有弹射器的水上飞机与他以前指挥的水上飞机是两回事。
尽管以前的“镇海号”十分落后,但其作战模式依旧是以飞机在海战中抢占制空权为主,其作战理念当时不仅在华夏就算是在世界上都算先进了。
王学新认为,许涣东会任命班翼为航母舰长就是这个原因:作战理念先进,虽然指挥的是水上飞机,但总算与航母沾边。
王学新却没多想,当即否决了这个提案。
“我认为舰长一职应该由俞平担任!”王学新说。
“俞平?航空队队长?”许涣东疑惑的问:“他不是飞行员吗?”
许涣东是因为之前与航空队联系过所以知道俞平是航空队队长。
“许团长!”王学新回答:“航母虽然是军舰,但它更像是机场,一个漂浮在海上的移动机场!所以,它的调度、作战以及后勤,更面要考虑的是飞机而不是航母,航母仅仅只是一个平台!所以就应该选择一个飞行员任舰长!”
许涣东马上就明白了:“是,团长!我没有意见,服从指挥!”
放下电话后许涣东仔细想了想,越发觉得王学新是对的。
他以前一直以为班翼是不二的最佳人选:
班翼又有指挥军舰作战的相关知识还有指挥水上飞机作战的经验,华夏还有人比他更合适吗?
如果说有,就是许涣东这个曾经的副舰长吧!
但许涣东现在是“镇海舰”舰长,又是海防团团长,担任航母舰长不太合适,于是当然应该由班翼来。
现在被王学新这么一提醒,许涣东有如醍醐灌顶:
十八年前指挥的水上飞机能跟现在的舰载战斗机比吗?
以前从高卢那进口的水上飞机顶多就执行一些侦察任务,跟现在的舰载战斗机完全就是两回事!
班翼连现在战斗机都不会飞,也不知道它的优缺点,能指挥得了吗?
何况班翼已经43岁了,战术思想已经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了,反应能力也不够!
这……
当初怎么就觉得他会是不二人选了呢?
航空团里随便抓一个飞行员来当舰长也比他强吧。
最后许涣东又感叹:还是王团长考虑周到,俞平这个舰长用得对!
其实王学新这不是考虑到了,而是他这个现代人知道航母舰长是怎么回事……鹰酱航母的舰长全都要求必须有飞行员的经历。
也就是说,作为航母舰长你不会开船没关系,没有海战知识没关系,甚至不会游泳也没关系。
不会开船,有的是人帮你开。
没有海战知识,在军舰上还缺海战知识的参谋吗?更何况航母需要海战吗?它几乎不可能出现舰对舰的情况!
不会游泳,等需要下海游泳的时候,航母也被炸沉了吧!
所以,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舰长要了解飞机知道空战知识,他能指挥航母上的飞机将敌人军舰甚至航母炸毁!
因此,这个舰长必须是飞行员,而且还是优秀的、有指挥能力的飞行员。
知道这些,就非俞平不可了!
而此时俞平还屁颠屁颠的跑到王学新面前,挺身报告道:“团长,我是来报名的!”
“报什么名?”王学新听着有些奇怪。
“团长!”俞平殷勤的给王学新递上了一根烟,笑嘻嘻的说道:“这不是听说,咱们要把鬼子那战列舰改航母了吗?既然改航母,不就得有舰载战斗机的飞行员吗?你看……能不能算上我一个?”
王学新一时无语:“俞队长,你就这点出息啊?报名舰载战斗机飞行员?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
“团长!这怎么就没出息了?”俞平回道:“那可是能上航母,炸起鬼子军舰来那叫痛快!大伙儿都抢着去呢……”
“别想了!”王学新回答:“你是舰长!”
“啥?”俞平愣了老半天也没听明白,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