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惊讶道:“老爷怎么知道?”
林如海叹息道:“你特意让梦恬去我的书房伺候,还让她穿着紫棠色衣衫,戴玉兰花坠子,全部都是我喜欢的,这么刻意,难道我是瞎子不成?再说,你只道我喜欢那样的颜色和那样的饰物,却不知道我是喜欢你穿戴上之后的样子,梦恬的肤色没有你的好,整日里东施效颦,看得我一阵好笑。”
贾敏只觉得心中甜蜜,就连脸都红了,轻轻打了林如海胸口一下:“老爷既看出来,为什么到现在才说?我还以为……真是枉费心思。”
林如海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如今京中的诰命圈子里都在说你善妒,你是我的夫人,我怎么愿意别人说你半分不好?只是,从前那几个姬妾你是知道的,成天弄得府里鸡犬不宁,我是实在怕了的。”
贾敏连连点头:“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梦恬跟着我这些年,她的性子我最知道,是个安静省心的,偏我平日里打理府务她都跟在我身边,我想把她抬做姨娘,一来服侍老爷,二来全权打理府中事务,我也好得空多休养身子不是?”
林如海道:“她是你的人,管理府务自然可行。听你方才说的话,难不成是有别人要给我塞女人?”
贾敏点头:“是。不过全部都是武勋家出身的,我想着老爷必定不喜欢,所以一丝希望也不给地驳了,这也是坐实我善妒之名的关键一笔……”
林如海皱着眉头思考了半晌:“说起来,咱们现在居于京城可不比扬州。京城这里处处都是官员,其中各家各户盘根错节,势力牵扯着势力,亲戚上还有亲戚,我若一直想独善其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啊,老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趁如今给你塞女人的官员还不是特别多,你索性就娶几位妾室回来吧。这样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娶回来的女人品行上还有得挑,若还是像在扬州时候那样捱到最后逼不得已接受别人赠予的女人,那老爷在扬州打发的那些姬妾也就算是白做功夫了不是吗?”
林如海道:“这倒是。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可……罢了,我听你的便是了。这回,不管背后的家族和势力如何,若要进我林家的门,必得要品性过得去的才好,腌臜地方出来的女儿,不管是谁送的,一概不能要。”
这话说的是从前在扬州时候别人送的青楼艺妓和几个舞姬,顶数这几个人闹得最凶。
林如海说完这些,心中计议半晌,又说道:“两个,最多也就再娶进门两个,而且人选一定要挑定好的,之后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不要了。还有一件事,若要梦恬执掌府务,只怕她姨娘的身份压不住吧?”
小老婆也分三六九等的,从上到下依次是良妾、姨娘和通房。梦恬的父母不过是普通农民,要她做姨娘都是抬举她,而要协理府务,怎么说也要是良妾的身份才好管理。
而听林如海的口气,可见后来进门的那两个人选他心中已经有所计议,怕是必有家世高一点的可做良妾。到时候要让梦恬这个姨娘管辖良妾,倒有些尊卑不分的意思了。
可是贾敏丝毫没有紧张,反笑道:“这有何难?梦恬的家世虽然不好,但是她却有个考上秀才的哥哥。她哥哥考中的时候老爷还赏过银两,难道老爷忘了?”
秀才哥哥?呃……好像还真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虽然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梦恬的哥哥考中举人的消息,可是秀才这一功名让梦恬当个良妾也算勉强可以了。
夫妻两个夜里商定了,第二天一早就给梦恬开了脸,入了林家家谱,从贾敏的贴身大丫鬟一下子变成了有自己院落和使唤丫头的良妾,一个月六两银子的月例,身边陪四个丫头、四个婆子,贾敏还赏下了许多衣料和首饰,更得到了协理府务的权利。当晚,林如海就宿在了梦恬的院子里,听说还喝了合衾酒。梦恬这个良妾,真真算是里子面子都有了。
这里先暂时放下林府的事情不提,只说说薛虹的一桩奇遇。
那一日薛虹本来是在街上寻找合适的店铺打算开书屋,却见不远处一个药铺的活计在收晒干的药,小伙计一边晒药,一边嘴里嘀咕:“哎……再这么下去,我们这药铺子只怕就又要裁员了。上两回裁掉了比我晚来半年的活计,再要裁可不非要轮到我么?人家叶姑娘卖的药就能药到病除,而这儿的大夫开的药,价钱比人家少,好的又慢,人家是脑袋里头有水才上你这里来买药啊?光知道裁员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多开几本医书,多研制一点好药出来跟人家正正当当地抢生意?成日价只知道对活计非打即骂,一个不顺眼就要裁员,算什么本事。可怜我一个药铺的伙计,本来是打算偷师的,这下子什么也学不到,还要天天在这里晒这些快要发霉的药!我的命啊,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这位小伙计嘟嘟囔囔地把晒干的药收好送回屋子里,薛虹在门口直摸鼻尖,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他用空间出品的灵药跟寻常大夫制作的丸药相比,很明显地胜之不武。为了不挤倒同行的生意,薛虹已经尽可能地太高成品药的价格,让其他的药铺出售的便宜药品不至于没有销路,怎么还是影响到别家药铺的生意了吗?
薛虹当时的想法的确是很好,他拿空间的药出来卖,完全是因为人们吃了空间出品的药把病治好后他会得到相应的空间功德值,这就是为了升级打怪而摆的摊啊。
可薛虹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抬高价格也没有用。因为凡拿得出钱看病的人,是不会在乎那仨瓜俩枣的,寻常药铺的价格和薛虹的药铺相比是便宜许多,可看不起病的人依然买不起,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