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这个地方山清水秀,宛如世外桃源。薛虹说累了,便把这两人带到了村里最大的一个建筑跟前。
“看,怎么样,这是小爷我的私产,我管这叫别墅,进去看看,喜不喜欢。”
这里距离金陵的桑基鱼塘百里开外,竹西和棠九问过薛虹好几遍,才相信这真的是薛虹自己名下的一所宅子。
这宅子一共五进,比薛家现在住的房子也不差什么,地方十分阔朗,且亭台楼阁,花鸟鱼石,应有尽有。听说圣祖爷的时候,这个村庄里面出过一个一品大员,这个宅子就是那个一品大员告老还乡后的养静之所。只可惜这个一品大员只有官运是亨通的,子孙福却稀薄,儿子孙子传了两代,人口越来越少,家族里别说再出一个做官的,就是连个做小本生意的料子都没有,所以这一家子的日子过得是一天不如一天,屋子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最后剩下最值钱的,也就是这个宅子了。
也是薛虹跟这宅子有缘分,这宅子跟前不远就有一处水源,薛虹第一次让玄弘试水遁的时候,来的就是这个宅子前不远处的小河。
而薛虹一上岸,就注意到了这个宅院。几番打听下来,竟然听到这家的主人打算卖房,他当即就打算购买。
这样的一所宅子,在京城怎么也得三五千两银子,这里虽然是僻壤山村,但是单看这宅子的考究程度,就知道当初盖这宅院的时候花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少说也要两千两银子之数了。
没想到买家开出的价格竟然是一千两,就这一千两,卖家还是战战兢兢开的,生怕薛虹一个不高兴扭脸就走,不打算买了。以至于薛虹刚要开口,心虚的卖家又把价格压到了九百五十两。
好嘛,从来买东西都是买家压卖家的价格的,却头一次见到卖家自己压低价格,当年那个一品大员若是知道了,只怕会从坟地里爬起来怒骂自己的子孙吧?
薛虹冷嘲不已,很痛快地给了掏出了一千两的银票,并告诉他们不用找了。之后,他又抽空在空间里的家具制造机里做了许多家具放在里头,作为一个心血来潮购置的别墅,放这些东西也就够了。摆件没放什么值钱的,人也不住着,怕被偷。
本来薛虹是打算倒出空儿来,派些看房子的下人打理打理房屋,宅子长久不住是要荒芜的,再说这里又有一个那么好看的花园子,不好生养护就要变成李少游新房刚到手时候的样子,恐怖片片场也没有那么样瘆人的。
只是薛家派来的人还未到,薛虹就已经有了出门历练的打算。得,就先让竹西和棠九在这儿待着吧。
住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清晨,竹西和棠九打来温水,打算伺候薛虹洗漱,谁知二人一进薛虹的房间,哪里还有人啊?他们前后院找了好几圈,不仅不见了薛虹,连出门的时候大爷给带的东西也一并消失了。
他们这才想起来到薛虹房间的书桌上看看,果然发现了一封留书,上面是这样写的:
“竹西、棠九,我的两个好厮儿,小爷我走了。出门历练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一个人自在些,没听说过闯荡江湖还要带下人的。爷的武艺你们两个是深知道的,所以不用替爷担心。当然,别说爷不疼你们,这里有五十两银子,爷不在的时候你们自己花用。横竖爷不出半年就回来了,在此期间,你们两个就帮爷好好的看房子吧。伺候爷这么长的时间,你们也好生放一回假,享受人生吧。爷会经常给你们写信的,勿念。”
放下信,棠九泪流满面,倒不是因为担心薛虹,而是一边哭一边埋怨道:“哎呀,我们又被爷给骗了,说好了带我们出来玩儿的,结果又被爷给摆了一道。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留我们两个在这里看房子。我不干啊,这么无聊的事情,叫我怎么待得住?”
竹西倒是有几分担心,但是想起自家爷的机灵劲儿,揪紧的心也渐渐松了一些,听着棠九的抱怨,无奈道:“你也是的,从前爷说你的根骨好,适合练武,让你跟他一起练,你怕苦,不练。爷如今有武艺傍身,出门在外自然觉得你累赘了,若是你小有所成,咱们两个其中还能有一个跟在爷身边,也少叫人担心些了。”
“我若是知道会有被爷摆一道的一天,我肯定会好好练武的!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说咱们去哪儿找他?他会去哪儿?”
竹西叹着摇了摇头:“你说你,一年大似一年,怎么总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天大地大,你就靠四个马蹄子,能追得上他的轻功吗?找?只怕是没地儿找的了。我看啊,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听爷的话吧,他会写信回来的。”
棠九听了,又哭了一阵、气了一阵,可是终究无法,也只得好好看房子。至于无聊,倒也不会,这个房子可大的很,一天除了保养花园,再打扫卫生,有很多的事情都做不完,这里只有他和竹西两个人,有得忙了。
而薛虹,好不容易甩掉了两个小尾巴,本以为终于可以逍遥自在了,谁知又在玄弘这个半吊子的水遁上闹出了大笑话。
不是突然出现在人家的水稻田里损坏了人家的秧苗,就是突然出现在井口把过来打水的人吓得半死。这个水的品类也是多种多样的,什么洗脸水、洗澡水的根本不够瞧,连那些酱油、醋、黄酒也见怪不怪了,最可气的是还有两回,一回儿是遁到了豆腐坊刚煮开的豆浆里头,另一回是遁到了一大锅滚烫的米粥里,幸好薛虹退得快,要不然分分钟要熟。
这会儿薛虹正站在灵泉瀑布下为浑身发红的皮肤降温,忍不住对玄弘吐槽道:“大哥,咱下会能不能看好了再遁?别下次再遁人家尿壶里头,我还得惹一身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