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虹这一次的“蹲房顶”行动,意外地无聊,鑫鑫蹲守了大半夜,失望地告诉薛虹今天晚上是探听不出什么来的,薛虹不信,非要自己盯着。
岂知大半夜过来了,不过是让他看到甄应嘉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来地走了好几圈,一言不发。奴才们进来换过好几次凉透了却未曾动过的茶水,他都没有去卧室睡觉的意思。
直到天都快亮了,甄应嘉才生气地重重拍了一下书案:“这群盐商搞什么鬼?!”
哎,我去,薛虹差点就从房顶上掉下来了,盐商?关盐商什么事儿?
不过这好歹是守了一夜听到的唯一一句话,薛虹怎么会放弃这个线索?而查了盐商一圈,也始终没有让薛虹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些素日里对甄家俯仰鼻息的盐商,还是照旧做着自己的事情,还是照旧巴结甄家。
“真是奇怪,既然没有什么不妥,那甄应嘉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呢?”
鑫鑫啃着薛虹拿来的野猪肉干,见他一脸不解的样子,咽下口中一大块肉,说道:“看你总是给我带好吃的份上,那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吧。与其蹲守那些盐商,倒不如查一查甄家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吧。俗话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也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势利。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主人嘛,对不对?我都知道你现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给我,又不会逼得你去偷去抢。咳咳,说正事儿吧。看在你对我不错的份儿上,这一次你烦的事情,我建议你去查一查甄家的那个二老爷,盐商的事情,跟他有关。”
薛虹给了鑫鑫一个大大的白眼,丫不早说!
“哎,你要去哪儿?听我把话说完呀~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全部都帮你捋顺了。”
薛虹坐了下来,狠狠瞪了鑫鑫一眼:“不是你说,不见到宝物不会帮我干活?怎么?也知道吃人家的嘴短?你们灵宠不是只吃充满灵气的东西吗?这个空间里面什么好东西没有?你还差我那么点儿东西?”
薛虹是有些生气了,他是个运气很好的人,穿个越还落到了一个家境不错的富商之家,钱都够他花一辈子的了,哪里还需要那么辛苦地赚钱?本来他是很担心薛家衰败的命运的,但是随着贾府的分宗和薛益的升官,他连自己的前途都不担心了,就担心拿不出好东西讨好鑫鑫,它不愿意帮自己调查机密。结果事到如今,却发现吃的比贵的好用多了,这不开黑开到地图快要全部解锁,反而告诉他走错地图了?
鑫鑫似乎有些尴尬,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喊道:“那什么,当初也不是我说的。是月汐误导了你,让你误以为我是见钱眼开的鼠而已。你不信自己问她,是她说你太没出息了,让你多多努力赚钱的!”
薛虹四处搜寻了一下,根本就不见月汐的影子,他也没时间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了,苦笑道:“不汲汲营营也开了许多铺子,出了许多做生意的点子了,谁还懒得跟你算这笔破账,总之我也不吃亏就是了。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探听到了什么消息?”
“是这样的。你知道宫中的甄贵妃收养了八阿哥胤禩作为自己的养子是吧?八阿哥那边人多,用钱的地方也多,甄贵妃是仗着这些年来八阿哥生母良妃的身子越来越差,惠妃又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遭到了皇上的厌弃,才想方设法地攀上了八阿哥这个有本事的儿子,想着将来他有来日,能给她一个太后当当呢。所以八阿哥手下用的银钱,这几年大多都是出自甄家。
而我这次要是不查,也以为甄家烈烈轰轰的,有很多钱,谁知细细查探一番才明白,他们也不过是外头看着好看,自己家没有什么生钱的生意,全部都靠着地方上的盐商孝敬,才有这些富贵。
今年又因为甄应嘉是最后一年做道台,皇上早已有了旨意,说有了合心意的人选接替他的位置,反而要把甄应嘉调回京城,给他一个体面却无权的官职做。这些明升实降的事情,甄家不是看不出来,而是没有办法。皇上对甄家之恩,已经越来越不如之前了。否则甄贵妃也不会铤而走险,选择攀附八阿哥参与夺嫡,来博甄家最后的荣耀。
只可惜这个八阿哥,使着甄家的钱,却不与甄家同心。那个二老爷甄旭嘉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多年来中饱私囊,很是有些积蓄。我潜入了他的私库看了看,光是金子就有十几万两之巨,算一算他们甄家这一辈子搜刮的财物,比传说中的那个鳌拜也不少多少呢。
甄旭嘉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有来日,又知道了自己大哥的‘土皇帝’也算是要做到头了,便透露了自己已经偷偷与八阿哥的手下接洽,帮助八阿哥夺嫡一事。那些盐商最是会见风使舵,知道太子被废了,以八阿哥的贤名,很有可能夺得帝位,原先那些个巴结大老爷的,全部跑来巴结二老爷了,那些钱,也全部都进了二老爷的口袋,然后二老爷就全部转赠给了八阿哥。这件事情,如今大老爷还蒙在鼓里呢。”
“你都说完了?”
“嗯,说完了,这几天在甄家探听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事情了。”
薛虹听了鑫鑫的话,前后想了很久,总觉得这件事有些问题。
宫里甄贵妃认八爷做养子的事情人尽皆知,可是八爷越来越不招皇上待见也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的,最近反而是十三爷、十四爷更加得到皇上的青睐,怎么甄旭嘉还敢在八爷身上孤注一掷,真的是因为八爷是甄贵妃的选择?
甄贵妃如今虽然是个贵妃的名位,看起来是高高在上,但是皇上却更加敬着佟佳贵妃,也放不下德妃,更有那些新人在侧,一个连后宫争宠都笑不到最后的人,何谈政见和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