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没有瞒着她的意思,为了安抚叶思扬的情绪,他也不打算说谎:“虹二哥知道你出走了之后就委托了玄衣楼打听你的下落,自然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在京城事忙,没有时间过来找你,便让我先来看看你这里是什么情况。你放心吧,有玄衣楼的人在,你的剑不会丢的。”
叶思扬听了柳湘莲的解释,面色变了又变,死死咬住了嘴唇,连下唇咬破了都不自知,惨白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柳湘莲十分不忍,劝道:“思扬,你别这样,还是先去好好吃些东西,休整一番,明日好追回青冥戾要紧。”
叶思扬也没看他,只是点了点头道:“我们走吧。”
玄衣楼的人把叶思扬和柳湘莲带到了阳曲县最好的客店。叶思扬一进门便发现屏风后面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还有一个侍女伺候她洗澡。仔仔细细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连头发都有人帮她篦干净。
收拾好了自己之后,叶思扬又美美地吃了一餐美食。原本以为躺在了床上之后自己就能进入梦乡,可叶思扬却怎么也睡不着。薛虹的那张亮就好像是魔障一样,一直出现在叶思扬的脑海,扰得她一夜几乎未曾合眼。
第二日清晨,顶着熊猫眼的叶思扬遇到了同样黑着眼圈的柳湘莲,两个人略显尴尬地相视一笑,便踏上了寻回青冥戾之旅。
至于他们是怎么寻找青冥戾的,这里先暂时放下不提,京城里头可是又有大事发生了。
倒不是别的事,而是太后娘娘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到了药石无效的地步了。
这位太后娘娘是孝庄文皇后娘家的人,若是孝庄太皇太后还在世的话,她要称呼她一声姑奶奶呢。她是顺治皇帝的继皇后,康熙爷小小年纪登上了皇位,过不久自己的亲生母亲就去世了,是这位太后娘娘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抚养长大。
之后太皇太后孝庄,与这位同姓博尔济吉特氏的侄孙女皇太后,还有康熙爷这祖孙三代和和睦睦,成为了清廷的一段佳话。
自然,这是后世史书上所记载的,眼下……博尔济吉特皇太后虽还活着,却也是强弩之末。可康熙爷着急啊,他想让这位皇太后尽可能地多活一段时间,即使她已经七十多岁了,但他对皇太后的孝心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也越来越多了。
特别是孝庄太皇太后去世了之后,他们娘儿两个一同哀思,关系比从前更加密切了起来,如今博尔济吉特皇太后病得这么重,康熙爷几乎心疼死。
他不仅招来了宫廷内外所有的名医圣手,更是连皇太后的梓宫、棺椁、寿衣等物都备好了,权当冲喜,可是皇太后之病丝毫没有半点起色。
后宫的嫔妃在德妃娘娘的安排之下轮番过来侍疾,宫里的皇子和公主,只要是皇太后醒着的时候想见谁,谁便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后来索性连康熙爷都把他自己的公务搬来了慈宁宫,日夜守候在皇太后身边。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皇太后将不久于人世。皇宫里,因为康熙爷就十分难过,每日过得愁云惨雾的,所以其他人也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管是真的担心皇太后和康熙爷身体才这样,还是为了迎合康熙爷的心情装成这样的,反正宫里一连几个月的气氛都是极其凝重,哪儿哪儿都是灰蒙蒙的感觉。
而民间的氛围却是与宫中极为相反。
因为宫中皇太后身体抱恙之事早已传到了民间,若是她一个支撑不住,伸腿去了,那么大清就要面临三年的国丧。民间三年内禁止宴乐婚嫁战事,以示哀悼。这是一件大事,家中又适龄子女尚未嫁娶的,怕孩子们的婚事被耽搁,都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举行婚礼,所以京城里,乃至京畿附近地区的百姓们都在忙着给自己家的儿女们办婚事。
而薛家正是瞅准了这个时机,紧锣密鼓地准备了一段时日,在京城开了属于薛家的婚庆铺子,叫做天羡良缘喜铺。
这个喜铺也是规模不小,设置了八种不同档次的套餐,简单来说,凡是家里有喜事的,进得这个店铺,都能够选到适合自己的套餐,办一场又体面有实惠的婚礼。
薛蟠看着铺子里的生意十分红火,笑着拍了拍薛虹的肩膀:“说到底还是你的主意好,让薛蝌从江南回来了之后就创办了属于咱们薛家的人才培训基地。如若不然,还就真的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准时机开这个婚庆铺子了。进货之类倒不是什么难事,那些东西即使要得再急,大不了多花些本钱也能备齐,可这人才却不是那么容易寻到的。”
薛虹道:“我的考量自然是有道理的。再往后,咱们要在现有的员工里头挑选一些业务过硬的人重点培训,把他们打造成有经验的讲师,那么训练新手的速率就会更快了。哦,对了,大哥,我让你多多准备商船和马车,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薛蟠道:“我已经按照你画的设计图找最好的造船匠先造了两艘运输船试试看了,若是能成,咱们薛家商队的水上运输能力会有大幅提升。至于马车……你的图只怕是复杂了些,竟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匠去打造。”
薛虹参照了一些书籍和他所掌握的现代工业技术,在没有电脑CAD制图的前提下,按照古时候工匠画图的方法,着实费了不少的工夫才弄出来那两张设计图。运输船上面最大的亮点在于他设计了可升降可收藏的桅杆,让船只不仅可以适应各种水域的环境,还能在经过隘口和桥梁的时候更加灵活,能过最大限度地减少运行时间。
至于运输用的马车那就更是暗藏玄机了,不仅在马车上设置了各种存储空间,还有各种精巧的机括按钮,确实是比造船要复杂精密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