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身跃起,披帛扬出了水华。
君墨尧看着,觉得好看,别的姑娘也着披帛,为何没有这般轻扬缥缈,似是仙人羽衣。
她要做什么?
她冲着门缝吹了许多东西,不辨何物。
门外的影子晃动了几下。
她又用丝线将门绕了许多圈……
他看了半晌,没瞧个明白,便也隐匿气息站到顾绝兮身后,借用传音入密之术,问了句:[陛下,你做什么?外边是线人还是你的属下?]
[我属下从不走正门,想必线人也不走正门。]她摆摆手,[管他门外的是谁,毒了再说。]
……
这……大敌当前,她……疯了?
[别那么紧张,朕只是消遣一下,这屋里早是天罗地网,虽还不晓得解蛊毒的法子,但此地二人,谁不是百毒不侵?]
姑娘并未回头,只留给他一个圆乎乎的后脑勺。
君墨尧憋着笑意,[一切听陛下安排。]
砰。
屋顶瓦碎了一块。
顾绝兮挑眉,从天上来的?
不对,地面有动静。
她踏了脚边的一块砖,只见钢筋铁甲顷刻翻起,将木质地板覆了个干净。
地下的声儿不见了。
“铁头功,或许可以破了。”顾绝兮笑得有几分得意,她右脚碾着那块砖,直至铜墙铁板覆盖了整个宫殿。
“……”君墨尧倒是惊了。
她何时将自己的寝宫弄成一个铁笼子了?
哐当!
自屋顶掉下一个人来,在铁板上砸出了清脆的声响。
定睛看时,那人背部已被小短箭扎成了刺猬,转身时,鼻青脸肿,不成人样。
那人腰间掉出来一个罐子,盖散开去,一群小虫子爬出来,乍一看像很多蜘蛛。
顾绝兮眼疾手快用银针扎住一只,其余的来不及,全融在了地面的油渍中……
君墨尧细看时,发现那并非油渍,而是一种特殊的药草汁,无色却有轻微的气味。
何时做的?
“嘿嘿嘿……养一只起来,以备他日解剖研究。”顾绝兮笑着,将空罐子还给奄奄一息的人儿,还顺手拍了拍他不成人样的脸,“大哥,不好意思啊,我已经尽量减轻痛感了,奈何白虎城实在狡猾,朕只得想些法子消解了你的自主意识。”
是生面孔,还好不是身旁人。
上回夜青雪蛊毒发作时,她发现子蛊对母蛊没有多大影响,而危险来临时,母蛊随时都能放弃子蛊,任其自生自灭,或是直接下达死命。
消解了线人的自主意识,子蛊会失灵一段时间,趁此机会……
顾绝兮从袖口拿出银针,封锁了他几处穴位,却忽而感到“君墨尧,过来!他的内功很奇怪,我一人压制不住!”
君墨尧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全名,一愣,便立刻坐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身旁,以内功相助。
“你可算不拿捏着腔调与我说话了。”君墨尧笑道,觉出几分喜悦来。
“废话少说,等我处理完这个,再揪这些细节。”顾绝兮将长发挽起,眼里只有银色细长的针。
原是……来不及计较。
并非不在意。
君墨尧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他摇摇头,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