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赠予白将军些许小物件。”沈玉潭灵魅般站起,无限靠近胡子拉碴的白存卿。
白弱少年和颓废老大叔站在一起,虽是同龄人,却成了全然不同的两副模样。
“何物?”
白存卿后背一凉,眼前人确实清秀到雌雄莫辨,但他除了顾绝兮和爹娘,还从未和人靠得这么近——沈玉潭似乎也是灵渊人士,灵渊那块不是四季如春么?还有贴人近的爱好??
“算作贺礼。”沈玉潭挥了挥手,忽而退远,便推门离去了。
白存卿感觉脖子有一阵麻痒,似乎有什么小虫子爬了过去,但伸手时却什么也没抓住。
“什么东西啊!卧槽,莫挨老子!”
“卧槽卧槽卧槽!!!!”
溶月请了铁匠回来后,只看到自家主子更疯癫了一样在原地打转,跳着扭曲的舞蹈。
铁匠一惊,连连后退,“白将军是怎的了?”
莫非连日来的诋毁污蔑都是真的?白存卿将军在顾将军叛国出逃后神志不清,黑白颠倒?
溶月一把拉住试图逃离的铁匠,“若是没有大门的话,会很令人困扰的。”
而随着大幅度的动作,溶月手臂上的旧伤新伤都显露了出来,活脱脱一副恶鬼模样。
挨了打的仆人,癫狂而武力值爆棚的主子。
今儿是什么诸事不宜的日子!
铁匠两眼一翻白,往后倒去……
“哎哎,老先生,别晕啊!先……先把门的尺寸量一下啊!”溶月急忙扶住老铁匠,大惊失色——若是这个铁匠也不接单,他们主仆二人,就只有在冰天雪地里互相取暖了。
白存卿平静下来,只觉脑后疼得厉害,眼前有些模糊。
他颤抖着手从贴近心口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布袋,把药倒出来,咽下,咳嗽几声,疼痛才算得缓解。
怎地?
确为蛊毒?
沈玉潭不是顾绝兮的故友么?如何会用蛊?还是这光天化日之下……
好在那日顾绝兮回来抢圣女时,到他府邸溜达了一圈,面色颇有几分凝重,末了还递给他这个小布袋,反复念叨了几遍蛊毒云云。
“我的药虽不能解蛊毒,却能时时压制,若不慎中蛊,母蛊对你的召唤能力会大大减弱,但为了保命,存卿必得时时掩藏,往后……务必多加小心!”
并未点名道姓,却时刻提防着皇宫方向。
原来……一切都非空穴来风。
而对顾绝兮的信任,点点滴滴,聚川成海。
她的称王,绝非偶然。
“主子,你面色憔悴得很,可要请个大夫?”溶月将老铁匠扶到一旁,关切道。
“无妨,我歇会儿便好。”白存卿摇摇头,眼下大厦将倾,四神城形势若真像沈说的那般严峻……
顾绝兮有危险!
白存卿想着,到屋外树杈上抓了一把雪,抹在脸上,勉强清醒了几分。
“主子……”溶月上前几步,担忧地唤了声。
“绝兮留下的伤药是不是已经用完了?”他忽而问道。
“还留着些,已到了这般田地?”溶月瞪大双眼,连忙扶住面有憔悴的将军。
“先备上,我不知晓何时会得到感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