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不成？
她倒是知晓，睡眠不足对人的精神有很大伤害，可也没听过熬一晚上就疯癫的。
难不成……昨夜下的不是雨，是硫酸？
就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将这些人的脑子都腐蚀了？
顾绝兮不自觉地伸手，在君墨尧眼前挥了挥，“看得清么？会有重影么？还是一片漆黑？”
“感念陛下关心，臣看得清，陛下的容颜即便是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君墨尧后退半步，将手放在心口，无比虔诚地说道。
顾绝兮缓缓地眨了眨眼，也后退半步，“别这样君墨尧，再这么谄媚朕会没有胃口用早膳。”
君墨尧眉头紧锁，一脸歉意，“若是……若是罪臣影响了陛下的食欲，罪臣甘愿以死谢罪！”
她懵得很，只渐渐退远，伸出一个指头，“你……你离朕远一些，别靠近！告辞！”
姑娘提起裙摆，一溜烟跑远了。
君墨尧则站在原地，唇边噙着一抹笑——还是有反应的，以往，他还是太谦和，太拘谨。顾绝兮其人，吃软不吃硬，若是碰上了满脸横肉的大汉，她绝对会扛起身边最称手的大树上去干架……
他再无赖点，就离顾绝兮了解真相解除误会更进一步了。
啧啧。
“大人，陛下方才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是大人对陛下做了什么吗？”羽灵一脸疑惑，却还是疏离地问道，和早几年的直呼姓名全然不同。
也罢……
就他手下做的那些事，要获得原谅，哪是那般容易的事。
他如此想着，摇了摇头，“陛下怕是昨夜雨打窗，睡得不安稳，有些憔悴吧。”
羽灵将信将疑，却也点点头，“大人，御膳房准备了药膳，还请你也早些去……宫人们爱偷吃，这是拦也拦不住的。”
“多谢女官告知，我等定然会去的。”君墨尧又是一笑，他一挥衣袖，便循着顾绝兮离去的方向走了。
“怎地又是水晶虾饺，吹鱼，为何不换些早点！”顾绝兮哭丧着脸，这人若是倒霉了，当真喝凉水也塞牙。
吹鱼两手一摊，“陛下喜欢吃这个，我当然选这个了。”
“拜托，明日换个样式吧，再这般下去，朕都要疯魔了。”她摆摆手，还是妥协地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丢进嘴里。
“若是陛下实在没有食欲，罪臣愿意搭手，毕竟，臣等存在的意义，便是誓死守护陛下的笑颜！”君墨尧说着，当下就半跪在姑娘面前。
顾绝兮一下子蹦起来，含糊不清道：“君墨尧！朕命令你去隔壁用膳！立刻！马上！”
君墨尧痛心疾首，恋恋不舍地往隔壁走去，嘴里念叨着：“罪臣遵旨……”
这般华丽的操作，将御膳房主厨吹鱼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的青年人，都如此有志气么？
誓死守卫陛下的笑颜……他知晓这女人笑着的时候很恐怖么？
美则美矣，却有剧毒。
“吹鱼啊，往后给朕一间专门的用膳屋子吧……不然如此这般，当真会短寿的。”
吹鱼一脸冷漠，“陛下何不在寝宫用膳，宫人自会送去的。偏生要跑到厨房来，我也没有办法……”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