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如此说着,轻捻衣角,抬手伸了一个懒腰。
但是,这话,半晌都无人搭理。
他不禁有些疑惑地回转身,却瞧不见半个人,“什么呀……走了也不说一声,没、没礼貌!”
日色正好,清和宫的每一个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儿,尽管种种不安定的因还未排除,但一切依旧在路上。
“什么?!!!”
顾绝兮轻喊道,一脸懵圈。
“陛下,确实是这样,近期出行的黄道吉日,唯有五日后,再下一次,就要两年后了。”监正说道,不住地擦拭额上的汗水——这,这……陛下的气场未免太强了些,光是坐在前方,都令人呼吸不畅,难以直立。
“五日后……未免太着急了些。”顾绝兮秀眉微蹙,不论如何算,她都不敢保证能在五日内处理完所有需要交代的事儿。
可若是休整两年,那小希怕是熬不过去的。
人体在极寒的状态下待久了,除非出现神异力量,不然也是药石无医。
“陛下,这日子,非人力所能改,还请陛下三思。”监正说道,依旧不敢抬头,额上豆大的汗珠一粒粒地滑落。
“行吧,瞧你吓得。”顾绝兮起身,摆摆手,“无事,你等继续监测,朕走了,不必送。”
这胆子也不知是像谁的,当真是太小了些。
难当大任。
她走出钦天监,正巧吹来一阵风,莫名地带了一些不知名的花香味。
没了暑气,倒是有些潮,夹杂着无可救药的顽强生命力。
“丞相,你在做什么?”顾绝兮打发走左右的宫人,一人缓缓踱步,走到议事殿前,却见君墨尧将一本奏折放在地上,蹲着,不知在看什么。
“嘘。”
君墨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招手示意她过去。
顾绝兮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侧,学着他的模样蹲下,看了半晌,也没瞧出什么特别的。
“你到底在看什么?”
“方才,我不小心将一滴墨滴在上边,眼下正等着瞧,看它什么时候能干。”君墨尧压低嗓子,轻声道,似乎是害怕将那墨迹惊扰了那墨滴似的,“你瞧,已经快干了,形状像不像云朵?”
她低头瞧了一会儿,发觉还真有些像,便点点头,“也有点像你常戴的那支竹簪的形状。”
奇奇怪怪。
“干了干了!”君墨尧抬头望了望天光,点点头,“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竟能够干透的。”
顾绝兮:“……”
这人怎的了?是受了什么刺激,忽而癫狂了么?
“陛下莫慌,臣只是觉得有趣,便在此地等候了。”君墨尧说道,抬头看了一眼议事殿的门把手,“里边似乎还有些事儿,臣建议陛下暂且在这儿停留一会儿。”
顾绝兮一愣,继而用些心思听,只听见——
“烛明哥哥,这个字是念悦么?欢悦的悦?”
少女音色清脆,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软。
“嗯,欢悦的悦,要注意的是,这个字是分为左右两边的,但也不可写得太扁了,不然就不好看了的。”李烛明呆呆傻傻的声音传来。
顾绝兮挑眉,憋着唇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