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亲近你，老人说，这是前世积累的福报。”君墨尧笑道，抬手戳了戳姑娘柔软的脸颊。
“嘁，等我老了，也要胡说八道。”
顾绝兮点点头，仍是伸手去触碰溪流，此番却有些不同。
一股子无形的清新力量从山川溪流里回馈给她，带着风霜雪雨的问候。
“唉——”
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一个女子的叹息。
顾绝兮疑惑地四处看着，却没有瞧见什么女子，“你方才有没有听到什么？”
君墨尧回转身来，有些疑惑，他摇摇头，鬓边的碎发滑落到脸颊两侧，被风吹得微微飘动，带出几分清新俊逸，“怎的了？绝兮是不是听见了什么？”
“嗯，许是我的错觉。”顾绝兮点点头，收回手，指尖上的水在阳光下还有透亮的润泽，“我好像听见有人叹气了。”
“许是风声吧。”君墨尧低头看向潺潺流动的河水，默默地收起了鱼竿。
反正都在旁侧，若是想吃鱼了，勾勾手指就有大片的鱼成群结队地往上跳。
顾绝兮不解，再次用指尖轻点水面，这回，她听见了更多声音：
“我本良家女，奈何命运捉弄人，终是沦落青楼，朝朝日日与俗人为伍。”
“是……桃黄姑娘吗？”顾绝兮轻声问道，她觉得有几分不可置信，人死投水，魂灵会留下这样的意识来告知来者么？
顾绝兮无语望天——莫非，阮球的真实意图是将她塑造成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掌控者？
超乎寻常的力量，势必会带来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困扰。
君墨尧看着与水面对话的小姑娘，有些不解，却并未出声打扰。
“家道中落，歹人陷害，传世琴音再寻不到传人，只得投水，宁死也不可让琴音落到歹人手中！”
水中的声音并未回答顾绝兮的问题，只是有些机械地说了下去，将这事儿简单地传递给顾绝兮后，那女子的声音便消散于天地间。
随风而逝。
顾绝兮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见水面再无声响，便收回了手。
“可是有什么发现？”君墨尧拿起船桨，略微调整了船前行的方向。
“我听见桃黄姑娘的声音，不过只有两句，说的话与我们得到的情报相近，不过歹人本不想让她投水的，似乎还想在桃黄身上寻找陶家的传世琴音。”顾绝兮原原本本地复述道。
这世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存了贪念和歹心的人太多了，若没有绝对的力量去守护传世之宝，那大概率是要被人害了的。
“为了不让这琴音落入歹人之手，她便投水死了？”君墨尧顺着这个思路说下去，“可是，为何又要给她下红颜老一毒呢？若没有在限定时间内问出结果，岂不是琴音也会不知所踪的？”
“尚不可知。”
顾绝兮摇摇头，她也说不明白，若是要逼问传世琴音的乐谱，给人下红颜老作甚？莫非……对方一开始就是为了害命去的？
桃黄姑娘的血亲都巴不得她死在未寒楼，若真是传家宝在她身上，怎会将人逼到这么远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