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位生面孔,是来听小曲的,还是会姑娘的呀?”迎面走来一个衣着干净利落的女子,三十出头的模样,风韵不减,是最有气度的时候。
“会,想会会老鸨,不知今日,那位姐姐可在?”顾绝兮笑道,掏出一小块从商流那里坑来的金子,放到此女手中。
可女子稍有心动后,还是一脸为难,“二位确实来得巧,姐姐是在楼中,可姐姐……是不接客的。”
“哎,姐姐这般貌美,想必是有法子的,对不对?”顾绝兮拉过女子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画了几个圈,末了又塞了一小块金子,“再者说了,我们来寻老鸨有别的事儿,并非要她接客呢!只是故友重逢,来问候一声的。”
顾绝兮是将风流小公子演得淋漓尽致,那痴情和流里流气的样子,惹得站在一旁的君墨尧都忍不住要出手揍人。
但也没别的法子,只得忍着。
“那好吧,二位且稍等,我去问问姐姐,有了答复再来接二位。”女子说道,还是一脸为难,却将两小块金子塞得很好,恨不得缝到衣服上去。
“你说,她会怎么回答?”顾绝兮笑道,单纯地有几分好奇。
“定是找各种理由不见你呗,她功夫不好,定然不会冒这个险。”君墨尧说道,随手拿起一旁的琉璃灯盏细细看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旁的是没有把握,但那个财迷,肯定是在两三轮之后就会现身的。”顾绝兮笑道,她对权冰清,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见面就给金子,这手笔可不算小,权冰清这个财迷定然是好奇万分,但为了自身安全和保持矜持高冷的形象,她定然会端着架子,要人多请几次,才会找个合适的时候,远远地让人瞧上一眼。
“若是没有呢?”君墨尧见他的小姑娘如此笃定,特意问道。
若不做最差的打算,是有很大概率会失望的。这一点,他的小姑娘不会不懂。
“没有便没有呗,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两小块金子,是商流买我东西时坑的,一直没花,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顾绝兮说道,眼神不由得往那些纱幔之后瞧去——房门外边都照着浅色的纱幔,一层一层,如同雾里看花,完全能引起顾客的兴趣。
当真是吊足了胃口。
不多时,方才那个女子又匆匆跑来,仍是一脸为难,“我家姐姐说,相思了无益,客人不必等。”
顾绝兮挑眉,权冰清这是对碎金子不感兴趣么?不过可能也是一种挣钱的方法——若她上钩,此回给的是大块些的金子,那就中了权冰清的计了。
“哎哎,姐姐莫走,就帮我与老鸨说一声,未妨惆怅是清狂,若她不来,我便在此地等候,一日不来,我便多等一日。”顾绝兮笑道,她突然就瞧见了此女面上的不对劲——人皮面具翘起了一个很小的角,若是旁人定然瞧不出,但她是顾绝兮。
“客人为何如此?我未寒楼,从未接待过如此责难人的客人,还是……”
“清儿,你怎地连我都不认得了?”顾绝兮轻唤道,憋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