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兮今日就要把面具做出来么?”君墨尧打了个哈欠,却坚持着在一旁打下手。
“快好了,一会儿怕是要将这些东西直接用起来的。”顾绝兮说道,用小匕首在面具的右脸刻了一个小哈士奇,又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又做了细微的调整。
“这是什么?狗吗?”君墨尧看着那小小的图样,辨认了半天,才不太确定地问道。
“嗯,恶犬。”她点点头,一本正经道。
他细细瞧着,眉眼间有几分困倦,就快要睁不开眼了的。
桌角放着一个系着粉色丝带的小瓷瓶,精致小巧,不似寻常的药瓶子。
放在那个角落许久了,但是顾绝兮没有说明。
莫非……与合欢同等?
目光所及之处,总会凝聚别样的力量。顾绝兮放下手中的面具,看向小瓷瓶,一手托着脑袋,“这是提神的药,一会儿若是潭府来人了,可以应个急。”
“不是要三日么?怎地今日便会有动静?”君墨尧拿过一个面具,枕在上边,困中还带着笑。
都困迷糊了呀……
顾绝兮轻笑出声,正要拿过提神的药丸,敲门声便响起了——叩叩叩叩、叩叩叩!
“何事呀?”
她提高嗓音问。
“两位大人,我家小小姐醒了,今日还算清明,还请大人移步潭府瞧一瞧。”门外,是老者沉稳的嗓音,不卑不亢,也没有寻常家仆那种低人一等的谄媚之感。
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稍等一会儿,我收拾一下。”
她抬手,将面具戴好,顺道将小瓷瓶打开,让药香缠绕在君墨尧周身,以提神醒脑。
仅几息,君墨尧便瞪大了眼,清醒万分,没有一丁点儿的困意,“这,这东西不用吞了么?”
“怕是不能的,你若吞了一粒,三日都不用睡了。”顾绝兮轻笑,拿过君墨尧脑袋下的面具,就戴在他的脸上,还不太放心地将系带再收紧了些,打了个死结。
“嘶……轻点儿,这是脑袋!”他不由得轻声抱怨。
“你若自觉些自己戴了,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么?”她踮起脚拍拍君墨尧的后脑勺,尚且有些恶作剧的心思。
“哦。”
吱呀——
木门缓缓打开,带着木头面具的二人,穿着朴素的衣衫缓步而出。
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胖瘦,声音也没有改变,只是戴了两个面具,却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那淡然的气度,不似俗世所能有。
年迈的管家愣了好一会儿,尚且没能从疑惑中回过神来。
“老伯莫怕,我们那儿,若是夜晚出行,都要戴上这种面具,躲避邪祟妖孽的。”顾绝兮说道,微微侧身,将君墨尧拉到旁边。
“原是如此。”老管家点点头,转身便在前边带路,“有劳二位了。”
客栈大堂,夜虽深沉,但仍有“妖邪”作怪。
“都说了凉面不要放蒜蓉,后厨是聋的吗!还有你,生得这般丑,当真倒人胃口!”衣着精致的小姑娘,对着伙计就是一通骂,嚣张得很。
他们三人下楼时,正碰上如此烦人的事儿。
“还有你们,大半夜的戴什么面具!丑得是没法见人了吗!”